側過腦袋,蹙著眉,她凝望著他,美眸中是清澈見底的厭惡與譏誚;心中亦是明白他的用意:用兩個馬伕的死,警告她、提醒她,如果她再次逃離,其後果,將會威脅到他人無辜的生命,而這正是她一手造成的,也是她難以承擔的。
彷彿置身冰窖,她冷瑟得發抖,心神俱顫!
他攬住她瘦弱的肩膀,清朗道:「我相信闊天和洛桑可以保護你!」
楊娃娃笑了,在心中輕聲笑了,因為,她的目的達成了——她要隨他去出征,想要帶上的是闊天和洛桑,而她必須表現出相反的意圖,他會做出相反的安排,正好就是她要得到的結果。這種策略,就是反其道而行!
她說要回去做些準備,於是退出議事大帳。她不能流露出一絲一毫雀躍的表情和興奮的姿態,背後的那雙眼睛,是何等的銳利、精明、可怕,她必須全副戒備。
他站在大帳簾外,微微瞇起黑眸,看著她嬌小的背影漸漸地遠去,剛毅的臉上,浮現出自信的微笑。
三天的觀察,他終於知道何種方法可以拔除她的利爪,熄滅她的怒火,讓她變得溫順、柔軟。對付她,不能硬碰硬,要以靜制動、以柔克剛,慢慢地攻陷她的內心防線。
他,已經看透了她,只等著獵物乖乖地馴服。
而楊娃娃並沒有立刻回帳,直接來到舞孃霓可的寢帳。
婢女說霓可正在洗澡。她掀開簾子,逕直走進來,看見一幕香艷、刺激的美人沐浴的情景。氤氳的水霧、裊裊升騰,光潔的脖頸、香肩,粉嫩誘人,高高綰起的長髮、烏黑濕潤,清脆的水聲,迴盪在靜寂的遐想中。
霓可背向入口,悠然自得的哼著歌兒,毫無所覺。楊娃娃躡手躡腳地走上前,站在她的背後,瞥見悠蕩在水中的晶瑩翹乳,宛如一對玉兔,溫順柔軟。
她興起一股捉弄人的念頭,嬉戲般地潑水在霓可的肩上,指尖輕輕地滑過吹彈可破的肌膚。
「啊——」一聲尖銳的驚叫,劃破這香艷的水霧瀰漫。
霓可雙臂抱胸,一臉戒備的表情,驚慌地瞪著來人,嫵媚的杏眼中閃過一絲訝異的光采,臉上潮潮的酡紅,浮現出隱隱的怒氣:「你想幹什麼?」
楊娃娃斜勾唇角,伸出爪子挑起她的下顎,淡然淺笑,色迷迷的、儼然一個採花賊,「我又不是男人,你不需要害怕成這樣吧!」
霓可拍掉她的爪子,冷哼一聲,微慍道:「你不會是專門來看我洗澡的吧!還是上次我得到的教訓還不夠?」
楊娃娃故作神秘,莞爾一笑:「說到教訓呢,我倒是想教教你怎麼誘惑男人,有沒有興趣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