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中,夾著梔子花香。滿苑的清新,很舒適。像往常一般漫步到荷花塘,依舊有那撫琴的任務。孰料,到了荷花塘邊,卻看到花昊影獨自徘徊於池邊。一身的湖綠色長裙,如女子般的秀色可餐。
只見他身材匆匆,表情凝重。邊徘徊,邊吹簫。過了一會兒,再呆呆瞥向天幕,像有解不開的心結。花昊影啊花昊影,你到底在想什麼?
見他晃蕩,木槿頓住了腳步。觀察一會兒,確信他有病!破笛子吹呀吹,也吹不煩。路被他擋住了,也不知讓一讓。
大跨步過去,她冷哼一句:「讓開!」
「是你?」
「別你,我,他的!讓開路,謝謝。」她可沒有好脾氣,尤其對他。傻帽一個,不唾棄算仁慈。花昊影深深凝視她半響,才將路讓開。她身子擠了過去,順嘴落下一句:「小心你的薔薇花刺你滿身的窟窿。」
「總比仙人掌刺少。」
花昊影皺了皺眉,有些不滿。她對他話裡話外都是刺,好像錯不在他吧?剛轉過身要斥,木槿已拔腿就走。「誰有工夫陪你廢話?小子,早晚有你嚎啕大哭的時候。到時候,滾去遠點。」
「你……」
「不見!」
「彼此,彼此,不見。」不見的好,不見省著惹滿腹的氣。但不知為何,那一剎那,他卻忍不住回了眸。而木槿,亦鬼使神差轉了身。當四眸相對時,剎那電流流竄全身。有種淡淡的情愫,很陌生、很陌生……
他轉身繼續吹簫。
她『啪』地賞了自己一記耳光,「木槿你犯賤呀,回什麼頭?」
半響,花昊影已消逝於荷花塘邊。只剩她獨自,守那一片荷花,賞那份清香。
「寶寶姑娘……」耳邊傳來了她不喜的聲音。木槿頭不抬,眼不睜,冷問一句:「有何貴幹,薔薇小姐?」
「你見到影了嗎?」
「你老公丟了,問我也沒用。和他通姦的不是我,就這樣。」木槿一撩衣袖,轉身要走。虛偽,她受不了「寶寶姑娘等等……」
「我和你只有一句話可說——對你無語!」說完了,轉身便走,拒帶走一片雲彩。
「你愛上了影!」薔薇以確定地口吻說,繞到了木槿身前。深深凝視她桃花眼眸,鎖定那抹艷麗絕影強調,「你看影的眼神,你護他的表情。只代表一樣,那便是你愛上了影,不知不覺中對他動心了。」
「神經!」
「不敢承認嗎?」
「你別那麼自以為是好不好?」木槿從呆楞中緩過神,咬住了嘴唇納悶。這三八有事沒事來騷擾她,有本事去勾搭花昊月呀?
「我可以讓影也愛上你,成全了你們!」
「你以為你是誰?」木槿冷冷反問。
「我有辦法將影的愛轉移給你,而你,不考慮和月劃清界限?」原來,薔薇的眼眸,始終鎖定的是那聰明睿智的七王爺,而非為愛而專的六王爺。比荷清雅,卻比毒辣。她選擇的路,誰也擋不了。只要她愛,誰都能成為棋子。
「女人——」
「如何?」
「我不得不告訴你,你真賤!」
薔薇忽然快兩步,抬腳拔掉木槿頭頂的簪子。狠狠向自個手腕上一刺,再翻然倒在荷花塘邊,皺眉冷笑:「殘酷的世上,不想被吃,只有吃人!我愛月,我要月。為了得到他,我可以毀了你。」
「薔薇——」
「好痛,好痛……」血從手腕汩汩流下,她面色慘白,將手漸漸伸向木槿。在她閃神時,花昊影從遠處飛了過來。一把將薔薇抱入懷,凝視她手腕上那道傷。毫不猶豫低下頭,用嘴吸吮止血。
「影……」她淚痕攀滿眼黛。
「表姐不怕,我不會讓你有事。」花昊影將她打橫抱入懷,狠狠剜向木槿。「如果她有事,我會殺了你!」
「你相信我會那麼明目張膽刺她?」
「你什麼事做不出來?」
「我就那麼一無事處?」
「你有何用處?」她問一句,他回一句。句句無情,句句帶刺。踉蹌兩步,退入一個人的懷中,感覺渾身的力氣被抽空。
薔薇痛了,他哄,他疼,他寵。
她心痛了,誰來止痛?
薔薇傷了,他總第一時間趕到。
而她傷了,他卻刺她更傷……對,她什麼事都做得出來,包括犯傻!沒錯,她一無事處,注定被冤枉。所以從這一刻開始,她要這對狗男女生不如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