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木,我們回去吧。」潘安對正在前進的車伕說。
「好叻,主子。」那個叫做梁木的奴才有這一張樸實的臉,身強力壯,由於長期在外奔波,沐浴陽光,皮膚是健康的古銅色,也是由於這個原因,他膚質很粗糙。
車子的移動時刻牽動著村裡女人們的心,車頭一掉轉方向,眾女們便不顧形象地撩著裙子追著車子狂奔。全村出動的場面真是壯觀,但我此刻只覺得可怕:一群女人穿著各式各樣的絲織制長裙,張著嘴狂呼著偶像的名字從四面八方朝我們湧來,像一隻隻張牙舞爪的老虎。
不是說,中國古代女子都是很矜持的嗎?!
再看看潘安神色自若的樣子,欽佩之情油然而生:這小帥哥能活這麼大不容易啊!沒有被每次出門時必逢「暗器」——水果給砸死,也次次躲過被某個花癡拖回家,硬逼著以身相許的厄運,實在難得。
我都不知道怎麼回的家。被那群瘋狂的女人追著看了那麼久,雖說他們不是看我,但我知道,作為「潘安養的猴子」,我已經出名了。
「主子,到家了。」梁木放下車把,走過來作勢要扶潘安下車,潘安鬆開束住我的手,我迅速的從車上躥下來,蹦著跳著,尾隨他倆進了屋。梁木到門口就止了步,轉身朝院中西面的小屋走了過去。有幾個家奴在裡面休息、聊天,也有的在磨刀、擦木板。
這裡應該是正屋吧。較「臥室」寬敞明亮許多,南面擺著幾把木椅子、一個檀木桌,北面靠牆的部位地檀木櫃子是全屋中體積最大的物品,上面擺放著一尊銅黃色觀音像,幾盞精緻的小玉杯,還有一個大象狀的玉製茶壺,象鼻即為壺嘴,還蠻有創意的。
楊氏款款自東屋走出,拿起玉壺倒杯茶遞給潘安,然後繞過桌子緩緩坐在他身旁,輕柔地替他撥開垂落胸前的秀髮:「岳郎此番出行辛苦了,有沒有傷到哪裡?」
潘安搖搖頭:「這次沒什麼事,倒是收穫地水果不少,夠小猴子吃一陣子的了,我開心得很。」
「是嗎?」楊氏聞言溫婉之情溢上眉梢,旋即又被憂色取代:「那你這兒還痛嗎?」她左手輕輕拂上他的胸口,臉上滿是憂色。
潘安把手放在妻子溫暖的左手上,垂下頭在她耳邊柔聲道:「娘子你就莫擔心了。」
「哎,那些小姑娘也真是的,那麼大的桃子往胸口上砸。岳郎以後還是i少出門為妙,上次真是嚇到我了。」
潘安將她的頭按在胸口:「娘子莫擔憂,這次出門帶的水果夠我們」說到這兒,他指指蹲在對面雙目通紅地看著「夫妻情深」這場好戲的我,將伸出的食指又繞了半個圈指到楊氏,接著說:「吃好一陣子了。」
我倒~~原來長得帥真的可以當飯吃吶~~
他還沒有說完:「所以說,只要熬過三天後的集會,我可以好些時日不出門了。」說罷,又將老婆摟地緊了一些。小兩口互抓這手溫情地坐在凳子上細語。
我有點看不下去了。兩位只顧沉浸於愛河的,茶都涼了,知道不?!
沒人知道我的不滿。
閒的沒事幹,猴姐我只好上躥躥下跳跳,一會兒就把家裡所有物品掃了個遍。除了這個「三室一廳」(大廳、西面的臥室,東、北兩屋還沒進去過,不知是幹什麼的)的房子、由大廳經過時院內東面的廚房、西面的家僕聚集的地方,憑我準確的判斷力我可以確定:目前我所見到的最值錢的東西就是這套茶具:大象玉壺,以及玉杯數只(我數了數,共有六隻)。
這杯子摸起來手感一定很好吧?跳起來伸手抓住櫃子上的一隻玉杯,還沒來得及好好感受已聽到潘安驚惶的叫聲:「猴子,住手!」
楊氏聞言也離開她老公的懷抱,睜大眼睛驚恐地呆住了幾秒鐘,眼睜睜地看著一位翩翩佳公子追著一隻棕毛猴子滿室亂跑……滿屋子的灰塵翩翩起舞。他好不容易把我逼到牆邊邊,正與撲過來親手擒拿我,我一個跳躍撞開了東屋的門。
這時楊氏才似從夢中驚醒,張口疾呼:「來人啊,快抓猴子,快來抓猴子!」話音剛落幾個家奴已奔入室內。
「在那兒~~那兒~」她聲音顫抖,落入我心裡笑開一朵小花兒。
應付一個文質彬彬的書生,以猴子身子地敏捷絕對是綽綽有餘。看,輕鬆躲開他的攻擊同時還可以順便關注一下正室的動靜,看來猴子亦有猴子的過人之處。現在人多了,反而更熱鬧更有趣了。這可比看那小兩口卿卿我我自己備受冷落好多了~~
闖入「東屋」才知它是楊氏的收藏室。到處是盒子、折疊整齊的紗布,還有一張梳妝台。
奉主人「聖旨」來緝拿我,以求最終能夠解救玉杯,然後是處置我這只不聽話的猴類的有5個家奴,其中一個便是梁木。
哈哈,你們就過來吧!猴姐我手執玉杯依舊可以把你們耍的團團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