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林中,依舊靜謐。
花雲澤立於天地,規劃那顆凌亂的心。而寶寶低眉不語,聽著風動,能感覺到戲風來臨的那陣風。
「主上!」寶寶忽然轉過身,瞥見身後那抹紫色身影。桃花眸中,難得的風采暗淡,好似剛狼嘯過一般。
纖長的身子,如風如雨又如霧,他的行蹤令人琢磨不透。但倘若他想找,天涯海角,沒有誰能逃的脫。他勾起嫣紅的唇,邪惡瞥向花雲澤,眸底湧動的恨,化成毒蛇一般纏繞的花雲澤窒息。
他驟然轉過身,和戲風冷冷對視。這個風華絕代,面如桃李的美麗妖精,不認識!也沒興趣認識!
懶得自我介紹,花雲澤走向一邊。「你認識他?」
寶寶點了點頭,「他是我唯一伺候的主上!」
「你不是調教房事的,又當起丫頭了?」
看樣,他是什麼都不知,也什麼都不懂。這個謎,他是圈圈就就了20年呀!
「主上,您淋雨了?」看他滿身,有雨的痕跡,篤定剛剛許是淋了雨。尤其他的眼神幽冷,邪笑妖冶,殺氣那般的濃,或許是和七王爺和槿兒撞上了!!!
戲風不語,僅是邪笑。卻笑的寶寶環著肩渾身冷颼颼,「主上沒有傷到槿兒吧?」
「你以為我傷的了那丫頭?」
「……」
「受傷的,是我!」他狠狠按住胸口,有種被背叛的感覺,「拋兄棄情,那丫頭忘了拜把子時的誓言!」
瞥向樹邊的花雲澤,殺氣,越來越是濃烈。
「主上!」寶寶忽然斗膽拉住戲風。
「嗯?」戲風挑起兩彎修長的眉,蜿蜒而下,到唇時摩挲著似笑非笑。
「能不能用主上的劍,把他的繩索砍斷?」
「好!」戲風輕鬆一應,勾起既友善又妖嬈的笑,面顏散發褶褶的光環。揮起劍,對準花雲澤,只求鮮血濺起萬丈。
「主上——」寶寶攔住了戲風,將繩索拉起,「請砍斷繩索,不要殺他!」
戲風的桃花眸中,滿是警告。
風湧動著,寒冷侵蝕脊樑骨。「即使是太子,但他是無辜的!」寶寶拉著戲風死活不肯放鬆,「只要七王爺一倒,真相一揭穿,他對主上沒有任何威脅。」
「寶寶,你在忤逆我!」
「請主上開恩!」
「忤逆我的下場,你該清楚!」
瞇起狹長的眸,他的劍順著寶寶的手臂劃過。寶寶不躲,任他懲罰。「求主上開恩,不要牽連無辜。」
「寶寶,連你也糊塗了?」
「求主上開恩!」
戲風一揮袖,寶寶便『撲通』跪倒於地,抓住劍鞘,眼圈泛紅喃喃地懇求。「主上,你饒了他吧。」
戲風驟然抽出寶劍,砍斷花雲澤的繩索。轉過身,冷冷命令,「跟我回去,替我查出搶你的第三人,到底是誰?」
在一邊的花雲澤驚愕盯著這一幕,竟摸不清孰對孰錯,跟他有何關係?看著邊咳邊起身的寶寶,他有些心疼,順手去扶。
寶寶卻『啪』打開他手,冷笑,「看到了吧?我和你不是一個世界的人!我和你,也不該相遇!下次卻再不小心遇到,便是刀劍相向,你還是好好去待槿兒吧!」
話落,寶寶揮袖離開,臨走前冷哼,「順著我衣衫的碎片走,然後離開迷林。你我,最好永不相見!」
那冰冷的話語,那疏遠的口吻,令花雲澤呆怔不已。唯有盯著滿地衣衫的粉色碎片,心中很是窒悶。
什麼叫永不相見?
下次再遇到,他不逮住她好好問清楚,他便不叫花雲澤!!!
花雲澤折回時,天已破曉。到了翌日,來到洗腳房時,一切都變的不尋常。聽著交頭接耳聲,好似每個人,都用那同情的目光看著他。
疑惑走進院中,只見門口外,一顆大石頭上,坐著兩個人。兩人是肩並肩,腿挨腿,木槿身子依偎在花昊月肩頭,一起感受著晨風拂面……——
我是華麗的分界線——
「小七,我做個對聯給你聽~~」她邊靠在他寬厚的肩上,邊戲謔出口,「上聯:男人靠的住,母豬能上樹。下聯:你能有正經,耗子不挖洞!橫批,笑裡藏刀,油腔滑調。」
聞言,花昊月忍了忍,『噗嗤』笑了開。這對聯,做的可真是木家風格。不好,不好,該改成:上聯:槿兒能上樹。下聯:老鼠愛鑿洞。
「嗯?你罵我母豬?」
「不氣,不氣,我們是以文會情。」半響,他湊著湊著,湊到她跟前,伸手撫上木槿的肚皮,詭異地開口道:「我倒是希望,你如今是個小母豬。」
「你……」
「你若是胖了,說不準這裡便有了!」那濃濃的希冀,想做爹爹的情緒,似乎透過他的鳳眸,漸漸傳入木槿心尖上。
「還是你來生吧!」
「槿兒,我若生了,你可別後悔!」花昊月扁了扁嘴,笑著對她。
「哈哈~~~你有這個功能嗎?」就算是體外受精,那傳說,也是女人吧?
摟住木槿的纖腰,將她的身子扳正,他饒是認真地開口:「槿兒,我們來拉勾!」
「幹嗎?」
「答應我,無論什麼時候,都不准放棄我!」
木槿皺了皺眉,卻還是依了他。將手指,勾上他修長的指,來回勾了幾次,拉勾承諾,永不相棄……
「槿兒……」花昊月優雅撫著她的嬌艷的唇,薄唇越來越靠近~~~
「你幹嘛?」見他越來越近,木槿防備的倒退。
花昊月卻驟然箍住她身子,挑笑,「幹什麼?本王想吻你,這還看不出來嗎?」
「你們在幹什麼?」驟然,一道聲音從中間打斷。在旁觀察許久的花雲澤,呆怔站在院中。一雙冷眸中染滿憂傷和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