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這個意思 」 漓溪搖頭道:「 我只是擔心那人沒有你想像中那麼好對付」
「你錯了!」月傾霜忽而詭異一笑,扯拽下頭頂的一串花朵,神態閒散的在手心中玩弄,「 要對付他並不難,只不過是要借用一個東西罷了」
「什麼東西?」
月傾霜折下一片花瓣在掌心揉搓,陰柔高貴的俊顏在日光下竟比手中的花朵還要清麗脫俗,只是比那花隱隱的多了抹邪嬈之色
「在荒蠻地帶有一種毒蠶稱為『噬心蠶』 ,壽命極長,它產下的卵毒性劇烈,可以存活於水中二不亡,無色無味,不易被人察覺,只要將它放入水中,整條河流都會含有劇毒,人飲後,必死無疑「
「 你已經找到了那種蠶?」
「我二年前帶回來了十隻,只是不知為何那蠶到了中原卻頻頻死去,我費盡心力才保住了兩隻蠶,不久前他們剛剛產下了一批卵」
「可是……他不是百毒不侵麼,這蠶卵可會對他有用?」
他倨傲一笑,眸中透著霜般的寒涼和陰冷 :「生靈萬物,本就是一物降一物的,縱使他煉的萬毒不侵,這蠶便偏偏是他的剋星,只要他喝下含著毒卵的水,他不用真氣便罷,用了必亡」
「不過天山派的水源想必把守很嚴,又豈能輕易容人進去投毒?」
他清冷慵懶的臉上忽而流露出狡獪之色,淡淡笑道:「倘若水源無水,又要如何把守?」
漓溪愣了半響,驚道:「你想毀他水源,讓他不得不去外面取水」
月傾霜如釋重負的歎氣笑道,:「總算是開了些竅,還沒有笨到家去」 他興趣盎然的看了一眼漓溪紅暈的臉頰,幽幽道:「我認識一個精通卦術之人,每卦必應,他推算出今年盛夏,天山派的『龍陽泉眼』必會枯竭,而且現在我們所在之地離天山派並不遠,他們的一舉一動我都可以瞭如指掌,如此天時地利,我不出手豈不是辜負了天意?」
「如今已是初夏,再過一個多月便是盛夏之時……」 她美眸微垂,雖然這計劃被他說得天衣無縫,可她心底還是很不安。」不錯,還有一個多月……「他輕嗅了一下手中的繁花,冷冷一笑,猛的折斷了花莖,」 我就把他給我和我爹娘的痛苦十倍奉還!」 他陰柔高貴的臉上的笑意在幽暗的樹影下讓人不寒而慄,「這樣我在黃泉路上才不會走的太孤單……」
「為什麼你不告訴紅芷,這樣也許她就不回去練那樣危險的蠱術,你們也不必……」
他臉上的笑容頓了一下,眸中暗湧過一絲不知明的情緒,」君殤雖然手段殘暴,但他卻天性高傲,絕不會乘人之危奪人性命,這對來說,是對自己的侮辱,尤其是面對比他強的人時,他就決不會這麼做,而能逼他動用真氣的人,普天之下便只有君殤,我不能讓他知道「」你怕紅芷會告訴他?「」那丫頭……「他晦澀波光的眸子漸漸柔和起來,唇邊的笑容也不再如先前那樣森冷,透著一縷溫柔的無奈,「可是什麼秘密都藏不住的「
「怎麼了?」 他見她咬著唇,一幅欲言又止的模樣,皺眉問道
「我……有些擔心江兒,我怕君殤會遷怒於江兒……」
月傾霜從容一笑,桃花般的眸子又帶著些不懷好意的輕佻,:「你放心,琅君殤現在可是捨不得殺他的,南陽王女兒看上的男人,縱使有再大的怒氣他怕是也要忍著的,你這個弟弟還真是艷福不淺啊」
見漓溪眉宇間依然憂心忡忡,遂收斂了笑意,沉聲道:「你放心,我已經派了我身邊的四個高手暗中保護他,他們的武功不會輸給君殤的貼身侍衛,漓江不會有危險的」
漓溪聞言,這才稍稍放下心來。
「沁水苑」雖然只有鳳鳴宮的三分之一那麼大,但景致卻出奇的好,不同於鳳鳴宮中的張揚瑰麗,這裡的一切都低調而奢華,初看上去淡淡的,但看的時間久了,會發現這裡的一草一木都是難得一見的奇珍異草,而且個個佈置的素雅脫俗,讓人過目難忘。而這裡的下人們也不輸鳳鳴宮分毫,都被訓練的穩重有素,唯一不同的是,這裡的下人不必時時刻刻擔心自己會一命嗚呼,反而時常會受到些賞賜,月傾霜要比琅君殤平易近人些,偶爾也會和單純美麗的婢女開些玩笑,但大多數時候,他都是清冷如霜,不怒自威的,讓人不由自主的心生敬畏,不敢輕易的抗拒違背。
這裡亦養了一批殺手刺客,個個是江湖名士,武功驚人。
月傾霜因為身體孱弱,一睡便要睡上半天,不到餉午是不會起床的,於是漓溪常常能在荷花池上的長廊裡看到他穿著翡翠色長袍,掛著朦朧的睡意,慵懶的笑著走過來,嘴裡還不住輕生聲怨道:「餓死了,快拿些糕點來」
但這一切都不影響他身上從內而外散發的高貴優雅之氣,以及那蠱惑的眸中纏惹春風的風流之韻。
醒來的時候,他便會著她在園子中閒逛,他帶她去的最多的地方便是沁水苑東邊的杏花林,那裡面有一個亭子,他告訴她,小時候,爹娘還有自己曾經隱居在這裡過過一段
神仙般逍遙快樂的日子,每日黃昏,他們一家人都會在著亭子中飲酒聊天,看黃昏漸落。
「一切都不復返了……為什麼一切都不復返了呢?」 他靠在落光了杏花的杏樹下,幽幽的望著空洞洞的亭子,眸中是一片頹廢的荒涼。 漓溪張了張口,卻最終沒能說出什麼,
一個多月似乎過的很平靜,這段日子,月傾霜未曾對漓溪做過任何有違禮法的事情,最多是開兩句讓她臉頰緋紅的玩笑後,便笑著轉移了視線,一切看上去都那麼寧淡而與世無爭,平靜無瀾
那一日,月傾霜精神很好,想去苑外走走,漓溪也有些悶了,便同意了,兩人一併相攜著走了出去。
ps: 貌似就缺對月傾霜的評論了呢,大家對他無感麼? 嗚嗚……(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