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曾試著逃出宮卻一次次被段天歌挽留,又因為放不下澈兒,終狠不下心離開。
這天,晨光破雲,顯得格外眩爛。
杜如冰正欲幫段天歌準備早餐,打開門卻意外看到他站在門外。
他沐浴在淡金色的陽光中一襲白袍飄逸如雪。整個人神清氣爽帶著朝露般的光輝正對她微笑。
「悠然?」
「冰兒,想不想去看看我小時候的寢宮?」他微笑道,目光晶亮。
「可是你不要和將軍商議對策嗎?」杜如冰微微困惑。
「每天關在那裡頭都大了,總要放鬆一下嘛!」他微微一笑單純得像孩子。
「嗯!那我先去做早飯,我們一起用過之後再去好嗎?」
「好,我陪你一起去。」段天歌滿臉興致,卻讓杜如冰心生不安,哪裡不對了?
涼汐殿。
段天歌推開了宮門,撲鼻而來一股塵土味。
「這就是我以前是太子時的寢宮,這是書房。」
杜如冰看著滿滿兩架子的書震驚不已,不由問道:「這麼多書你都看了嗎?」
「嗯!我從小不愛出門就喜歡在這裡看書。而且看過之後字句不忘。就像這本《史記》現在都能到倒背如流呢。」陽光透過窗門,照著他俊美的臉,那樣光彩照人……
「可你那時候應該很小吧?」
「十歲。」
「天!十歲就看這麼多書,放在現代一定會稱作神童!」杜如冰驚然地吐了吐舌頭。
「哇!還有這麼多醫術學書!」杜如冰像發現新大陸般,烏眸驚奇地看著這四周的一切。
「嗯!小時候看到一直照顧我的奶媽死去,心裡分外難受,所以希望能找到一種藥幫他們延緩衰老。但長大後才知道那只是一個夢。人總是要死的即使他心中有千萬個不捨……」段天歌深深凝著眼前的女子,彷彿想把她深深烙印在心上,那般眷戀不捨……
悠然,為什麼你說這句話時,眼裡有化不開的憂愁……
杜如冰胸口那股不安強強壓得她有些喘不過氣來……
「你呢?你通曉那麼多一定也很喜歡讀書吧?」段天歌眸含著笑,柔情地刮了下她的鼻尖。
杜如冰做了個苦瓜臉,「相反我最討厭讀書了!如果不是為了家族,我寧願做一個漫畫家!」
「漫畫家?」段天歌想了想,「那是什麼?」
「漫畫就是畫,不過比較可愛!你等著。」她拿出筆墨像模像樣地在紙上揮毫,邊畫邊忍不住偷笑。
過了一會一個貢丸版的段天歌就在她手中誕生了。
這是什麼?
「你!很難看出嗎?」
「我?但我為什麼是一顆丸子?我有這麼胖嗎?」段天歌莞爾,她總是與眾不同就連畫也一樣,長這麼大他還沒見過這麼特別的畫。
「要不怎麼叫漫畫呢?肥嘟嘟的是不是很可愛?你看你的眉毛彎彎的像不像毛毛蟲?還有你的嘴巴嫩的不就像櫻桃一樣嗎?哇!真是越看越像。回頭給你裱起來掛在牆上天天看。」杜如冰難得開心地笑了起來。
「那我也要回贈你一幅!段天歌揮筆如行雲流水沒過一會兒就畫出了一個小鳥形狀的杜如冰。
她扁扁嘴,「為什麼我是小鳥?」
她還以為是什麼小仙子之類的呢?有點失望!
「我聽人說愛情是一隻笨鳥跟另一隻笨鳥說:你是世界上最聰明的鳥!且那只笨鳥也是這麼想的。」
他含笑深情地望著她,冰兒,我就是那只笨鳥無論你說什麼我都會相信!只要是你希望的我都會去做!在我眼裡心裡只有你一個人永遠都是這樣……
夜漸漸深了,杜如冰靜靜安睡,段天歌坐在她身旁久久凝視,他想要將她的面容永遠刻入腦海……
冰兒,你知道我有多麼捨不得嗎?我多希望能和你在一起久一點,可是我等不到了……
我說過就算死,我也會保護你!如果這必須以犧牲為代價,我心甘情願……
這個夜晚,段天歌千萬次默念她的名字,充滿著濃濃的不捨與眷戀……
直到天際邊,劃破一絲魚肚白……
縱有再多不捨,他該離開了……
冰兒,安靜地睡吧!我,無論在哪裡,會永遠守護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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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後,西涼戰敗,軒轅、北寒南北攻向西涼汴都!
城外,是一片黑壓壓的士兵,戰鼓震耳,馬聲咆哮,南北兩面戰旗隨風凜冽飛揚,分別舞動著「軒轅」和「北寒」!
城門內,是已經被戰火蹂躪到沒有回擊之力的兵將和百姓,但見他們的情緒漸漸被一股力量煽動起來,開始揚拳高喊:交出妖妃!交出夏紫璃!
空氣瀰漫著戰火硝煙和濃重的血腥味,而天空也被陰雲籠罩的一色的灰……
「大王,這該怎麼處理?」大將軍為難地看著前朝大王段博光。
段博光一臉凝重,「那邊怎麼樣?」
「北寒和軒轅的軍隊已經攻陷了十幾座城池,越來越逼近,我們快頂不住了!依末將之見,還是……早日將璃妃交出去吧!」
「不行!我答應天歌的不能失信,況且現在交出去,他們也不會收兵了!」
「那怎麼辦?再不給百姓們一個交代,很可能會社稷不保!」
「交出妖妃!還我們家人命來!」
「交出璃妃!」
城門內,一道道喊聲震天駭然。
段博光登上台階居高臨下俯視著西涼子民,「大家聽我說,天歌為了西涼在軒轅國忍辱作了這麼多年質子,請大家這次幫幫他好嗎?況且就算此刻,我們將夏紫璃交出去,北寒國和軒轅國也不會收兵的,請大家一起同仇敵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