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她著涼,怕她睡得不舒服,怕她——看著她疲倦的容顏、單薄的身子,禺疆莫名地心疼,想要把她擁在懷裡,保護著她,感受著擁有她的感覺,感受著她的一切。
於是,他小心翼翼地抱起她,輕輕地坐下來,讓她坐在身前、靠在自己的胸前,讓她安穩、溫暖的沉浸在美夢之中。
擁著她,護著她,他拚命克制著從小腹蔓延到全身的洶湧情潮,如萬馬奔騰,如地動山搖,如狂風暴雨,侵蝕著他所有的感官知覺。可是,他生生地克制著,壓了下來。
一夜無眠。
在他三十年的生命中,從來沒有一個女人讓他心潮澎湃、讓他如此感興趣、讓他的情緒大起大落、讓他想要去征服、擁有她的全部。她,是第一個。因為,他憎恨女人,痛恨到了極致;他始終認為,不值得為了一個女人而耽誤部落的任何事情,更加不會愛上任何女人。
而她,楊深雪——他感覺到,這是一個絕無僅有的女人,就像一匹極品的烈馬,需要好好的調教、好好的馴服,才能臣服於自己。雖然她已經答應他的條件,但是他總覺得她不會心甘情願地留下來。
她是跑不掉的!如果她敢逃跑,無論跑到哪裡,他也一定會找到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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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個月之後——
「既然你已經知道我不是你們所要尋找的深雪公主,那麼傷好以後,你們不要跟著我了!」楊娃娃坐在床沿,臉上微含笑波,語氣輕柔。她已經換下牛仔和襯衫,一身胡人的男子打扮,柔順長髮往上綰起,束成一個簡單的男性髮髻。
闊天躺在簡陋的床上,臉色蒼白而蠟黃,俊逸的黑眼暗淡無神,卻是清澈的。半個月的調養,他的傷口慢慢癒合,再過兩天就可以下床走動了。
他看著她,平靜的目光中閃爍著堅定的神采:「不,你就是深雪公主!」
她一愣,望著他漂亮的雙眼皮,不解道:「為什麼?我不明白!」
「公主無需明白!」他看向帳口,語氣平柔,卻是不可置疑的沉重。
她狠瞪他兩眼,臉上浮現出一種飄忽若塵的情緒:「我喜歡一個人,自由自在,無拘無束!」言外之意就是:她不喜歡別人跟在屁股後面,最好不要惹她!
闊天慷慨道:「公主無需多言,屬下四人,至死跟隨公主!」
「你——」多說無益,她清冷地笑了笑,站起來,背對著他:「你好好休息!」
從氈帳中走出來,撲面而來的,是明媚、溫暖的午後陽光。楊娃娃似乎聞到了陽光特有的那種焦香,抬頭仰望,天很藍,藍得很深很深,漂浮著奇形怪狀的白雲,輕柔、緩慢地飄移著。呵,天色還早,到處走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