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宸回到公司,他打電話回澳洲,在電話裡,他說:「爸,可能要麻煩您回來一趟,公司裡有些事情需要您處理。」
「公司出什麼事了?」這是歐陽宸接管公司後,他第一次這樣無助的打電話向他求救,歐陽致遠隱隱的覺得不對勁。
「希望您最好能盡快趕回來,到時您自會知道的。」歐陽宸沒有再說些什麼,掛斷了電話,他如釋重負般的站起來,走到窗前,看著蒼茫天空下變得渺小的城市街景,他忽然覺得,這個世間,沒有什麼東西,能比那個小女人更重要。
為了保她周全,哪怕傾盡他的全力,或是,付出他的生命,也再所不惜。
他打了內線電話,對馬秘書說:「幫我叫憲恩過來。」
片刻過後,蘇憲恩吹著口哨進來了,說:「歐陽,找我什麼事?」
「你先坐下,有些事和你說。」他臉色凝重,鐵青著的臉好像凝聚了深深的愁悵。
「發生什麼事了?歐陽,你怎麼這副表情?」蘇憲恩已經發現苗頭有些不對勁了,他坐下來,緊張地問。
「沒什麼大事,我從明天起可能要離開幾天,這幾天希望你把公司看好,有什麼事情就打給我爸,他會在幾天後趕回來。」歐陽宸看著他嚴肅地說。
「離開幾天?你要去做什麼?」看他好像發生了很大的事情一樣,蘇憲恩直覺出事了。
「去辦點事情,你別擔心。」
「哎,歐陽,你別用這種語氣和我說話,我怎麼覺得怪緊的。」蘇憲恩隱隱的有些擔憂了,他和歐陽宸從小說認識,他的個性他多少是瞭解的,這樣的他,讓他覺得不安。
「沒事,只是去把一些事情處理一下,很快就會回來的。」歐陽宸臉上露出一抹苦澀的笑,他希望這樣的笑能寬一寬他的心。
「好吧,我相信你,要是你不早點回來,我就把公司吞了……」蘇憲恩笑著說。
倆人相視而笑,但歐陽宸眼眸深處劃過一抹悲涼,他將視線移開,不去直視他的目光。
***
翌日一早。
清晨的太陽散發著淺淺的金色光芒,空氣中有著清香的甘甜,歐陽宸修長挺拔的身姿邁進警察局,以一副決然的姿態。
他去報案中心,直接對接待人員說:「我是來自首的。」
接待人員用奇異的目光看著他,慎重地問:「請問你為什麼事情而自首?」
「皇朝酒店的殺人案,那個男人,是我殺的!」他不動聲色的看著眼前的警察,說出這句話的他,異常冷靜。
接下來的時間,霍澤洋來了,歐陽宸被帶進了審訊室。
「歐陽先生,你不覺得你的自首太過於兒戲嗎?」霍澤洋冷眼看著他說。
「我是抱著懺悔的心情來的,殺了那個人,這些天我越來越覺得後悔,所以,我才選擇來自首的。」歐陽宸淡定地說。
「是嗎?」霍澤洋挑眉看著他,說:「那麼,說說你的殺人動機。」
「那個男人竊取了我公司的商業機密,並且一次次的要挾我,讓我付給他一筆又一筆錢,最後我忍無可忍,所以就殺了他。」
「是什麼樣的商業機密,會讓堂堂金頂集團的總裁去殺人?」
「說是了商業機密,怎麼能輕易的告訴你呢。」歐陽宸應對自如的回答。
霍澤洋不置可否的看著他,說:「那麼,你是怎麼殺死他的?」
「當然是用砒霜,我在他的每一樣食物裡都加了砒霜,目的就是希望他死得痛快點。」
「但皇朝酒店的監控設備裡並沒有歐陽先生的出入記錄。」
「因為在他進入酒店之前,我已經把砒霜放進他的食物裡了,而他自己並不知道,所以我才能神不知鬼不覺的殺了他。」歐陽宸忿忿的眼神看著他,說著冷冰冰的話。
「那麼,你怎麼解釋我們在安小姐家的花盆裡發現殘留的砒霜?」霍澤洋仍然不依不撓的問。
「那是我故意把沒用完的砒霜藏在那裡的,沒想到你們那麼精明,竟然發現了藏毒地點。」歐陽宸臉上泛起一抹戲謔的笑。
「為什麼要藏進安小姐家呢?」他這樣的理由簡直是可笑,霍澤洋可不是三歲的小孩子,怎麼可能會被他三言兩語就糊弄過去了。
「一時興起而已。」
「那麼,安小姐為什麼要去皇朝酒店呢?」霍澤洋凜冽的眼神看著他問。
「是我打電話讓她去的,目的就是希望用她來掩飾我的罪行,讓你們轉移目標,不會懷疑到我身上。」歐陽宸冷靜地回答。
「那麼現在呢?一切證據都指向安小姐,證明她就是殺人兇手,你現在已經完全置身事外了,為什麼又要來自首呢?」
「因為我每天都做惡夢,夢見那個人向我索命,我受不了心理的折磨,所以來自首了。」
「很好,歐陽先生說得很完美,但是,你憑什麼認為我會相信你的一面之詞?」霍澤洋冷眼看著他,銳利的目光緊盯著他的眼眸。
「因為安如意根本沒殺人!我相信你們一定調查過了,安如意和那個人根本就不認識,她為什麼要殺他呢?這完全說不過去,不是嗎?」歐陽宸眼神灼灼地說。
在來警察局之前,他已經調查清楚了,那個人,是在一間地下賭場裡做事的,在他被殺的那天晚上,賭場被人舉報,他倉皇逃跑之後就住進了皇朝酒店,第二天便被發現他被殺了。
他已經都查到這些資料了,他相信警察也一定知道了。
霍澤洋冷冷地看著他,他沒說錯,他們徹底的調查了那個人,事實上,那個人是幾年前一個小鎮縱火案的逃犯,一年多前來到C市,在一間地下賭場做事,而他幾乎沒有任何契機與安如意相識,所以,這也是他們目前偵辦這起案件最大的難點。
「但是,目前也沒有任何證據證明,歐陽先生和那個人有直接聯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