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宮裡遇見的太監打聽了留西宮的所在,那太監帶著我們到了留西宮。宮門口守著好幾個士兵,聽說是小王爺叫我們來的,態度很是恭敬。
我們被安排在了一間乾淨明亮的寢宮,聽說這裡是西亞用來留宿朋友所備的屋子之一。
幾個丫鬟倒了茶,在我倆的強烈要求下退了下去。不習慣這麼多人伺候。家裡的僕人沒有這麼恭敬謙卑的,一口一個奴婢奴婢的聽得人一個頭兩個大。
那幫人一走,我就拉了潘安,上下打量著他:「相公,你怎麼樣了?她有沒有對你——有沒有對你——」衣服被我扯亂了,右側肩頭露出來,光滑潔白的鎖骨上,肩膀下,兩個帶血的齒印像是兩點嫣紅的硃砂點在身上,我一看,眼眶一下子就濕潤了,嗚咽著道:「相公,你受苦了——」
他抓住我的手,放在胸口,語氣是一如既往的平靜:「娘子你放心,我沒有吃多少苦。」
他把紫煙要與他做遊戲的事情細細與我說了一遍,側頭想了想:「時間應該差不多快到了。所以那公主也是急得很,連用牙咬這樣違反規定的事情都做出來了。」
餓,原來紫煙事先對潘安說的遊戲規則中,有不能對方使用任何暴力,這其中也包括用牙咬和強迫對方與自己發生關係。所以相公才會答應。
到時間,若潘安贏了,紫煙就會放他走。若是輸了,就要任她處置了。但他有足夠的自信能夠渡過這一關。
相公沒有被她強上呀,呵呵,我原本懸著的心這才落了下來,定定地看著他溫潤依舊的笑顏,最終破泣為笑。
只是,不知怎麼的,頭有些莫名的頭暈。我敢肯定,這絕對不是花癡的老毛病犯了,而是一種特別的感覺,以前從未有過的感覺。
眼前有些迷亂,看任何事物都像是蒙了一層玫瑰色的輕紗,更別說是溫雅如玉,澄澈似水的美男了。難道是方才剛開門時香艷場面的刺激?!或者是,這兩個紅點的作用?!
更奇怪的是,潘安好像也有些不大對勁兒,看著我的眼神越來越溫柔,溫柔到最後就成了迷亂。
兩人都像是喝了X藥一般,一個個眼神柔情似水的。其實我能隱約感覺到這一點已經算是不錯了,還算有點知覺。
越看越迷亂,我的手忍不住放在他肩頭之際,他也像早已醞釀好了一樣,立馬摟住了我的腰。溫柔的力道,卻是堅定的,毫不猶豫的,令人難以抗拒。
我伸出手攬住了他的脖子,他也將腰間的手略略收緊了,略微上挑的眼睛閃著明媚的光,那笑容,絕世無雙。兩人慢悠悠晃了幾圈,像是在跳一曲優美的華爾茲。極有默契地共同晃到床邊,似乎是那麼順其自然的一件事。他的手伸向身後,一隻手掀開紗帳,拉著我慢慢地坐到床上。輕輕躺在床上,半閡的眼睛迷醉地看著我。
清新靚麗的容顏,像是夏末春初的紫羅蘭,雪白秀致的花瓣搖曳在翠綠的花莖上,一陣清風,花香伴著輕搖的韻律一同襲來,鼻端淡淡的花香,眼內滿滿的爛漫,心也跟著漸漸沉醉。
他那精妙的五官配著美妙的神情美得讓人心碎的同時也難免擔憂,嘴角的淺笑,眼內的清流都讓人想起桃花,微風一吹,就會凋落。過於美好的東西總是給人稍縱即逝的感覺。
但是,著白色桃花在我眩暈的眼神中已慢慢染上艷麗的紫紅,隨著他鎖骨上兩粒硃砂迅速化開,將一枚桃瓣染成淡淡的粉紅,越發有桃花的味道了。
這顏色,越發令人難以自持。
我傾下身,瞇著眼睛看著方才被我拉扯下的衣衫處露出的玉白肌膚,原本晶瑩地略為透明的肌膚上兩處紅點招搖入眼,彷彿在炫耀著它的美艷,眼前立馬出現紫煙那妖女得意十足的笑臉,一陣怒氣胸中升騰。
顧不得作為女人應有的矜持了,伸手將他那點被扯開的衣衫往下又拉了一片,我張開嘴,一口就要朝那傷口處咬去——
「別別——」身下美人兒的神情由迷醉轉為慌亂了,一手推著我壓下去的身體,一手擋在我的唇邊。
「為什麼?」我憤憤道,又想起了紫煙伏在她身上的情形,怒道:「公主咬得,我就咬不得了!」我伸出指頭細細揉著那兩道絕色的傷口,心想著就是要在這原處咬上兩口,把妖女帶來的傷口給壓住,掩蓋了。否則真是看了就來氣。
他哭笑不得道:「不是這樣的。只是這裡痛得厲害,娘子能不能換別處咬?」
餓,只是被咬一下下,有他說的那麼嚴重嗎?莫非傷得很重?我有些疑慮。推開他的手道:「很嚴重嗎?讓我看看。」
他疑遲了一下,道:「也不是很重,不過那公主的牙齒的確蠻尖的。」
我俯下身朝向他肩膀下仔細看去,這麼細細看來這兩個小紅點還真的蠻深的。由此可以推定,妖女的牙齒是又小又尖。呸,吸血鬼!我暗啐一口,這個氣我可是受不了。
「那我就在你左邊再咬一個大的!」我用孩子般任性的口吻不開心地說。他想都沒想,輕輕點頭,好吧好吧。由你了。
我將衣服從他另一個肩頭一拉,皮膚太滑了,根本沒用一點力氣,衣服就順著肩頭滑落一大截,我咽嚥口水,看著如玉般瑩白的肌膚,那肌膚還很有質感的樣子。往後仰仰身子,遠一點的距離看也是那麼誘人。重又勾下頭,心裡喊了一句,妖女,我要把你比下去!一口咬在鎖骨上端,只覺身下人全身一顫,一下又沒了動靜。她咬一口,那我就咬兩口!嘴巴稍稍挪動一下,又是一口。咬完才想起來注意相公的感受。
不疼吧不疼吧~我將臉移開,身子往後斜了仔細打量著他,細緻的眉毛斂在一起,眉峰輕輕抖動,他的睫毛撲閃了兩下,便合上了。睫毛上掛著幾點細碎的淚珠。雖然很小,但落在黑亮的睫毛上就看得格外明顯。像落在荷葉上的露珠,隨著荷葉擺動微微顫動。
啊——完了,他這表現是在說明——很痛?
我垂下頭,看見兩片殷紅,像是蝴蝶的翅膀,氣勢確實比右肩的硃砂大了不少。
「哇啊啊~相公啊,我對不住你哇——」
我撲在他身上就哇哇大叫起來,這是懺悔,絕對是懺悔來著。
清涼的指尖落在脖子後,他睜開略長的桃花眼,略微透明的眼睛帶著氤氳的水汽:「沒關係。」眼光慢慢下移,掃到自己左肩的新天傷口,勉強勾唇一笑,嘴唇有些泛白:「這麼大呀。」說罷,伸出一根指頭來點點我的鼻尖,笑了笑:「這會兒總算滿意了。」
滿意了,滿意了,這場紋身比賽中,我以壓倒性的勝利將另一名參賽者紫煙徹底擊潰。呵呵,呵呵~
突然聽見咯吱咯吱的磨牙聲,雖然只有一聲,但也給我聽見了。
謹慎地往四周掃了一圈,目光停留在門口,一雙眼睛迅速收回。嘎嘎,誰這麼沒品?偷看人家夫妻恩愛。但是我真的不知道是誰嗎,裝作不經意地往門口再一掃,那個洞洞是很小,但是那雙黑到發亮的眼睛我還是不會認錯的,就是在草地上救我的西亞!哼,小屁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