不知道她縮在牆角怔怔的胡思亂想了多久,外面天色漸漸黑了下來,絲竹之聲遙遙的從殿外傳了進來,落在寂靜的殿堂內,飄渺而空遠,仿若那只是另一個世界的喧鬧,與她無關,而她,其實即使看不到,也能想像到,此刻,那個邪魅的的男子定是軟玉在懷,美酒在側,放蕩不羈的靠坐在寶座上,,唇邊噙著唯我獨尊的笑容,萬里江山在他漆黑如墨的眸中狂妄肆意的鋪灑渲染著。
只是那一場盛世繁華,也許這一世,都與她無關。
她覺的倦極了,竟忘了他罰她一直跪下去的警告,兀自的縮在牆角里睡著了,不曉得過了多久,朦朧間,她只覺得渾身隱隱有些燥熱,有什麼濕濕熱熱的東西在她脖頸上逗弄著,還有酒的味道,她迷濛地睜開眼,看著伏在自己身上的男人,立時驚得睡意全無,自己的衣服不知何時已被他盡數褪去,只露出雪白的胴 體羞澀的裸露在冰涼的空氣中。
「不……」 她驚得想掙扎,卻被他霸氣的禁錮的動彈不得,「 不准說不!」 他涼薄寡情的眸子因醉意而泛起一抹魅惑的撩人之氣,精緻如畫的俊顏緩緩逼近著她,讓她的呼吸變得急促起來,眸中亦蒙上一層氤氳。
「你的膽子真是越來越大,我讓你乖乖給我跪著,你卻悠然在這裡熟睡,真是越來越不把我放在眼裡了,你說我該怎麼罰你?」 他瞇起漆黑邪魅的眸子,臉上的笑容陰沉不定。
「我只是有些累了……想歇一會……」 她解釋的話還未說完,朱唇已被他弧形優美的唇瓣緊緊壓覆上去 ,如野獸般瘋狂的啃咬著,直到串串血珠從他們交纏的唇瓣間淌落下來,將本該甜蜜的吻變得充滿了血腥之氣才肯稍稍停了下來。
「我到底該怎麼罰你?」
他漠然的注視著她唇瓣上的斑斑血痕 ,擰眉問道。
「……」
「你說我該怎麼罰你?」 他勾唇幽暗一笑,狂傲邪美的容顏在月色下呈現出矛盾痛苦之色,麥色有力的手指緩緩覆蓋在她雪白的脖頸上,眸色掠過一絲徹骨的冷意,「你可知道,若是別的女人,只一次便已死無全屍了」
漓溪一怔,水眸波光粼粼的注視著他,許久,才勉強道:「 不是你想的那樣……真的不是……」
「不是?那是怎樣?」 他扣著她的下吧,眸色深邃幽暗的看不出絲毫情緒,只是冷酷輕抿的唇角卻沒有絲毫釋然,他修長性感的手指在她敏 感 的地方邪肆而粗魯的撩撥著,看著她臉上難以自禁蒸騰的起的紅暈,眸中忽而掠過一絲異樣的溫柔
「想要麼?」 他誘惑的在她耳垂邊輕舔著。
「我……不……不要……」 她羞辱的緊咬著唇,搖頭拒絕,「 真的不要麼?」
「真是嘴硬?」 他冷冷一笑,手指更加輕佻而殘忍的撩撥著她的花 蕊,「 不……不要了……求求你……不要……」
她難受的扭動著身子卻怎樣都無法擺脫他的魔爪,只得閉著眸子顫抖的哀求。手指無力的推拒著他矯健的手臂。
「我看你能嘴硬到什麼時侯?」 他陰冷笑著從懷中掏出一個玉瓶,從裡面倒出了幾粒藥丸強硬的逼她吃了下去。
漓溪被強迫著吞下藥丸,只覺渾身燥熱難耐,慾火焚心,清美的眸子蒙上一層難以承受的痛苦和羞辱,縱使她心中有萬般不願,但還是不由自主的貼近他,拉著他的衣袖,臉上含著無聲的渴求。
琅君殤撩起她臉頰邊的一縷青絲在手指上纏染,唇邊的笑容冷淡而 殘忍 「 很難受麼?別怪我沒提醒你,這種春藥可比那尋常的春藥陰險得多。如果想要就求我」
「求你……求你…………」 她如被啃噬了理智般,目光越來越迷濛渙散
「求我什麼; 他挑挑眉,佯作不懂
求你……要我」 她含著淚說道,淚水屈辱的順著她悲傷的容顏簌簌滾落,看上去那樣的惹人心疼。只是卻依舊澆不滅他心中的火氣,也許真如他們所說,很難愛人的人一旦愛上了,便會比尋常人炙熱狂烈的很多,而倘若愛轉成恨時,亦如天崩地裂般殘忍而可怕。而很不幸的是,琅君殤就是這樣的人。
所以,他只是嘲諷一笑,站起身來,用近似無辜的殘忍目光注視著她,「 我可以不殺你,但是不能不讓你痛苦,你不該怪我,誰讓你讓我先痛了呢?我一向是有仇必報的人,無論是誰」
說罷,冷冷起身,摔門而去。
漆黑的房屋中,一個剪影般的人靜靜坐在華麗的床榻上,動作輕柔的撫摸著在床上昏迷的少女的臉頰,一向清冷如霜的面容此刻正蕩漾著一抹牽掛和責備。
「不許走,不許走!」 昏迷著的少女沒有睜開眼睛,只是閉著眼慌亂嚷著,神色異常的緊張,彷彿看到了極可怕的事情。
「芷兒……」 月傾霜不放心的握緊了她的手指,眉心也緊張的皺了起來,他雖然也被抓了回來,但是行動卻自由得多,事實上,他想去哪裡基本上沒有人敢攔他,只因為鳳鳴宮的人都知道,即使是狂狷桀驁如琅君殤都會忍讓他三分,故而雖然琅君殤明明命他們看好月傾霜,卻也都不敢想關押囚犯般死死盯著他,再加上紅芷這幾日正高燒不退,不斷呼喊著他的名字,故而他說要去
『 落紅齋』 看看,他們猶豫了半響也終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讓他『 大搖大擺的從錦月華軒走了出去。
「月傾霜,你這個混蛋!本小姐讓你給我站住,你是想要討打麼?!」 紅芷白皙的手指用力地從他手心掙脫出來,憤憤的朝空中胡亂揮舞著,嬈媚嬌美的臉上滿是傷心和不甘,片刻又見她臉上忽而劃過狠厲之色,「 你若再敢往前走一步,我就讓人打斷你的腿!」
月傾霜無奈的搖頭苦笑,黑眸幽幽暗暗的流淌著水光,辨不出是悲是喜,許久,他握住了依舊不斷揮舞撲騰的手指,放在水杏色的唇邊溫柔輕吻著,呢喃低語道:「 真是好狠的丫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