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住,你以後就叫小捷!」我提前叮囑他,他眼神古怪地看了我一眼,小聲嘀咕著:小玠就小玠,叫那麼親切幹什麼?
我白了他一眼:是迅捷的捷,別自戀了!他一句話也不說了,估計已經被我給打擊地習慣了。
剛能看清客棧的時候,我就開始往裡面張望著,希望能搜尋到潘潘的身影。
「喲,你家相公好會關心人哦~」衛玠一句陰陽怪氣的調笑讓我忍不住將注意力集中到他身上。順著他的視線看去。果然發現潘潘正坐在二樓,順著窗戶往外看。那望穿秋水的樣子真讓人喜歡。
身邊這傢伙,眼睛真好使。
「相公,相公——」我朝潘潘揮揮手,示意他我在這裡。
潘潘站起身來看著我,我加快速度往客棧趕去。
急著去見潘潘,我只顧往前趕。情急之下反手抓住衛玠的手,拉了他就往樓上跑。
「你,你鬆手!」我才不顧他的反抗呢,先上去了再說。
「鬆手!」他急了,用力甩開我的手,等我回頭看他時,那傢伙已經是滿臉通紅。然後他快速捂著肩膀低著頭,在我眼皮底下狼狽地朝二樓走去——
「哇哇——這是哪家的小姑娘?穿成這樣出門?」
「我看她挺漂亮的。」
「漂亮也不能穿成這樣啊,這種姑娘以後誰敢去娶?娶了早晚會惹出事情來的!」
他們越說越不像話,我站在那裡,臉上一陣白一陣紅的,就跟說的是自己一樣。
完了完了,小捷剛來就給人留了個這樣的印象,他肯定恨死我了!
紅著臉追上去,衛玠已經進屋了。
「你好,你就是新來的僕人吧?你叫什麼名字?」
潘潘已經開始熱情地打聽他的名字了。
「小捷~」我搶道,看到對面翻來的白眼並不驚訝。
「我叫小捷,是新來的僕人,以後你們的生活就由我來打理了。主人以後有什麼要做的,請儘管吩咐。」
我不知道他是怎樣才能在我看怪物一樣的目光下捏著聲音說完這句話的,只知道他這一段話說得格外溫柔,聲音也捏地很成功,有些尖細但又不太過嬌嗔。
而且,那種話能從這傢伙口中說出來,還真是讓人大跌眼鏡啊!
嘴巴還沒有合上,對上他甜美可人的柔柔微笑,這下子是想合也合不上了。
潘潘很滿意地點點頭,溫柔地說:小捷,你也不用太拘謹了,就把這裡當做自己的家。其實我們要干的活兒也不多,你也不用擔心會太累了。
「謝謝主人,請問主人現在有事要小捷去做嗎?」
潘潘負手掃了眼窗外,收回視線靜靜地凝視著我:娘子,今天有些晚了,我們明天上午再走吧。
其實我也是這麼想的,於是點頭答應。
他又對小捷道:今天也沒什麼要做的,你想做什麼就做什麼吧。要是沒什麼事兒可以和娘子聊聊。我下去看看晚上吃什麼飯。
小捷慢慢地抬起頭,扭扭捏捏道:謝謝主人。
潘潘已經走到門口了,聞言轉過頭來,淡淡一笑:不用叫我主人,以後叫潘公子就行了。說完,又轉過頭去。
「是的,潘公子。」
潘潘輕笑著搖頭,拉開屋門走了出去。
啪啪啪——
裝地不錯嘛,小捷。我朝著屋子裡除了自己外的唯一一個人走過去,不忘帶上幾句「讚美」。
「呼呼——」小捷鬆開手,長長地吐出一口氣,捂著肩膀的手滑落下來:累死了!他看著肩膀處的破洞忿忿地罵著:都怪這個口子,害得我提心吊膽的。
我還想借此調侃他幾句,他急躁地晃著我的肩,催促著:快快快,快給我找個衣服換上!
「行行行。」我給他搖晃地不耐煩了,衝他嚷了幾句。他鬆開手,我轉身翻著白眼給他找衣服去了。
幾分鐘後。
「快點!哎呀呀,快點!你快一點呀!」這短短的不到五分鐘的時間,我聽到這樣的聲音不下100次,中間還還伴隨著他急躁的走來走去的聲音,雖然是背對著他,還是能覺察到那傢伙急得跟個猴兒似的,都快跳起來了。
「好了!別叫了!」打開包袱剛看到衣服的一角,我就捏著那一塊直接拽出來朝他扔去。
衛玠轉身接住了,仰頭燦爛地一笑:謝了,大姐!
「是主人!」我大聲地糾正他。大姐這個稱呼多難聽呀。
「潘公子說不要我叫主人的!」
「他說不要你叫他主人,我可沒允許你不叫我主人了!」我抱著胳膊,交叉著腿,擺出十足的主人架勢。
「啊——,你!」象徵統治者的威嚴眼神剛剛投出就給驚得渙散開來——這傢伙居然當著我的面脫起衣服來,褪了一半的裙子掛在腰間,露出了光潔漂亮的身子和精美性感的鎖骨,這不算什麼,在我們那個時代,夏天光著膀子在大街上溜躂的男孩不在少數,但是看到我的眼睛他為什麼叫地那麼的響亮?!
我自認為剛才的眼神應該一點都不猥瑣,一點都不可怕,因為自己也沒想到會如此,心裡也就沒一點邪念。
而且就算是我看見我看見他光著上身的樣子了,那也是他自己先脫的好不好,叫那麼厲害,跟我偷窺一樣!
我越想越氣,氣得伸出指頭指著他:「你,你——」
門砰的一聲被推開了,潘潘慌慌張張地闖了進來:怎麼了,這裡發生——
話還沒說完,臉先羞紅了。
他看到小捷抱著肩膀驚慌地護著胸口的樣子,往後退了幾步,吞吞吐吐著道:不——不好意思,我不是故意的。說話時已經退到門口,待話一說完,轉身就跑了,那速度那架勢,就跟逃難一樣。
哈哈哈——我指著衛玠笑得放肆,只是心裡還是心有餘悸。幸好他剛才護著胸了,要不然讓潘潘知道我帶來的小捷是個男的,那我就完蛋了。
「笑什麼笑!別笑了!」衛玠冷冷地掃我一眼,轉過身去厲聲道:你給我到一邊去!
切,那麼凶!
「也不知道剛才是誰不知廉恥地在人家面前脫衣服的!」我忿忿地丟出一句。
「剛才我是一時心急,忘了避一下了。」他粗著嗓子說得理直氣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