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如冰緊緊咬著唇。無論戰爭的目的是什麼,終歸蓉妃的死是戰爭的導火索,自己難逃其責。
抬眸看著傷神的洛宇建,愧然一下子溢滿杜如冰的胸腔。
也許真是冥冥注定,讓她遇到洛宇建就是來償還欠他的。
「好了……本王還有公務要處理,你早些休息吧!」洛宇建猛然發覺自己竟在杜如冰面前真情流露,臉上不由掛著一絲不自然神色,欲抬步離開帳營。
「等等——」杜如冰叫住了他。
「怎麼,莫不是你想留本王過夜?」洛宇建回頭邪肆一笑,帶著一絲戲謔。
要不是知道他好龍陽,杜如冰還真以為他會對自己不懷好意呢。
「對不起。」杜如冰望著他,誠懇地說道。
洛宇建神色一愣,詫然地看了杜如冰片刻,「你向本王道歉?」
「哦……對於那天戲弄的事囉……相信我所做的,絕不是故意的。」後半句才是杜如冰想向洛宇建所說的話。
「遲了!本王不接受道歉!你等著,看本王如何懲罰你吧!」洛宇建對視著杜如冰,嘴角微微勾起一絲性感的弧度。
好吧。就當我欠你的!杜如冰心中默道。
看著她出奇地不反抗,眸間靜靜地看著自己,似乎還帶著一絲絲……欠疚?
洛宇建微微一滯,那空靈微傷的雙瞳像有著魔力般,不經意間就捕獲你的心!
心湖再次軒然波亂,洛宇建措慌不及,忙轉身掀起帳簾,頭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走到帳外,他緊抓著自己胸前的衣襟,大口的深吸著氣!
這怎麼可能?美麗的女子他不是沒有見過,但對她們,只是純粹的欣賞而已,並末有其他念頭。為何獨獨對她……
想到此,洛宇建大踏步往自己營帳走去。
抓起桌上的烈酒灌了一大口,腦海中又再次浮現那雙清得如冽泉的眸子!
「來人——,叫春娘!」
才片刻,春娘慌張跑進帳,看著洛宇建暴怒煩燥的黑眸,顫動著問道:「王子……有什麼吩咐?」
「去!給本王召一名男寵來!」洛宇建沉聲道!
「是……是是……」
夜深沉了,月亮漸隱雲層。
一處營帳內,隱隱迴盪著一聲聲銷、魂的喘息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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殘陽如血,鷙鷹盤旋掠過,空氣中瀰漫著硝煙和血腥的氣味!
山崖巔上,軒轅烈一身黑袍,冽風揚起衣訣,那矗立背影英挺孤傲,卻透著一絲落寞。
「帝君,我們已經把山林翻遍了,但還是沒有找到璃妃。」蒙祁戰戰兢兢地望著眼前的軒轅烈,等著他的勃然大怒。
沉默……
此刻,心如剜刑般痛得令軒轅烈連發怒的力氣都喪失了。
整整七天了,她究竟去了哪裡?
在他生命的二十三年,第一次為了女子這般寢食難安!一直期盼著,換來的卻是一次又一次的失望,一次又一次的痛苦,他快要崩潰了!
「帝君,山林裡找不到璃妃,她也沒有回軒轅營,如今……只剩下一個可能,那就是璃妃很可能在洛水軍營!」
「洛水?」軒轅烈劍眉微擰,這種假設他並非沒想過,只是為何洛軍沒有一絲動靜?
「洛水軍有何動靜?」軒轅烈沉聲地問道。
「查到前日洛水有一輕騎往北寒地域而去。末將覺得此次洛水發起戰役,定與北寒脫不了干係!」蒙祁臉上呈現疑惑。
「哼!北原御這些年一直暗暗畜養兵力,暗中與周邊屬國通聯,是他挑拔也不足為奇!」軒轅烈轉過身,微瞇鷹眸,冷哼道。
「帝君,這天氣日漸寒凍,估計還會有雪降,我軍士兵常居南方,怕到時難以適應。」蒙祁抬頭看看這陰鬱的天,不由擔心起來。
「蒙祁,明天送戰帖到洛水軍營。朕要速戰速決!」軒轅烈沉聲地命令,冷酷如利刃般的眸子迸射著鋒芒,給人難以呼吸的壓迫感。
「是,帝君!想到不日可大戰一場,蒙祁胸腔氣血洶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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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洛水國士兵低聲議論軒轅已對洛水下了生死戰書,杜如冰心亂如麻,坐立不安。
「杜如冰。」
洛宇建的掀開帳簾便看到杜如冰臉色凝重的樣子,想到剛才帳內軍師的話,眸光劃過一絲疑惑。
杜如冰抬眸,心緒如攪亂的絲線般,亂極了。想到即將要面臨的一場戰爭,胸口猶如壓著磐石,異然地沉重。
她咬咬貝齒,緩緩地從床榻上站了起來。
「王子,這場戰爭真的不能休止嗎?」
洛宇建走到她跟前,修長乾淨的手指挑起她的下巴——
眉如翠羽,肌如白雪,腰如束素,齒如含貝,肩若削成,兩道柳葉似的優美微蹙在艷眉間,一點素娥,使整個芳容俏臉美得不可方物。這是張足以挑起戰端的絕世傾顏,就連自己也……
「告訴本王,你在擔心什麼?」洛宇建緊鎖那一汪泓水,左手的拇指輕輕掃過杜如冰白如凝脂的臉頰。
「戰爭會讓很多人失去生命,會讓很多家庭失去親人!我不喜歡戰爭!」杜如冰冰對視著洛宇建,眸底一片清澈,純淨得令人無法褻瀆。
「如果本王敗戰了,不幸死於戰場,你……你會難過嗎?」洛宇建嗓音出奇地低,看著她,仿若對著一個情人在做生死告白。
「你……」杜如冰心頭一緊,清澈如水的美瞳漸漸蒙上水光。
不行!她不能眼睜睜地看著許多人間接因為自己而死!
猛然抓住洛宇建的手臂,杜如冰凝重地說道:「你放了我好嗎,我一定會想辦法阻止這場戰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