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眉頭微皺的想說什麼,只是朱唇在潮濕的洞中徒然的扇動了幾下,最終無力的輕抿了起來。
「外面雨快停了……」他幽幽注視著洞口外變得細疏的雨絲,重又站起身來
霏桃身子僵了一下,緊張的抬起臉頰,雖然不發一言,但神色卻緊張如初,漓江了然一笑,伸手小心的將她拉了起來,「我扶著你去外面採些野果,可好?天色就要黑了,再不摘的話,我們今晚要餓肚子了」
霏桃聞言,匆忙點了點頭,彷彿怕點的稍慢些他便會踏步離去,她伸出手溫順地任由他牽著緩緩地向洞外走去。
她緊緊地抓著他的手,生怕稍一分神他的手指便會從自己手心脫離,因為看不到東西,她走得很慢,到洞口幾步的距離,她卻走了一盞茶的時間,柔軟的手心因為緊張而變得潮濕,漓江著她臥著自己手心時那樣信任依賴的神色,唇角泛起柔若春風的笑容,這樣的神情讓他覺得自己便是她的世界,
她的所有,她的唯一,他們之間從未曾走遠。
洞外依然飄著零星小雨,雨絲打在臉頰上冰冷冷的,卻又很溫柔,正如此刻他的掌心。
「洞外是什麼野果?」 她由他拉著小心前行,神色掛著些許好奇的問道。
「是看上去又大又甜的桃子」
他拉她走到繁茂的桃樹下,果然碧綠的枝杈間結滿了色澤鮮美,大而飽滿的桃子,將樹枝壓的彎垂下來。
「我聞到桃子的香氣了!」她微側著頭,小巧的鼻子在空氣中嗅了幾下,臉上不由露出興奮的神色,幾乎一天沒怎麼吃東西,現下聞到如此誘人,肚中的饞蟲又開始暗暗作祟,不自覺的偷偷嚥了下口水。
「現在就摘給你吃,小饞貓」 漓江忍俊不禁的輕笑著,一手拉著她一手採摘著樹上的鮮桃,,只是一隻手終是有些不方便,遂鬆開她的手,囑咐她在原地別亂動,他則圍著高大的桃樹轉著圈,搜尋者結的最大最熟的桃子,霏桃呆呆的立在一旁,眼前漫無邊際的黑暗讓她稍稍平靜的心又忐忑不安起來,她仔細聽著樹杈抖動的聲音,判斷著漓江所在的方向,緩緩的摸索著向他靠了過去。
忽而腳下被什麼一絆,整個人猛的撲到在地上,膝蓋上立時傳來一陣錐心的疼痛,有黏熱的東西從疼痛的地方流了出來。
因為那棵桃樹太過粗大,完全擋住了霏桃的身影,以至於在她驚叫著跌倒在地上,漓江才驚然發覺。而絆倒她的則是一塊稜角鋒利的山石
「怎麼了?摔傷了麼?」 漓江看著她因疼痛而蒼白起來的小臉,目光浮起深深的自責和內疚,
「不……不疼……」 她貌似不在意的彎彎唇角,手指卻緊緊覆蓋在膝蓋上,漓江看著濕紅的血液不斷從她指縫間汩汩流出,薄唇緊緊抿了起來。眸色愈加幽深
聽不見聲響,她有些不安,緩緩的伸出一隻手來摸索,直到摸索到他的一片衣袖,才舒了口氣,明媚一笑:「你不用擔心,只是皮外傷,不疼的」
身體忽而被騰空抱了起來,她神色迷茫無辜的縮在他的懷中,她的臉貼著他的胸膛很近,凌亂的心跳聲模糊卻又清晰的傳入她的耳畔。
一入山洞,他便將她的身子輕柔的放在乾枯溫暖的草垛上,悉心的為她清理起傷口,雖然他的動作很輕很柔,可是霏桃還是感受到膝蓋撕裂般的疼痛,她可以想像得出膝蓋上此刻一定裂了一條又深又長的口子,她的身子疼得有些微微顫抖,但卻不敢呻吟一聲,她怕他會心疼,會內疚。
裙擺被輕柔的放了下來,然而那人卻出奇的沉默著。
「漓江……漓江……哥哥」 是不是許久不叫的原因,這稱呼在空洞的山洞中聽起來帶著絲生硬。
「恩……」
「你怎麼不說話?quot;她疑惑的皺了皺眉頭,手指不安的緊抓主他的衣袖,「 你在擔心我的傷口麼,沒關係的,真的只是皮外傷……」
雖然聽不見他說話,但她卻可以感受到他的心疼和內疚,雖然看不到那雙清涼的眸子,但倘若看到,其中必定盛滿了懊悔和疼惜,她咬了咬唇,忽而坐起身子,一邊掙扎著要站起身,一邊一臉純澈的笑道:「你看我還能走幾步呢,這點小傷怎麼可能難得到本大女俠,我可是武功蓋世,武林人士無不慕之的麒麟門女俠啊!」
身體卻被硬生生的禁錮在清涼溫柔的懷中,許久,才聞得他微微哽咽的歎息聲,「 傻丫頭,真是個傻丫頭……」
他將她用力的摟在懷中,漸漸的,似有一滴水珠落在她的臉頰上,冰冰的,涼涼的。
熱鬧的集市上,有賣冰糖葫蘆的,捏泥人的,女兒家用的胭脂、頭釵,香囊、首飾皆是應有盡有,鳳銀蘆手中拎著剛買的包子,停在一個賣女兒家小物件的攤位上,一隻碧綠色,晶瑩剔透的手鐲吸引住住了他的視線,那玉鐲做得很精緻,底色澄澈,凝綠如潭,他不禁拿起來在手中細細端詳起來。
賣鐲子的是個看上去很精明的女人,她打量了鳳銀蘆一眼,臉上堆起親切的笑容:「公子真是好眼光,這可是一塊上好的古玉製成的,送給姑娘家,姑娘一定喜歡」
鳳銀蘆聞言一笑,沒有言語,只是若有所思的盯著鐲子瞧著,忽而身旁傳來一聲呼喚
「夫子!」
鳳銀蘆轉過頭,正看到抱著幾件衣物站在他身後的孟華衾,臉上露出清淡的笑容:「華衾,你怎麼在這裡?」
「娘病了,我去典當幾件衣服換些銀子」 他說得一臉坦然,沒有絲毫卑微之色,。
「差的多麼,不夠的話我這裡還有」
ps: 身體不太舒服,先更到這吧,明天接著寫小桃桃和小江江的虐戀生活……嘻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