狩獵女王陛下 暴烈之情 142可敢喊我的名字?
    「原來你也有這樣調皮的時候。」

    在那邊看著凌非借助契約和咒語的力量折騰龍寒暝,雲曄哭笑不得。

    那個平日裡霸道邪肆狂狷不羈的龍寒暝被凌非操縱著做小狗打滾撒嬌吐舌頭,更被迫變成筷子粗細的小龍,被凌非弄來變花繩打蝴蝶結……

    看那個傢伙寧肯被契約和咒語反噬,也要迅速跑路,雲曄還真是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好。

    凌非的報復哦,永遠都是……

    「啊,殿下。」

    凌非這才想起,星雲鏡在那裡懸著,雲曄是有法子通過星雲鏡反向觀察她呢,她不好意思的緋紅臉頰,吐了吐舌頭。

    雲曄微微一笑。

    顏如白玉,笑如清風,撩水不掀漣漪,卻自然地滲入凌非的心,讓她覺得暖暖的。

    「我留給你的力量,只要你遇到危險,渴盼力量的時候,就會被觸動,一點點的慢慢滲透到你的身體裡,本來按我的估計,二三十次被觸動之後,才會有融合的跡象,可是,那個傢伙太莽撞了,差點害了你。」雲曄銀色的眸子剎那便恢復慣常的淡漠優雅尊貴。

    凌非望著垂下來的白金色澤頭髮,抿了抿嘴。

    「還記得嗎?我曾說過,盡力而為,竭盡全力而不能的時候,相信我。當你需要的時候,伸出手就能夠到我。不過,如果你沒有要求我的保護,我還是會不斷的錘煉你,讓你的翅膀更堅硬強大。」雲曄的目光還是那樣的悠遠清冷。

    凌非點了點頭。

    一如既往的,只有竭盡全力,才能贏得的守護。

    那就是那個神明一樣的男人淡漠的溫柔。

    「在我心中,只有自己才是最可靠的。未來多變,讓你擁有一身保護自己的力量,遠比我像母雞一樣護著你,要更有意義。我不斷訓練你,培養你,就是讓你擁有自己抉擇的力量和自由。」雲曄的目光是淡淡的繾綣。

    凌非心中一震。

    雲曄非但沒有用自己的力量束縛她,還一點點的給了她能離開他獨立的力量。

    他給她真正自由選擇的權利。

    「如果有朝一日,你選擇的不是我,那麼我留給你的,就是這一身力量,能讓我的非兒永遠驕傲自在飛翔的力量;就算離了我,也能搏擊長空的力量。」雲曄淡然一笑。

    「殿下,您……」凌非張口結舌說不出話來。

    「你從來只叫我『殿下』,無論是否在正式場合。在你的心中,對我的敬遠多於愛。」雲曄歎息了一聲。

    凌非張了張嘴,想辯駁些什麼,卻又什麼都說不出來。

    「在內闕,除了暗帝穹夜,最尊貴的,就是一字王。我固然是一字王之首,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可是,連陛下的名字,你也敢直呼,你卻從沒叫過我的名字。無論是否在正式場合。哪怕是私底下,就你我二人的時候,你也只叫我『殿下』。」

    雲曄的聲音微啞的柔,倦淡的暖,卻似小錘敲落玉磬,錚然迴盪在凌非的心頭。

    凌非突然有些茫然了。

    她以為,她是愛著殿下的。難道不是嗎?

    「非兒,你可敢喊我的名字?」

    被銀色的眸子溫和地注視著,凌非有一種被他的目光撫慰的感覺。

    淡淡的暖,淡淡的柔,淡淡的安然和安心。

    然而,他的名字,就在她的嘴邊,她卻偏偏喊不出來。

    「非兒,你愛我,可是,你想明白了嗎?你是以一個女子的身份愛著一個男人,還是,你不過是依戀著我,就像一個女兒依戀著她一直求而不得的父親?」

    銀色的雙眸恍若星辰湛然,銀河悠遠。

    凌非的嘴唇動了動,卻沒有聲音。

    她知道,她是愛著他的。

    對她來說,有他所在的地方,就是心安之處。

    她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追逐著他。

    她的心,情不自禁地想要靠近他。

    她無疑是喜歡著他,愛著他的。

    然而,那種愛,是男女之情嗎?

    她想親近他,卻從不曾對他有半點那種男女之間結合的衝動和想往。

    她對他,難道不是愛情嗎?

    她突然迷惑了,茫然了。

    「非兒,你畢竟還小。感情的事情不用急。不明白也沒關係,只要順其自然就好。我總會等你明白,等你做出抉擇的。」

    幾乎就在雲曄的話語落下的同時,本來茫然迷離的凌非,雙目立刻澄澈明亮起來。

    雲曄自然明白,這丫頭已經沒心沒肺地就將她的迷惑不解惘然拋之腦後了。

    從這點來說,凌非還真像孩子呢。

    孩子一樣地簡單,孩子一樣地純澈。

    孩子一樣地沒心沒肺地無辜無憂。

    「那個,殿下,紫陌他……」

    凌非想知道紫陌離開巫媚的王府,有沒有安全返回內闕。

    雲曄淡然點頭。

    「紫陌很好,他最近正不擇手段地四處張羅收服追隨者。」

    「內闕發生什麼事情了嗎?或者,最近內闕是不是有什麼大行動?」

    凌非眨巴眨巴眼睛。不然,紫陌不會去尋找追隨者的。

    「不久就會有戰事。」

    雲曄簡單地說了一下。

    凌非沉默了一會兒。

    「殿下不希望我參與戰事是麼?我的確厭惡戰爭,能不直接參與其中也很樂意。不過,殿下,我能否請您幫個忙?」

    凌非不會違背雲曄的意願,不過,她從紫陌的追隨者,想起了自己的那個「侍翼」雷巖。

    「雷巖,他是一個天生的將才……」

    凌非心底有微微的愧疚。因為做了她的「侍翼」,成了傀儡之身,雷巖失去了自主權。

    「嗯,即使你不提,我也會做主讓雷巖參與『將令』的爭奪的。雷巖是你的『侍翼』,正好讓他替你參戰。由他幫你累積威望和功績,是一舉數得的事情。」

    雲曄對人才的利用向來是物盡其用的。

    「不,殿下。我並不想由雷巖代我參戰。雷巖並不曾認我為主,所以,我無權役使他。他成為我的『侍翼』並非自願的,我想還他自由。」

    停頓了一下,凌非又說到。

    「我記得摩羅有一項規矩,如果『侍翼』的功勞累積達到『金綬一品』,就可以重新獲得封王顯爵的資格。如果雷巖能參戰,那麼,一切的功績都是他的。」

    凌非覺得心底又輕鬆了一些。

    「功勞都算他的,這當然可以。不過,非兒,你想過沒有,無論你承認與否,雷巖現在是你的『侍翼』,『侍翼』沒有自主權,他是你的附庸和私有物。他的功勞就算你不要,他若有過,卻依然會全部記在你的頭上。」

    雲曄淡淡的提醒。

    凌非搖搖頭,不放在心上。

    「好吧,既然你的決定如此,我會處理的。」

    雲曄的目光帶著淡淡的疼惜和淺淺的憐愛,悠悠然劃過凌非的臉龐。

    他的非兒,是如斯善良。

    那個「侍翼」從來不曾為身為主人的凌非做過任何的事情,一直讓凌非孤軍奮戰,凌非卻一直在為他打算。

    雲曄已經決定,如果雷巖對凌非這個主上心悅誠服的話,那麼,他自然會大開方便之門地替雷巖爭取一支高等將令。如果雷巖不識相的話,將這個「侍翼」扔給蘭王紫陌調教好了。

    莫測的心思只在眨眼之間就百轉千回,雲曄的神情是一貫的優雅尊貴。

    「如果有暇,不妨讓龍寒暝陪你去找一個封印之獸,對於靈物,他的瞭解和掌控在我之上。」

    雲曄的身影消失在星雲鏡裡……

    [星耀之地]

    銀色的身軀,巨龍身上的鱗片反射著粼粼的冷光。它像是被束縛的囚徒,扭動著身體在縹緲的雲霧裡痛苦的翻騰。

    血色的紋絡在那銀色的身軀上若隱若現,巨龍不時發出痛苦的長吟。

    它用爪子撕扯著那血色紋絡糾纏的地方,似乎是把那紋絡當繩索一般要撕扯掉,一片片帶血的鱗片零零落落地墜落塵埃。

    「君上!」

    人面、蛇身的陰姬語調苦痛,它是和龍寒暝伴生的靈獸,是比原人所說「封印之獸」更高等的存在。

    它能清晰的感受到龍寒暝的痛苦,卻什麼也幫不了他。事實上,天罡專有的星耀之地,根本就排斥它這樣陰邪的生靈,所以,它只能在外面膽戰心驚的等待。

    「那個該死的女人!君上費盡心力幫她疏解緩和靈力,她卻趁他虛弱不堪的時候暗算了他!」

    陰姬對凌非是一萬個不滿,卻忘了當時的凌非被澎湃的靈力肆虐的時候,更是稍有不慎就萬劫不復,而那樣的危機完全是龍寒暝招來的!

    至於陰姬所謂的凌非對它的君上的暗算,那不過是凌非光明正大的報復。

    完整的「馭靈咒」,這對龍寒暝自然是大大的報復,但也未嘗不是另一種意義上的解脫。凌非給了龍寒暝徹底擺脫「血咒」的機會。

    因此,雖然陰姬對凌非恨的咬牙切齒,但是在那裡受苦的龍寒暝,對凌非卻半點憎恨的心思都起不了。

    因為,完全是他當時毫不反抗的配合,才讓凌非完成那術法的。一半是猝不及防,一半卻是心甘情願。

    他們有一個錯誤的開始,是他先傷害了凌非,在凌非的身上留下了那樣的永恆的烙印,讓凌非對他有了憎惡,或許他受些苦、受些罪能讓凌非的心裡平靜些?

    天罡對咒怨本就有極強的抵抗力,即使是他虛弱的時候,也不應該那麼容易就中招的,那只是他甘願的而已。

    凌非或許沒有體會到,雲曄卻一定注意到了,不過,他們誰都不會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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