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可愛,你再撓我,我可不稀罕你了。」看著這白白胖胖的小東西,扮了個鬼臉,他『咯咯』的笑,討喜的他捨不得粗魯。多可愛的孩子,讓他討厭不起來。
「桔梗?」
木槿剛出了院,便被桔梗給攔住。桔梗撲入木槿的懷中,滿身的血,艱難地喘息道:「前面設埋伏了,不能走!」
「什麼?蓮兒呢?」
「對不起,我……」
「蓮兒!」木槿剛要衝過去,慕容狄的大隊,已浩浩蕩蕩的壓進。木槿和桔梗咄咄後退,和花昊月會合。眼看著小蓮兒,在慕容狄的懷中,瞪著骨碌骨碌的大眼睛,盯著他爹和娘伸著小胖爪呼呼抓。
「蓮兒——」花昊月忽然分心,森冷的鳳眸,瞪著滿臉醉熏的慕容狄,「慕容狄,你真夠卑鄙!」
「沒辦法,卑鄙一向是本王的特色!哎,七王爺,你的兒子果真很討喜。雖然本王很想把他據為己有,不過,你若再據不歸降,本王也只有忍痛割愛……來人,先拿酒來,給這下可愛壯壯膽,呆會兒下刀時才不會哭。」盯著那骨碌的大眼睛,慕容狄逗了一番,才接過酒碗,遞到小雪蓮嘴邊,「小乖乖,會不會喝?」
花雪蓮將手指,探進碗中,「唔……唔……」說什麼也聽不懂。
「慕容狄——」
「把狼牙進貢的匕首,給本王遞來。」慕容狄接過那把匕首,金燦燦的光芒刺眼半響,才拔了開,將匕首尖端,對準花雪蓮,「多可愛的小東西,叔叔也是被你爹逼的。他若不歸降,叔叔不能交差,皇上會砍我的頭。乖,不疼的,叔叔一刀,下次投胎記得……」
不等慕容狄說完,桔梗的飛鏢倏地趁不防劃過他指間,流的血滴上匕首,像是祭祀用品。桔梗的手,抓住了匕首,汩汩的血,從指縫間流淌下來……
「混帳!」桔梗恨恨地和他對視。慕容狄的匕首,『啪』一下掉落。
他無法面對這張臉,難以克制的想起她。伸出手,抓起桔梗的手,看著被割壞的手心,陷按往昔的記憶中難以自拔。趁這空擋,一抹黑銀,忽然奪走了慕容狄懷中的小肉球。幾個快步,從士兵頭頂踩過……
然後便傳來那俏皮得逞的笑聲:「哈哈哈,白癡,一幫大男人,內褲不怕丟了?」那鬼靈精怪的丫頭,一手偷術,總在關鍵時刻,能解人之急。半響,那著那群滿眸竄火的士兵,她哈哈直笑,「瞪什麼嘛?我偷的又不是你們內褲。是這個,看清楚嘍,是這個……」順手牽羊了滿腳邊的令牌,看著他們慘白了臉色,銀杏很有成就感。
「你的兒子!」銀杏將花雪蓮遞向木槿懷中,「為了十兩銀子,我幫你倆回了。這個金壺給我怎麼樣?」
「不行!」
「不行也得行,不然我偷你內衣!」銀杏搶了金壺,木槿順手一擰,她手腕驟然被反鉗到身後。「小丫頭,我會謝你,但不要跟我放肆。我當初混道上時,剜門撬鎖,手也是出了名的快……」
銀杏忽然一怔,被木槿嚇一跳。
她想偷東西,還是第一個,能有人把她手給反鉗過去的。
瞪圓了大眼睛,半響才回過神……
「好吧,你現在不給,一會兒你也一定會給我!」那金壺她看中了,便必要得到。眼見大鬍子將軍,見到小銀杏,氣的七孔流血,胡茬亂飛,卻毫無辦法。
「你這無恥偷類……」
「大鬍子,你這次的內褲是……」
「無恥!」
「錯,叫猥瑣!」銀杏撐了撐下頜,端倪了半響,「你們這麼多人,欺負這幾個人,也不知羞恥?」
「你就是小神偷?」慕容狄忽然鬆開桔梗的手,轉移注意力。若不是桔梗令他分心,他絕不會任由那丫頭,從他懷中搶走小寶寶。有些悔恨,有些鬱結,擦掉滿手的血,命令道:「一個不留!」
「可皇上有命令……」
「將在外,君令有所不受!」
「殺——」眼見形勢危及,木槿抱著小雪蓮,槍不知對準誰才好?推了推梭,只有一顆子彈,該死的!
花昊月的寶劍揮舞起,漫天的飛沙掃過腳踝。衣裙被劍氣所傷,鼓的耳膜間,也是那颯颯的冷風。
丹鳳美眸上挑,似笑而非笑,一汪弧度動傾城。嫣紅耐看的嘴唇上翹,邪氣鋪天蓋地滾滾襲來。他不想動殺機,他不想造孽,他亦不想那般活。不要逼他,不要逼的他走投無路,再奮起時,又是一波驚濤駭浪……
「花昊月,你惱了嗎?」慕容狄斜睨向他,端起一碗酒『咕咚』『咕咚』灌入腹中。
「若不是為了你身邊那個禍水,你又何必過的這般淒慘的日子?」他譏誚地勾起唇瓣,對原本不可一世,邪佞號天下的人物,如今卻棲身荒野,食不裹腹,覺得可笑。皆笑兒女癡,鬚眉為紅顏所禍,戲風如此,他也如此……
「慕容兄。」花昊月冷笑,「你的禍水若還在,你不也成親生子了?」
「哈哈哈,不如把你身邊的禍水給我,我獻給皇上。或許,你可免去一死。」慕容狄嘲諷著,將頭別向木槿,「那麼高貴的男人愛你,你不愛,偏偏愛個敗蔻。哎,他日日夜夜念著你,你就不打算去見一見他?」
「你閉嘴!」
「真不想見他?」
「不想!」木槿故作冷酷地回道:「我一點也不想!不用囉嗦,給我滾的越遠越好,不要讓我再見到你這張臉!」
「哎喲喲,好熱鬧啊!」忽然,從背後傳來那蒼老的聲音,「怎麼?都在歡迎爺爺——我嗎?」花老太爺和囚率兵趕來,寶寶也在其中,面容憔悴,消瘦不堪。
「寶寶?」木槿和花昊月有眼便捕捉到,那沒精打采的寶寶。慕容狄見勢不好,匆忙率兵逃脫。花老太爺,囚,率蕭王府養的余兵前來解圍。花昊月悄悄拔出剛慕容狄臨走前偷襲的銀針,從手心拔出,觀察半響,見沒有變黑,便不以為然的去迎接爺爺……
「寶寶!」木槿一把摟住寶寶。
寶寶卻僅是輕輕地拍了拍她脊背,呢喃道:「槿兒……」
「寶寶,你還活著!」
「可雲澤……死了。」才發現,兩個人時很鬧很吵。而一個人時,有多安靜。安靜的,令她像失了魂。或許,她的心,早隨他飄向很遠、很遠的地方了……
「寶寶,我不會扔下你一個人的!」木槿牢牢抱住她,這冰冷的身體,有多久,沒有過溫暖了?「我會代替花雲澤陪在你身邊,不讓你一個人孤獨。」
銀杏打了個哈欠,逗了逗小蓮兒,忽然開口說:「那個誰,你要把金壺給我,我就告訴你一個秘密!」
「我叫木槿!不叫那個誰!」
「我剛剛進宮時,碰到了一個很厲害的人。結果,我神偷第一次被逮了。幸好我跑的快,才沒有被關進天牢。」
木槿翻了翻眼皮,冷冷回道:「活該!」
「你聽我說,我在禁室中,差點救了一個男人!那男人長的二十出頭,身材修長。長的很英俊,但是一張冰塊臉,多看兩下他眼睛,刺骨的凍人。很虛弱,不知為什麼被關禁室,看樣子好像很尊貴。」
「雲澤?」花昊月,木槿和寶寶同時疑問。
「什麼雲澤?就因為他,我小神偷,差一點就掛啦!」
「是他……」眾人頓時醒悟,原來,花雲澤被龍脈醫書救了,被囚禁在禁室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