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人對夢瑩瑩和歐陽宸那場所謂的演出提出質疑,不知道是所有的觀眾太笨,還是他們的演技太好,竟然沒有一個人前來詢問那場訂婚儀式的真正內幕。
只是在此之後,夢瑩瑩便過上了每天借酒買醉的沉淪生活。她已經在那份文件上簽字了,失去了最愛的男人,她不能連俱樂部也失去,這個她傾心幾年的地方,將會是她重新再站起來的戰場。
「夢經理,303號房有位客人指名要讓您過去!」侍者上前來,對著正在酒吧裡買醉的夢瑩瑩附耳說道。
雙頰微微現出酡紅色的夢瑩瑩臉上露出笑容,便起身往貴賓間走去。
303,在恍惚間,她似乎看到了這幾個字,逕自推門進去。
偌大的貴賓間裡似乎只有一個男客人,這個男人太奢侈了,一個人喝著悶酒也不叫小姐,連歌也不K,這麼個悶悶的人找她做什麼?
「嗨,帥哥,要不要我去給你叫一幫漂亮妞過來?」夢瑩瑩說著坐在他身邊,一隻手臂搭在他的肩頭,臉上露出邪魅的笑。
而就在他抬頭與她四目相對的那一刻,已有三分醉意的夢瑩瑩卻瞬間清醒了。
「你?!」她的嘴裡發出含糊不清的話。這個男人身上雖然沒有了年輕時的青澀與稚嫩,可她還是一眼就認出了他:「文強?」
她的身體從沙發上彈起來。
「好久不見,夢經理?」略顯蒼桑痕跡的臉上有一道明顯的刀疤,那英氣十足的濃眉,相較於六年前更具有男人魅力,可他說話的口氣,卻完全沒有重逢的喜悅。甚至,帶著點邪惡,「見到我很害怕嗎?」
夢瑩瑩這才覺得自己失態了,這幾年她什麼男人沒見過,什麼風浪沒經歷過,她怎麼能在這關鍵時刻表現出自己的驚惶呢?
「不,只是突然間見到你,太意外了!」夢瑩瑩說著重又坐下來。
「這麼些年不見,真是讓人刮目相看啊,當年那個什麼也不懂的女人,竟然會變成這麼一間高級會所的經理,真是不簡單啊!」文強冰冷的話語裡似乎藏了一把利劍般,讓人覺得不寒而慄。
夢瑩瑩不置可否的笑笑,說道:「你這些年過得怎麼樣,還好嗎?」這幾年來,她一刻也沒有忘記過這個人,這個曾經一把火燒死清竹的人,如今,應該還是個逃犯吧。
「托你的福,這些年我一直過著流亡的生活,今天來這裡,還費了我不少功夫呢。」他把高腳杯裡的紅酒一飲而盡,說:「真是好酒啊,可惜像我這種窮人可不是每天都能喝的。」
「今天的帳算我的,要不要還叫上幾個漂亮小姐,我們這裡的小姐素質都非常好……」她想即時撇清和他之前的關係,她好不容易才和以前那段骯髒且不堪的生活劃上句號,過著備受人注目的上流人生活,她絕不允許這個下三濫的人毀了她的一切。
「小姐?什麼小姐也比不上你……」文強說著,便伸出一隻手來攬她的腰肢。
夢瑩瑩不動聲色的對他宛爾一笑,說:「我?我現在已經過時了,現在是小姑娘的天下。」雖然她在不動聲色的往外挪動著自己的身體,可還是被他感覺到了。
他一把緊摟住她,整張臉俯過來,下頷處的一點胡茬碰到她光潔的臉上,說:「在我眼裡,哪個女人也比不上你!」說著,他的嘴便湊過來,在她臉頰上重重的一吻。
「你幹什麼?放開我!」夢瑩瑩怒斥著,用盡全力從他懷裡掙脫開。
「瞧你,我只不過親你一下,需要這麼大反應嗎?要知道以前,你在床上……」
「閉嘴!」她不想聽見那些不堪的往事,她的眸子灼灼的看著他,說:「文強,我知道你不會無緣無故出現的,你想要什麼,說吧!」
「哈哈哈,爽快,雖然幾年沒見,但你還是一樣的聰明!」對於她過激的反應,他並不惱怒,相反的自始至終他都以一副戲謔的表情看著她,說:「我從電視上看到我的舊情人竟然是金頂集團總裁的得力助手,這間豪華會所的管理人,你說,我怎麼能不來找你?想當初,我可是為了你才鋌而走險去放火殺人的。如果不是因為你,我也不是變成逃犯,這幾年也不會過著豬狗不如的流亡生活。所以,我現在找你要點錢花,不過份吧?」
果然在她的意料之中,看著他一副貪婪的嘴臉,夢瑩瑩臉上不禁露出一抹鄙夷之色。
這樣的人渣居然向她要錢花,就算她有再多的錢,她也不會給他的。她並不笨,像他這樣的人,根本就是個無底深淵,只要滿足了他第一次,以後他的貪念便如同一個巨的溝壑般填不滿……
「其實,你看到我有多風光都只是假象而已,我只是為金頂集團打工而已,我一個月能賺多少錢?」對付這樣的無賴,能拖一陣是一陣了。
「打工?就算你只是打工,可也是過著錦衣玉食的日子吧?你知道這幾年我過著什麼樣的日子嗎?」他的身體俯過來,臉頰漸漸的逼近她,說:「我吃這麼多苦可都是為了你啊……」說著,他的一隻手便在她的臉上撫摸著。
「我沒讓你放火殺人!」夢瑩瑩怒吼著,正是因為當年的那把火,讓她徹底的變成了掃把星,她才會在小鎮待不下去,自尋短見的。
文強撫摸她臉頰的手倏地滑向她的脖頸處,轉而緩緩的用力掐著她的下頷,說:「你的意思,都是我咎由自取的沒事找事?我平白無故的背一條人命都是我吃飽了沒事找事撐的?」
「我不是這個意思。」夢瑩瑩無法面對他咄咄逼人的眼神,當年那件事的起因本來就是因為她。就算她再怎麼想否認,也不能把自己撇得一乾二淨。
文強的臉上泛現出一抹難以察覺的笑,他的手放開她的下頷,說:「這幾年有想過我嗎?我可是日日夜夜都在想著你。」他們之間幾乎沒有距離了,她能感受到他的鼻息正一點點的向自己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