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雲澤二話未說,一下衝進房中……
房門一掩,花昊影才打好哈欠,嘀咕一句:「真不省心!」
逕自回房。從小到大,雲澤便是讓人不省心,從帝路,到情路,樣樣都叫七弟費心。卻是這般單純的性子,令人厭不起,棄不下……
「太子爺有何話,趁早說吧!」寶寶替他端了一杯剛沏好的熱茶,遞到他手心,使了個眼色,叫他趁熱了喝。
真是個傻瓜,等了多少個時辰。下起雨,也不知回去躲一躲?萬一她睡了,他淋壞了,值是不值?
「寶寶……」
「先把茶喝了,再好好說!我可不想你病了,小七來找我算帳。我槿兒姐姐,對我可是不薄,別叫我對不起他們這兩個即將成親的人!」
下個月初,即三日後,便是成親的正日。總覺得,不簡單……
花雲澤『咕咚』喝了兩口茶,瞥向寶寶,一直扎舌,燙的許是不輕。
「叫你小心喝,你又喝成這樣!!!茶,需品的,淨心,亦可安神,不是叫你燙舌頭的。來張嘴,我看看舌根,有沒有燙壞?」
花雲澤張開嘴,寶寶湊近前,皺起眉擔心看他。忽然,他湊過前,『啵』親了一口寶寶,「哈哈」笑道:「親到了,親到了……」
寶寶愣在當場,未料,這般直的人,也有滑的時候!!捂著被啄了下的嘴唇,責怪一句,「真是登徒子不假,色鬼!!!」
「寶寶……」
「還想騙我?」
「我有話和你說!」
「廢話可以省略哦!說過的,可以不說,沒說的,精簡著說。待雨一會兒停了,你便快快給我離開房。」寶寶有些不滿,孤男寡女的,有他一匹色狼,總覺得不甚方便。眼眸,總瞄瞄這兒,看看那兒,生怕有何地兒漏了,春光外洩被瞧成笑話。
「我有樣東西要給你……」
「什麼東西?」
花雲澤從懷中掏出那張尚未被淋濕的畫,那從林子中留下,他一直未捨得扔掉的烏龍畫。上面,繪的是他被倒掛在樹上時的糗態……
寶寶一見,『噗』便笑了。掩住嘴唇,她好奇問:「這是誰畫的?把你的模樣,畫的太生動有趣了。」
「你畫的……」
「我?」
「這是在迷林中,你調皮搗蛋給本太子畫的!!!」
「是嗎?」寶寶將畫卷接過來,仔細端倪那筆墨,和她的畫風,是有些相似。瞥了瞥花雲澤,她半響笑問:「你是打算物歸原主嗎?」
「恩……」
「民女可不是個守口如瓶的人,我會是宣揚出去的哦。」
「那就宣揚!」花雲澤一副大無謂的姿態,將身子湊近了,悄悄在她耳邊詢問:「寶寶,你想起了嗎?」
「想起什麼?」
「關於這幅畫,關於當時你說的話,還有關於我……」
「畫畫的不錯,你這個人體模特擺的也很好。還有什麼?我說了什麼話?」寶寶眨眨大眼,不解瞥向他。忽然好奇,當初她講過什麼?
「我問你,是不是喜歡上我了?」
「我回什麼?」
「你說……」那一句句,花雲澤記的清楚,即使隨歲月流逝,依舊不曾淡忘。寶寶聽了,又『噗嗤』笑開,原來,從前的她,亦是這般能損他。
難怪,從她醒來,除第一次誤會外。總嗜好,對他,冷嘲熱諷,或者逗趣玩笑,或者折折他高貴的身價。
原本,這是日積月累,長期遺留的問題。掩嘴笑了半響,寶寶補了一句:「不止沒心眼,而且死心眼。天下雨不帶傘,帶了傘不打傘,打了傘也興許不遮雨,你說你到底死心眼到什麼地步了?不是動不動砍人頭,就偷親人家,再對人揩油上癮,不問人願與不願,這般強人所難,霸王硬上弓,不知羞,不知罪,愛擺架子,想吞私權的太子爺,誰會心動?再瞧瞧這畫,被你模樣吸引的女子,都被你的醜態給嚇退了……」
聞言,花雲澤燦爛一笑。那如日月爭繪,那燦爛奪目的,天真綻放朵花的笑,令寶寶看的呆怔住。
除了性子可愛,他的笑,才更迷人。未料,他笑的可以這般迷人,能鑽入她的心底,形成一縷陽光。那一剎那,彷彿有些共鳴,從心底的,湧現出的一種情緒,令她深深凝視他,覺得親切。心,也隨之怦怦動不停……
撫了撫臉頰,有些稍紅,她剛欲起身,花雲澤卻忽然扯住她手腕,「寶寶,你是不是對我有感覺了?」
「沒有。」寶寶狡辯,不知所措。心底有個聲音告訴她,就是他!可卻又有些陌生,想閃躲一般……
「你騙我!」
「我……」
「你的眼睛告訴我,你對我有感覺!」
「你若這般想,我也沒辦法。」寶寶鬆了開,又要起身,看著門外那淅瀝的雨,對花雲澤說:「時辰不早了,小七他們也快回來了,你也回房休息吧!」
「寶寶……」
「你……」剛轉身,發現花雲澤的身體越來越近,他一把抱住寶寶的身子,盯望了半響,驟然吻住了她。
衝動的,不顧一切的,任冰冷侵蝕骨骼。擁吻著寶寶,像害怕她逃離,哪怕這一刻,她不記得他,但至少,那曾經有過的感覺,流竄於彼此之間。
寶寶先是推他,而後,亦有些順從。女人的力氣,總敵不過男人,有時,也只有任事態這般發展,被他吻的天旋地轉……
佛曰愛情是一場宿命,而她懂,這是一枚苦果。曾經,打碎了,悄悄嚥入喉中,噎了她,卻成全了他的笑。
如今,破鏡重圓,即使遺忘了,苦果亦被他的執著,變成了甜果。相信,總有一日,會記得那過往的一切,究竟是怎樣一段的刻骨銘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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臨近成親3日,花昊月和木槿的心情,亦是複雜多變。
總覺得七王妃已定,成親多餘。
可作為女人,木槿卻還是期待,那光明正大的王妃大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