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我們似乎說了很多話呢,不過大都是我在說。葉玖靜靜地躺在那裡聽著,海風將他的頭髮撥地更亂了。
時間過得很快,當第一縷紅光透過雲層灑落海面,我們不知不覺已經閒談了一個下午了。
經過這一下午時間的談話,我發現他並不像自己想的那樣輕浮。
落日的餘暉將海面染透,海面上泛著大片大片的橘黃、金紅,詭譎而壯麗。沙灘上人也不剩幾個。
他轉過頭來,促狹一笑,眉目間都是滿足的笑意。也不只是不是夕陽的緣故,整個臉龐都映在一片妖艷的紅光中,像是臉上映上了一片片楓葉。
「該走了吧?」
哦哦,我的肚子很適時的叫了一聲,他飛快地站起身來,像揉貓腦袋一樣幾下就揉亂了我的頭髮,嘻嘻笑起來,
「就知道你餓了。」
唉,我的肚子還真是誠實。其實如果不是他提出要走,它還沒什麼感覺呢。
要趕上吃晚飯的話,這時間真是剛好。
路邊的小商販們倒也勤快,天還未黑就開始擺攤了。路邊稀稀拉拉擺了幾個賣燒烤的攤子。
葉玖買了兩個雞腿,遞給我一隻。
從沙灘出來我的肚子就一直咕咕叫,看到美食了只管一把抓過,大口大口地嚼了起來。
解決了餓肚子的煩惱,我放慢了咀嚼的速度,側頭看見他的吃相,不覺大笑起來。
「笑什麼笑~」他瞪大了眼凶道。
「沒什麼,你吃得真香。」我學著他以前的樣子,無所謂地聳聳肩。
「哼~」他聳著鼻子發出一聲輕蔑的冷哼。低下頭繼續咬雞腿,但速度明顯慢了許多。
一陣狂躁的喧囂刺入耳朵,我扔了啃得差不多的雞腿差點跳起來。葉玖不緊不慢地伸出未沾雞腿的手按在腰間,拿起了手機。
「咚——」肉骨頭落地的聲音多誘人吶!
我可憐巴巴地望著落在地上的雞腿,雖然啃得差不多了,但怎麼說還有一層呢。
心中仍有些癢癢的。
一隻大黑狗走來,大嘴一張,我垂涎的肉骨頭就被叼了起來。看著狗狗銀亮的牙齒,僅有的一點垂涎感覺也煙消雲散了。
「什麼?你是說——」
也不知電話那頭說了什麼,葉玖的聲音陡然邊尖,臉色也黑了。
我狐疑地盯著他,他放下手機,目光閃爍地看了我一眼,像是有什麼事要逃避。
「怎麼了?」
他搖搖頭,走路的速度放慢了很多,一會兒,他停下來。
「司朗打算離開樂隊了。」
「什麼?」
「司朗打算離開樂隊了。」
我們無處可去,只好又回到了丁傲的家裡。
門打開了,艾迪穿著黑色的襯衫直直地站在門口,他的頭髮梳理整齊了,面容平靜,眸子沉如無波的海面。
那樣的眼神卻讓人莫名地害怕。
就像是,巨浪來臨前的寧靜。
我躲到葉玖身後。
「艾迪,你都知道了?。」葉玖故作輕鬆地攤開雙手問道。
「進來。」艾迪低聲道。
葉玖慢騰騰地挪動身子。
「進來!」更加低沉的聲音,平靜卻讓人無法忽略。
這回葉玖不再慢騰騰的了,雖說還是不怎麼情願,動作加速不少。
「到東屋,別出來。」進門時葉玖壓低了聲音在我耳畔交待。我心裡一陣狂跳,說不清是緊張還是激動。
但很快,他的唇離開耳邊,繼續晃蕩著超前走了幾步,一屁股坐在靠牆的沙發上。
艾迪也在他斜對面坐下。我飛快掃了屋子一圈,發現丁傲也在家。他正站在牆角抽煙,帽簷壓得低低的,屋裡光線不太明亮,因此不怎麼明顯。
匆匆離開了客廳,關了東屋的門。
我很佩服他們吵個架連聲音都沒怎麼提升。儘管有意在門口留了個縫,露進來的也只有葉玖獨具特色的尖嗓音。
「我沒錯!」
「我不知道自己錯在哪裡!」
這傢伙,就算自己沒錯也不應該說地這麼理直氣壯呀!那漂亮的腦袋瓜子也不好好轉轉。嚷這麼大聲會出事兒的。
「那我走!」就說會出事兒吧。
我還沒做好準備。葉玖咚地一頭撞進屋裡,一把扯過我的胳膊就往外拉。
「我們走!」他的怒氣很重。
「玖!」走到門口的時候,丁傲突然大聲呼喊他的名字。
我扭過頭去,艾迪對丁傲打了個手勢,兩人都沒有追上來。
一手張開,另一隻手接觸掌心。那是停下的手勢,籃球場上甚為常見。
他放我們走了。我心裡多少有些感激。
我不知道葉玖這又是要往何處。一身怒氣的他拉著我往前衝。
「到哪兒呢?你這是要到哪兒呢?」
我大力甩開他的手。
「迪廳。」他狠狠道,重新抓過我的手腕。
又是這種地方!我就知道會是如此,只不過不想相信自己的預感罷了。
怒氣之下,葉玖衝進酒吧的勢頭可以用勢不可擋來形容。門口幾個人被撞歪在一邊,看他那架勢也沒敢上來找事,只是嘟囔了幾句。
迪廳裡音樂聲震天。強烈的節奏和超高的音量聽得人熱血沸騰。
所有人在這超級勁爆的音樂帶動下跳著勁爆的的士高。
他鬆開手隨著音樂搖擺身體,一下子就融入氛圍中。
「嗚,你在做什麼?」
我發現自己的聲音連自己都聽不見。
「發洩。」也不知道他是怎麼聽見的,搖著身子答著話。
不得不承認,他真是跳得好極了。雖然我不大懂的士高,也能從那比其他人更快的搖動節奏中看出些端倪。
不僅搖地快,而且搖地好看。
小屁股一扭一扭地,紅髮亂甩,煞是性感。
他扭了一會兒,周圍很多人停下來看他跳舞。有人鼓起掌來「好!好!」
更多人停下來。越來越多的人圍成一個圈,看他一個人在中間跳。
開始我還覺得不大適應,過了一會兒,也不知是不是受了周圍人的影響,我也開始鼓起掌來,全身心投入到他精彩的勁舞中。
直至衣角被人拉住。
小偷?身後人的動作引起了我的注意。
全身緊張戒備之際,一雙手不期然地搭上肩膀。
誰?我心裡一咯登,緊張地轉過身去——
弓起的細長身材,雜色的頭髮,原來是劉意。
他來了,那我尋家的結果是不是也出來了?
我心中一喜,充滿期待地看著他。「你好,劉意。」
「你好,小妞兒。」他嘴角一歪,算是笑笑。「想必你已經知道查看的結果了,不好意思,我也沒法幫你。」
「嗯?」我暫時忽略他那個讓人不舒服的稱呼,他說我已經知道查看的結果了!什麼結果?!
「我不知道。」
「什麼?」這回換劉意驚訝了:你是個孤兒,葉玖沒告訴你嗎?
一頭冷水潑下,我全身發涼。
按耐著自己的激動,我平靜地看著劉意:「你說我是個孤兒?什麼時候查到的?」
「今天下午。我還給葉玖打電話來著。聽司說你現在不是和他在一起嗎?」劉意指指被圍在圈子裡的葉玖。
「哦。」我心不在焉地胡亂應了聲,腦子裡一片混亂。
「你還好吧?」
我點點頭。
「那好,可別想太多了,我有事先走了。」也許是我的臉色實在是太差,劉意藉故走開了。
開始我還覺得不大適應,過了一會兒,也不知是不是受了周圍人的影響,我也開始鼓起掌來,全身心投入到他精彩的勁舞中。
直至衣角被人拉住。
小偷?身後人的動作引起了我的注意。
全身緊張戒備之際,一雙手不期然地搭上肩膀。
誰?我心裡一咯登,緊張地轉過身去——
弓起的細長身材,雜色的頭髮,原來是劉意。
他來了,那我尋家的結果?
我心中一喜,充滿期待地看著他。「你好,劉意。」
「你好,小妞兒。」他嘴角一歪,算是笑笑。「想必你已經知道查看的結果了,不好意思,我也沒法幫你。」
「嗯?」我暫時忽略他那個讓人不舒服的稱呼,他說我已經知道查看的結果了!什麼結果?!
「我不知道。」
「什麼?」這回換劉意驚訝了:你是個孤兒,葉玖沒告訴你嗎?
一頭冷水潑下,不,應該說是兩頭。
我按耐著自己的激動,平靜地問:「你說我是個孤兒?什麼時候查到的?」
「今天下午。我還給葉玖打電話來著。聽司說你現在不是和他在一起嗎?」劉意指指被圍在圈子裡的葉玖。
「哦。」我心不在焉地胡亂應了聲,腦子裡一片混亂。你還好吧?」
我點點頭。
「那好,我有事先走了。」也許是我的臉色實在是太差,劉意藉故走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