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處,有一匹紅色駿馬迅速消逝於街角……
看著那一幕,戲風心那般孤寂。
當他們幸福的嬉鬧時,他的心,為何苦澀到極致?
小心翼翼將感情埋葬,不敢對她說。即使說了,也想辦法彌補,怕她離開。
「槿兒,你幸福嗎?」他喃喃地問,倘若生或死只能一條,他會選什麼?
放棄?還是擁有?
美麗的男子,掙扎著,迷茫著,陷的越來越深,心便越來越撕裂。每當甜膩過分,都夾雜冷颼颼的風滲過骨縫……
==
待花昊月他們回去,鳳仙和花昊影也在。寶寶的房中,正是詭譎密佈。
花雲澤和寶寶各執房中南北一方,四眸相對,眉宇流動間,陌生而又熟悉。
「有色狼——」寶寶瞥向花雲澤,自然想到,那一直牽她手,乃至強抱她的男人,便是登徒子!
一雙炯炯靈活的眼眸,時不時瞄向他,偶爾熟悉,偶爾卻又陌生。揉了揉太陽穴,總覺得,他並不陌生!
「明目張膽入房偷香,公子你膽子好生的大喲。」寶寶冷嘲熱諷道。
花雲澤在一邊,滿臉鐵青,眉目冰冷,唇瓣緊抿。眼眸像冰刀般,銳利射向寶寶,冰火相融的矛盾,全然展現殆盡。她醒來,他比誰都開心。她可以睜開眼眸,看著他,他比誰都要興奮……
她甚至能張口說話,他幸福的即將死掉。不過,也不至於這般不順吧?醒來了不認識不要緊,竟開口喊「色狼」。哪有堂堂太子爺,成了登徒子的?這丫頭,睡一覺,果真是六親不認了。
更可氣的是,面對她的惡劣,他卻只能生悶氣。
「閨門偷香,非偷即盜。公子為人,不可這般齷齪,落下個浪蕩之名,不好說,也不好聽,呵呵。」還是那般的識書有禮,口齒伶俐,而且,矛頭仍是對向他。
「我沒偷香!!!」
「你那又如何解釋,牽我的手,又抱我呢?」寶寶咄咄地逼問之,「這不算非禮?不算輕薄?莫非,算是體恤?」
「你……」
「公子,無話可說了?」
「寶寶……」花雲澤雙手一捂臉,很是語塞。和她鬥嘴,從沒贏過。即使忘了他,也不忘欺負他,這個壞丫頭,便是不叫他省下心。
「開始無顏以對了?」
「寶寶——」
「罷了,這附近有無官府,直接報官好了。見公子一表人才,相貌堂堂,未料卻是個登徒子,採花賊,講不過便喊同伴。」
聞言,花雲澤徹底的語塞,求助地看向木槿。如今這節骨眼,即使他長十張嘴,也被當成缺口數落。
「寶寶。」木槿走近前,一把摟住寶寶,「你終於醒了,真怕你躺著躺著就發霉了。」
「你叫我寶寶?」
「恩……」
「原來我的名字叫寶寶!」寶寶頓了頓,瞥向花雲澤,淺笑一抹。腦海中一片空白,關於過去,全然不知。彷彿某一處,被誰挖空,特地令她成為,一個沒有過去,不需牽扯的平凡女子。
「寶,你記不記得他是誰?」木槿指向花雲澤,試探地問。
「登徒子,色狼,還是採花賊?」
又多了三個稱呼!花雲澤悶悶的皺眉,以前叫笨太子就很難聽了,如今是一日比一日的稱呼難聽了。
「我是……當朝太子爺!」花雲澤咬牙切齒地說,她挑起了他心底最深的愛,卻轉眼將他遺忘。他便不信,就算老天爺打算從中插一腳,他們就走不到盡頭???「是你未來的夫,你的天,你的地,你唯一愛的男人!」
「是嗎?」
「是!!!」
「可我不記得了。」不記得,是不是代表,可以重新來過?仔細端倪眼前的男子,寶寶以新鮮的觸角去感受,發現他明明冰山一塊,漲紅臉卻很可愛的模樣,不由得從心底發笑,好像很有趣……
「不記得,也不能賴帳!」
「我不想賴帳的,只不過,不記得,如何負責?就算負責,又如何相處?就算相處,又如何攜手一生?」
聞言,花雲澤火冒三丈,剛打算上前搶人,花昊月從一邊伸長臂攔住了他。庸懶提醒道:「雲澤,不能操之過急。」
「月,她竟然不記得我!!!」
「至少你還記得她……」總比,兩個,全不記得的好。只要有過去,那些美好的記憶,即使一方遺忘了,另一方的愛,也能將其喚醒。遺忘,不代表失去,或許是新的開始。沒有任何枷鎖和包袱,他們的愛,才能開花結果。這一刻,花昊月忽然矛盾了,讓雲澤做太子,是否是爺爺最好的選擇?
倘若過去的種種,注定他是太子命!那爺爺是否算出,有一日,是否會出現一個女子,讓雲澤不再想擔起這萬里江山?
命運的齒輪,總擦過人的盤算,卻又超於想像。花昊月邪邪地勾起一抹庸懶卻和煦的笑,兩汪酒窩中,殘餘淡淡的迷茫。
上一代的恩怨,爺爺的決定,倘若要造就,兩個人的悲劇。那麼,他是不是該向爺爺請罪,回到各自的軌道?
看著花雲澤眸底,對寶寶那份執著和愛。想起和槿兒,未來荊棘的道路,有一個從未有過的衝動,在腦海中悄悄萌芽……
「雲澤,怎麼了?」花昊影搖折扇,替他煽了煽涼風,「別急,心急吃不了熱豆腐。何況,是這活脫脫的大美人兒,想一把拉上榻,那是萬萬不可的。」
「影——」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我知你急……」花昊影故意逗趣他,見他豬肝色的臉,『噗』笑了開。「不然,你叫他再撇一次靴子,讓你光腳出門?不對,那是槿兒,不是寶寶,我都混淆了。不然,你叫她咬你一口,看能不能想起,對你的熾熱感覺???」
「花昊影——」
「雲澤,淡定!」花昊月在一邊柔聲叮囑。
「對,淡定不下,美人兒就跟人跑嘍。」花昊影扮黑臉,目的不純。
半響,木槿忽然皺皺眉,聽一群大男人唧咕唧咕的煩躁,驟然斥道:「一群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