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老太爺『噌』一下跳椅上,拍手叫好,「好,好呀,不愧是我的孫媳。丫頭就是帥,酷,有膽識,不畏強權。咳咳,兒子,不要那麼勢力眼,有孫子抱總比沒的抱好,不要倚老賣老,老爹比你還老!」
「父王……」
「歇去吧,歇去吧!」
「真是!有其爺,必有其孫!」
「放肆,你這小子,就隔代遺傳了你這個不孝子!」花老太爺走近銀杏跟前,捋了捋鬍須,笑嘻嘻地問,「小丫頭,你師傅就是那瘸腿神偷?」
「是,爺爺!」
「想不到,那小子還教了個好徒弟。」花老太爺拍了拍她小腦袋,心念,這丫頭許是能幫小七的忙。偷者亦有盜,神偷乃是至高境界,她和槿兒雙壁結合,必能氣死華佗。
「小七,我撫的好不好聽?」叫她琴棋書畫樣樣通,做個閨閣淑女。
早前被馴時,她都鬧燒房揭瓦。如今,木槿撇了撇嘴,見花昊月在那靳著鼻,蹙著眉,抿住唇,憋住了笑。『砰』砸了古琴,「你嘲笑我?」
「沒有,絕對沒有!」
「那你實話說,撫的好不好聽?」
「上一首好聽……」
「你……無所謂!好不好聽,你們偌大的王府,也得給我聽著!」
「咯咯~~~」小蓮兒在那伸出小胖手,笑瞇瞇地看著他漂漂娘親。好似在鼓掌,舉止滑稽極了。
「寶貝,你愛聽是不是?」木槿終於找到了成就感。
「娘撫給你聽,不給你那討厭的爹聽了!」聽罷,小雪蓮的笑臉,頓時變成苦瓜臉。半響,『哇』一聲哭出聲,跟木槿抗議。不要聽曲曲,要聽只聽搖籃曲。小人不大,他也很懂得挑……
「小東西!」木槿惱了,「養了個白眼狼,和你爹過去吧!」木槿將琴一摔,煩躁地轉身便欲走。花昊月起身,剛打算去求情,忽然腿下一軟,跌了回去,『砰』撞倒了古琴,張向了一邊……
「小七,你怎麼了?」木槿匆忙撲過來,將他扶起身。撲掉他雪白衣衫上的灰塵,焦急地問他。
「好困哪!」花昊月故作俏皮地眨了眨丹鳳眸,「困的我老年癡呆,腿腳不利索了。槿兒,我們別練了,明日再練如何?」
「很困哦?」木槿反問。
「恩……」
「那我扶你休息,看你磕的,腿一定青了。」木槿叫丫鬟把小蓮兒抱回去,扶著花昊月回房休息。見他手腳顫抖,好似冷的模樣,木槿不禁擔憂地問,「小七,你冷嗎?」
「隆冬臘月,槿兒你脫光了試試冷不冷?」
「你呀!」
「來嘛,脫光溜溜來,給為夫暖暖身子。」花昊月解開木槿外衫,嘴唇顫抖滴,如個野貓鑽進木槿胸脯前。卻沒有任何淫褻之意,僅是用冰冷的臉,貼向那溫暖的柔軟。眼見他很冷,顫抖不停,木槿將他摟的很緊很緊,「還冷嗎?」怎麼會那麼冷?
「親愛的你的身子好暖,我好想吃了你。」
「睡啦!」木槿拍著花昊月,漸漸哄的他入睡。困意來的那麼快,冷意驅的那麼慢。他是變溫動物,入冬了,體溫都失橫了?替他捂了很久,才給他捂回熱乎氣,趁著夜色,木槿推開門,心亂地出去漫步……
瞥向寶寶的房間,紅燭依舊燃著……
此時此刻,她的心,一定比她還亂!明知男人還活著,卻見不到,抱不到,這般的滋味,她也曾體味過。仰頭看著星辰,只覺得,天幕都是漆黑的,只想流眼淚……眼盯著寶寶的房間,忽然銀杏鬼靈精怪地湊過來,「嗨——」
木槿斜睨她一眼,冷冷道:「要金壺沒有,要命一條,你要是不要?」
「你怎麼知道我的心思?」
「用腳指頭想都猜的到,你偷上癮了!」
「你今天真帥!」銀杏雙手抱拳,很是佩服地嘲諷,「連你公公都敢頂嘴,不愧是傳聞中的火暴女……」
「丫頭,哪涼快哪呆著去,別惹我發火!」
「你心情好像不好哦。」銀杏不知死活地在她跟前絮絮叨叨,過半響,木槿驟然提高銀兩斥道:「滾——」
銀杏猛打了個激靈,忙長話短說,「我是想問,你今天用來對付我的是什麼招?能不能教教我?」
「教你?」木槿蹙起眉,這丫頭武功比她都高,還敢舔不知恥來叫她教?「趁我不殺生前,找個避震帶貓著!」
「木槿姐姐,教我好不好?」
「沒空!」
「我拜你為師,你教教我那招嘛!」銀杏又撒嬌又賴皮地跟著木槿的屁股後不依不饒。半響,藉著月色,瞥向銀杏那雙骨碌的眼眸。木槿忽然心生一計,小神偷能偷進禁室一次,便不難有第二次……
咳了咳,木槿轉過身,凝視她問道:「拜師行,但你得答應我一個條件。」
「是什麼,師傅?」
「明個跟我進宮,我去求我大哥放了太子,順便拖住他。你趁機潛入禁室,把他給我救出來!」
「呃……」銀杏猶豫了半響,才不甘願地點了點頭,「好,只要師傅肯教我你的獨門招,我一定為你再冒次險!」順便,偷偷那個美麗的皇帝。那個長的花一般,令天地萬物都失色的美男子。偷金,偷銀,偷珍寶,惟獨沒偷過男人……
「一言為定!」木槿伸出小拇指,跟她拉勾。
「一言為定!!!」
「違反承諾,就是欺師滅祖!」木槿在那叮囑一句,才瞇起眼眸,叫銀杏將拳頭打過來,「你打我——」
「呃,好……師傅得罪了……」
順著她的拳,木槿以掌,包裹住了她的拳,四兩撥千斤,韌勁剛剛好。
「哇,這是什麼?」
「截拳道!」
「這麼厲害?」
「當然,李小龍創建的。這是柔道,這是跆拳道……最適用的,就是截拳,近距離時什麼花樣都是白扯,要截住一切招式。這就是我打不過你,但我近處,能截住你攻擊的道理……」就為一個李氏截拳道,小神偷銀杏,對木槿佩服的五體投地,除了死去的恩師,認下了這個師傅……
寶寶的房中,紅燭依舊未熄。一夜輾轉難眠,第二日背著行囊,匆匆離開了山莊。木槿和銀杏尾隨其後。『啪』拍上寶寶的肩胛,木槿的臉倏地放大,「寶寶,三個臭皮匠,頂一諸葛亮,別想拋下我!別忘了,當朝皇帝,是我……前任……大哥,不成功,就成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