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轉過頭,驚訝地看著真兒。清澈的眼神如水明淨,並無一絲一毫的恭維與謊色,可見,真兒的讚美是發自內心的。不過,她從來不覺得自己的容貌有多麼的傾城絕色。
轉過頭,不經意的一瞥,發現禺疆的目光毫無阻擋地逼射過來,銳利如鷹。她一慌,立馬低下腦袋,縮起身子,避開他搜尋、探索的目光。
樂聲停止,舞孃紛紛退下,霓可逕自走向酋長,裊裊婷婷地扶擺出一個最風情的柳腰;妖嬈坐下,眉目間含情脈脈,杏眼微勾,得體地流露出一股惑人的媚態。她極盡嬌柔地為酋長斟滿一杯酒,也為自己倒滿一杯,端起,遞給他。接著,霓可輕啟芳唇,搖曳生姿地說了一句話。
他下頜一扯,微瞇雙眼,舉杯而盡。
草原夏夜,星空璀璨,繁星散發出鑽石般的光芒,雖是高遠,卻仍耀目。熱氣稍稍消退,涼風隱藏,不似昨日的陰風肆虐。
「不要臉!就會勾引酋長!」真兒一臉的鄙夷,眼睛斜斜地瞪向霓可,憤憤不平的俏模樣,可愛極了。
「酋長每次喚她進帳,她就把我們幾個趕出來,神氣得不得了。姑娘還不知道她的厲害呢,她可會勾引酋長了,而且叫得跟羊叫似的,好像就要斷氣了一樣;不過,酋長從不留她在營帳過夜,每次都趕她出來,活該!」
「是嗎?」她一邊小心翼翼地躲藏,一邊細聽真兒說話,心神不定,胡亂地應著。不過,倒是聽清楚了真兒的意思——霓可的雙重身份:舞孃,酋長的床伴!
此刻,她恍然大悟,霓可跳舞時的眼神,風流的,嫵媚的,勾人的,都是針對酋長禺疆。如此看來,酋長剛剛凱旋歸來,霓可會如願以償的吧,呵呵!
這時,約拿站起來,隨手拋出一個圓滾滾、黑乎乎的東西,端著一杯奶酒,面向酋長,扯開喉嚨,「酋長,這次能夠踏平加斯部落,砍下巴盧的腦袋,搶來很多奴隸和牛羊,這都是因為酋長的英勇威武,以及祖先和天神的眷顧、保佑,我們寒漠部落才得以報仇,不用再受加斯部落的欺負和侮辱。來,兄弟們,敬我們英勇的酋長,干了!」
楊娃娃驚愕地僵直了身子——滾在地上的,是一個亂髮糾結的頭顱,巴盧的頭顱。
草原上的熱血男兒紛紛站起,舉杯豪飲。
禺疆也是一飲而盡,豪氣爽快。不過,楊娃娃看他茹毛飲血的表情卻恐怖得駭人,不止駭人,連生飲鮮血都這麼帥氣十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