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了些許責備。
「嗯,沒什麼啦,小傷而已」紅芷臉微紅的抽出手,看著他擔憂責備的目光,她的唇邊牽起一抹比蜜還甜的笑容,杏花般的眸子含上了點點春意,嫵媚惑人。
很久他都沒有這麼關心自己了,自從上次尋醫未果後,他看自己的目光越來越晦澀難懂,大部分時間他都是掛著若有似無的笑容,讓人看不清
他是開心還是難過,而對自己的關心,也越來越少,他總說,天空很寬廣,何必要一直在一片天空下飛?
月傾霜看著她紅撲撲惑人心弦的臉頰,唇角勾笑著挑起她的下巴,在她臉頰旁輕柔一問,清涼的聲音比溪水還要溫柔:「下次小心點,知道麼,如果再把自己燙傷,我就再也不吃
你做的東西」
紅芷彎彎的睫毛在燈光下好看的撲扇了兩下,抬手捏了捏他挺直的鼻子:「遵命,月公子!」
正調笑間,一個黑衣男子走了進來,恭敬地單膝跪地。
月傾霜桃花眸微挑,懶洋洋的問道:「宮主呢?」
「宮主說他馬上就來,讓月公子稍等片刻」
「你去的時候,他在做什麼?」
「藍調姑娘正陪宮主飲酒彈琴」
月傾霜掃了一眼漓溪,淡淡揮揮衣袖,男子會意,起身走了出去。
屋子一時有些沉默,紅芷有難得的安靜下來,漓溪不禁苦笑了,為她麼,其實不必的,這一切自己早就習慣了,和數不清的女人一起分享他,她
低下頭喝了一勺湯,明明聞起來又香又甜的,可是喝到嘴裡卻是異常的苦澀。
「漓溪姐姐,這湯味道如何?」紅芷打破了沉默,笑吟吟的道
「嗯,很香很甜」她微微笑道
紅芷面上立時得意起來,開心地笑著:「這只是小菜一碟,我還做很多的可口佳餚,等過幾日我做給你們吃!」
漓溪點點頭,笑著打趣道:「想必月公子有你在側,平日一定都是口福不淺的」
「那當然,本大小姐不是吹牛,普天之下還沒有我不會做的菜呢!西湖醋魚、龍井蝦仁、賽蟹羹、香酥燜肉、絲瓜鹵蒸黃魚、三絲拌蟶、西湖蓴菜湯、油燜春筍,想吃什麼儘管跟我說」
翠帛以前從未聽說過這麼多好吃的,不禁一幅嘴饞的樣子,伸出小舌頭舔了舔嫩紅的唇瓣。紅芷見狀一樂,掐掐他的臉蛋,笑道:「小饞鬼,你是不是嘴饞了?」
翠帛本想否認,又因紅芷那句『你若想吃,我變做給你吃』沉默了片刻,老實的點了點頭。
紅芷誘惑的沖翠帛眨眨眼「做給你吃倒是不難,但是你要說服你爹給傾霜哥治病,你可願意?」
翠帛垂下頭,烏黑的眸子矛盾的掙扎著,他很想吃眼前這個漂亮姐姐說的那些可口佳餚,可是又怕答應了爹爹會生氣,可是眼前的月傾霜雖然愛戲弄自己,但也絕非
爹爹和傳聞說的那樣壞,正猶豫間,一道低沉悅耳的聲音從門外傳了進來
「丫頭,你吹牛的功夫可真是越來越厲害!」
紅芷不高興的瞪了一眼門外走進的人,撅嘴道:「哥哥,你老是掃人家的興!」
琅君殤笑笑沒有說什麼,只是瞇起邪魅的眸子打量著屋內的人,當他的目光落在漓溪身上時有些驚詫,落在翠帛身上時變得沉鬱起來,他對身後的侍者冷聲道:「把他給我關回去!」
身後的侍者應了一聲,剛要走過去抓人,月傾霜幽幽一笑,冷冷開口道:「琅宮主,真是越來越唯我獨尊啊」
琅君殤怔了一下,不甘心的沖侍者吼道:「滾下去!」
侍者也怔了一下,但很快的退了下去,他有些不明白為何殘暴冷血的宮主總是在手無縛雞之力的月傾霜面前一忍再忍。
琅君殤走到翠帛面前,臉上忽而浮起一抹溫柔的笑容,他冰冷修長的手指撫摸著男童的臉頰,淺笑道:quot;你本事還真是不小,我還真是小看你了」
翠帛只是不發一言的與他對視著,烏黑水亮的眸中沒了剛才的孩子氣,幻化成了濃濃的憤恨。
「多可愛的孩子」琅君殤輕語著,邪美的臉上的笑意更濃,他的笑容像開在黑暗中的罌粟花,雖然很美,但卻冒著絲絲危險的氣息。他的手指從翠帛的臉蛋上
漸漸下移,劃到脖頸,緩緩摩挲,忽而,他邪魅的眸中閃過一絲冷冽,握著他脖頸的手兀的收緊
漓溪看著翠帛漸漸發青,卻依舊不斷掙扎的小臉,心疼的低下頭,緊咬著薄唇,卻也不敢再多說什麼。
琅君殤面色陰冷的看著眼前這雙毫不服輸的眸子,笑容更冷,手上的勁道又大了幾分,翠帛喘氣越來越艱難,烏黑圓亮的眸子漸漸黯淡的垂下。
月傾霜吃光了碗裡最後一顆糯米圓子,才抬起頭幽柔笑道:「黃泉路上我不想這麼多人陪」他的聲音很輕,但卻含著毋庸置疑的倔強。
琅君殤不悅的鬆開手,將翠帛扔在地上,目光惱怒的道:「那你叫我來是什麼意思?!」
月傾霜慵懶一笑,站起身來,淡淡道;「我的意思很簡單,放人!」
「放人?-琅君殤的眉頭擰得更緊,語氣中多了一絲森冷「你讓我放誰?」
「駱冰峰一家」
翠帛驚詫的瞪大眼睛,他斷沒有想到剛才處處和他作對的男人竟然要放他們一家,而且之前他們一家還對他見死不救,故意騙他。
「你瘋了?!」琅君殤神色沉鬱的怒吼道
「是啊,他們一家不能放!」紅芷也撇著嘴抓著月傾霜的手「如果放了他們,誰來給你治病?」
「我不需要別人勉強救我,也不想犧牲無辜的人」
琅君殤冷哼一聲,走到月傾霜面前,性感修長的手指緊緊抓住他的青緞衣領,邪魅的容顏上透著幾絲譏諷:「你以為你自己是什麼名門正派麼?別在我面前裝俠骨仁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