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早上似乎與往日有所不同。經過葉玖房間的時候,裡面居然傳來了輕微的鼾聲。
我抬頭看表:10點了!超過排練要求的7點整整三個鐘頭。
他的床頭,電話上明明白白顯示著:6個未接來電。翻開一看,來電者:艾迪。
「玖,快起來了!玖,玖!」葉玖迷迷糊糊地睜開眼,含糊地嗯了一聲,繼續翻身睡覺。
「玖,艾迪來電話了。」
葉玖轉著身,迷迷糊糊道:生日——請一天假——
把葉玖的要求告訴艾迪,電話那頭傳來冷冷的回話:那告訴玖,下午再來。
媽的,真刻薄!
過了午飯時間,我把艾迪的話原封不動地說給葉玖,他卻甩甩頭,堅決反對。
「晚上去開party!」他抓著我的手腕,眼裡煥發著亮麗的光彩:我們好好地慶祝一下!
「好的!」有些日子沒出去玩過了,一時湧上心頭的熱血無法抑制,我斷然答應。
黑色薄絲襪,幾乎透明的觀感,為了在他請的眾多朋友面前挽回一點面子,我決定穿上它了。
晚飯的時間到了。兩個人都不急著吃飯,因為有更重要的大餐在8點之後等著我們。
臥室的門啪啪響。
「雪兒,還沒換好嗎?」
「你先去吧。」
我一面不急不慢地答著話,一面觀察著鏡中的自己,高挑的身材,可愛的大眼睛,黑色長絲襪套在白皙修長的腿部,漂亮可愛裡多了些成熟的味道。
我要做的,是給他一個驚喜。
酒店裡,人影幢幢,酒香四溢。
我穩了穩呼吸,慢慢走了進去,手指依舊有些輕顫。
不行,撐不下去了!
看著一雙雙眼睛從身上掃過,我強迫自己不去注意,可腦子根本不聽使喚,顫抖越來越明顯。
這樣下去,原本要強自偽裝出來的成熟性感鎮定的形象就完全被毀了。
終於支持到快到洗手間的無人地方,我靠在牆壁上,拍著胸口,急促地喘息。
暢快多了!
「洛女士——」平和穩定的聲音響起,在耳側如平地一聲驚雷!我嚇得跳開一步,差點尖叫出聲。
「噓——」艾迪輕輕摀住我的嘴,認真地豎起了一根指頭。
我望了望四周,還好,沒有其他人在場。
其實對於會有很多人看到這個問題,根本不必太過擔心。為了能玩得盡興一些,葉玖已經把這個酒店完全給包下來了,今天來這兒的,只有他的朋友。
「你——你怎麼會在這裡?」對於他的突然出現,我是心慌不已。葉玖告訴過我,他根本沒請艾迪的。
「你說呢?」艾迪的手指順著臉頰緩緩下滑,滑到下巴處又猛然收緊。
卡——我猛然仰頭,上下齒猛烈撞擊在一起。
「你們沒有請我,自然是我自己來的。」他緩緩說著,垂下的眼睛出神地盯著手裡的物體,我斜下眼珠,看見那令他充滿迷戀的東西,一個囊狀的小東西,像極了感冒時吃的膠囊。
他拿起那個小東西,慢慢挪到我的面前,後腦被固住,我只能眼睜睜地看著那危險物品往自己嘴邊送……
突然響起的響亮腳步聲將他的舉動打斷,艾迪收斂了微笑,雖然背對著他們,微微繃起的面部肌肉依然昭示著他對身後的人有些緊張。
從我這個方向能隱約看到是兩個人,一男一女挽著手,好像是一對情侶。
糟了,那男孩好像是劉意!
我身子猛然一震,艾迪明顯是注意到我的異常,快速吞下膠囊,兩手圈著我的身子,將我圍在牆角里。
冰涼的雙唇壓了下來,他似乎是迫不及待地撬開我的舌頭,用舌頭將囊狀物朝我嘴裡頂送!
那是什麼東西?那是什麼東西?!我腦袋轟地一聲炸開了,拚死地咬緊牙關,抵抗著。
而艾迪伸出一隻手捏住了兩頰,死死的,我無法合上嘴巴,嘴裡發出的嗚嗚聲也被堵在唇裡,即使有一些外溢出來,聽在外人耳中也只是接吻激烈時的歡愉音符。
「哎呀,那邊一對居然在這兒接起吻來了!」女孩尖細的聲音揚起,帶著驚訝與莫名的期待。
「你也想嗎?」男孩說著,兩人居然也在這臨近廁所的小角落裡浪漫起來。
看來跟葉玖在一起的果然沒什麼好東西!
不過他倆在這兒浪漫對於我現在的情況有利。
不,也可以說是有害!如果劉意發現了艾迪「吻」(起碼在外人看起來像是)的人是我,那又該如何向葉玖解釋!
不過,要是配合艾迪不掙扎,那這膠囊……
沒時間了,我感到膠囊的軟皮已經開始在口腔內漸漸地融化了,艾迪的舌頭退了出來,保持著彎著腰一手捏住我下巴的姿態,淡淡地,溫柔地笑了。
我曲起膝蓋,猛力向上一頂,艾迪正值開心之際,防備下降,突然受這一擊,也受創不小,捂著肚子,悶哼一聲。
沉悶的撞擊聲驚動了周圍的兩人,不好,他們抬起頭來往這兒看了!
我一慌神,忙垂下頭來,想要閃躲,艾迪已經先靠了過來,重新把我掩在身影裡:寶貝,你太野蠻了。嫌不過癮說出來嘛!
他故意大聲地如是說著,換了一種油腔滑調的語氣,黑色無波的眼眸卻一點點暗沉起來。
那一對嘻笑出聲,親密活動繼續。
膠囊卡在嗓子口,不用手拍打背部,根本無法出來。艾迪將我的兩臂都按在牆上,兩腿牢牢頂住我的膝蓋,看著我的窘態陰笑。
「寶貝,你這樣好難熬吧,我來幫你吧~」他話中有話。將兩腕抓在一隻手中,另一隻手從褲兜裡摸出一樣東西,在手上一按,我感到腳上一陣痛,啊地叫了一聲,張嘴瞬間他已將手中東西塞入口腔內……
「哦,對不起對不起~」他裝作很抱歉的樣子連聲道歉:「不小心踩到你了。」
來不及厭惡,意識馬上被口腔裡的變化所牽引。一陣苦澀的滋味順著不知從何緩緩流出的冰涼液體在口腔內流動。
原來他在我嘴裡塞的是一個小的橡膠袋,放在橡膠袋裡的就是這些液體。
而那手中的小小繡花針,正是扎破橡膠袋的工具。
他又捏牢了我的下巴,涼水從針扎的小縫裡慢慢流出,每流出一點,都與已經濕潤的粉末混在一起,隨著艾迪緩緩轉動臉頰的動作在口腔裡來回晃動,極強的苦味兒由此遍佈整個口腔,那滋味,簡直比死都難受!
「叮鈴鈴~」是我的手機鈴聲。
艾迪從我口袋裡掏出手機,對著話筒:哦,知道了,明天再說吧。
同時,不遠處又有一個人影越來越近「劉意,劉——」
「咳——咳——劉大歌星,葉玖叫你快回去,他給嫂子打電話,人可能一會兒就來了。」
艾迪依然將我圍在他的身影中,橡膠袋裡的液體已經流盡。
他鬆開手,我吐出袋子,咳嗽不止。
「這就是為你備的,洛女士。苦藥慢慢品嚐才有滋味。」艾迪用極輕鬆的口氣說著他的道理。
「你到底給我吃了什麼?」我摸著脖子問。
「哦,沒什麼。只不過是一些很澀的草藥磨成的粉末,還有那個袋子裡,是蛇膽搗碎後泡在水裡,再把渣滓去掉留下的苦水。」
「不會有什麼危害的,只是味道差一點。」他聲音漸漸低了下來,黑色的眼睛陰沉如夜:如果那膠囊裡是luoyin,又會如何呢,蔡女士?
「你到底想怎樣?!」
「沒怎樣。」他轉過身去,垂頭道:只是想讓你知道我可以有很多方法折磨你。
「唉,今天他沒去緣顧,可是錯過了一場演出的機會呢。這場演出能掙多少錢,你可不知道吧?」
我剛覺得好受一點點,左右扭頭,活動活動脖子,見他突然轉過身來,陰森森道:「嗯?蔡小姐?」
我的脖子一下子轉不動了。睜著眼木然地看著他。
他輕輕歎了口氣,緩緩遞過手機:洛女士?嗯?玖打電話催你了,快過去吧,別讓他找過來。
我僵硬地接過手機,上面顯示著:1個未接來電。
「我走了,洛女士。如果不想讓我叫你這麼可愛的女士為蔡女士的話,記得把今天的聚會搞得精彩一點,越早些散越好——」
他的聲音漸漸飄遠「玖可不該被無聊的活動所羈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