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車裡的歐陽宸淡漠的看著窗外,陰鬱的天空彷彿籠罩了一層烏雲,就像他的心一樣被什麼東西給遮蓋住了,讓他濛濛然的覺得哀淒。
「已經通知各大新聞媒體了嗎?」眼睛望著窗外,聲音漠然的歐陽宸說道。
「是的,總裁!」寒徹沒有回頭應了一聲,片刻過後,他又說:「總裁真的要這樣做嗎?要不要再考慮一下再做決定……」
「這是我深思熟慮後的結果,你照辦吧。」
「好的。」寒徹應了一聲,倆人再次保持沉默。
一臉陰鬱的歐陽宸此時就像是站立在萬丈深淵的懸崖邊,這一場像是賭博的遊戲,唯一的籌碼就是他自己。如果贏了,他便得到全世界,如果輸了,他只能跌入那萬太深淵裡,再也無法自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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吉天磊提了一大袋子的水果來,剛一落坐,他便略帶歉意的說:「真是不好意思,這段時間太忙了,一直沒抽出空來看你們。」
「一直讓你為我們的事情操心,是我們不好意思啊。」安德全坐在他左側的沙發上,笑容可掬的說道。
安如意倒了茶端過來,叫了聲:吉叔叔。
吉天磊看了看她,覺得她的以前不太一樣了,但具體是哪裡不一樣,一時半會他也說不清楚,他笑著說:「如意,在這裡還習慣嗎?」
「嗯,挺好的。」安如意抿緊了嘴唇,盡量不讓自己臉上流露出異樣。
吉天磊點了點頭,又轉過頭對安德全說:「老安的工作還行嗎?」
「很好很好,我和如意的工作都讓你安排得妥妥當當的,真是太感謝你了。」二十年後的再次見面,似乎又讓他們重拾了以往的情誼,那時的他們,常常會毫無間隙的談天說地,直到,遇到一個他們同時傾心的女人,這一切才開始發生了微妙的變化……
「我有好幾個學生的老家都是在這個小鎮,所以便托他們的關係把你們安置在這裡,這裡雖然比不上市區,但這裡的民風樸實,很適合居住。」吉天磊若有所指的看了看安如意說道。
比起最初來這裡的時候,安如意顯得更加沉默了。
她欠起身來說:「吉叔叔,您和爸爸聊天,我出去轉轉。」
待安如意離開家之後,吉天磊才蹙著眉問:「如意怎麼了?」
安德全歎了口氣,說:「大概是忘不了那個人吧,來這裡之後,她的心事一直都埋在心裡不跟我說,漸漸的變得沉默少語了,現在,她變得更沉默了,在家裡和我也沒什麼話說……說實話,我開始有些擔心她了,我怕這個傻丫頭走不出來……」
「老安,你別擔心,我抽空找她聊聊。」吉天磊說了句寬慰他的話。
夜晚的小鎮很安靜,天空黯淡之後,街上便沒有什麼人逗留了,大都回到自家,或是看電視,或是和家人共聚天倫……而C市的夜幕降臨之後,一種另類的繁華和曖昧才拉開帷幕……這兩者之間,真的有太大太大的差別……
安如意信步走在空曠的街道上,偶爾從臨街的鋪面上透出來的光打在她身上,映現出一個落魄失魂的身影。
「西施,這麼晚了怎麼還在外面瞎遛達?」一聽就是白浪的聲音。
安如意轉過頭,這才發現自己走著走著竟然走到了雜貨鋪的門前,而此時的白浪正站在門前的水泥階梯上。
他的身體背對著光,安如意無法看清他的表情,她只得弱弱的回了一句:「不用你管……」
「喂,西施,你不知道這條街一到天黑之後就有野狗出來咬人嗎?」
「啊——野狗?在哪裡……」安如意嚇了一跳,她趕緊跳了幾步,站在與他同一水平線上的水泥階梯上。
看著她膽小如鼠的模樣,白浪笑得前俯後仰的說:「西施,你膽子還真小,野狗都怕,哈哈哈……」
這才知道自己被耍的安如意氣急敗壞的瞪了他一眼,說:「無聊!」
「西施,你為什麼不聽我的話?」收起了笑容,白浪突然一本正經的說道。
安如意側過頭看著他望著黑暗夜空的臉,不明白他說的話。
「你還是快點離開這裡吧。」白浪若有所指的長歎著,「從你來這裡後,都沒有看到你開心的笑過,我說過了,人要學會面對,不能逃避……」
他知道她不開心?安如意定睛看了看他玩世不恭的臉,覺得心驚。
白浪點燃了一支煙,明黃色的火光便忽明忽暗的映襯著他的臉,那雙遊戲人間的眸子,驀然間就變得認真起來。
安如意打量著他,這個傢伙平日裡除了喜歡耍耍嘴皮子之外,好像並沒有太過份。或許,是她的主觀意識太強烈,把他定格在了流氓的範疇裡,這才對他反感起來。
她回頭往雜貨鋪裡望了望,卻沒看到一個人,便問道:「老闆和老闆娘呢?」
「打麻將去了,除了打麻將,他們還有什麼可做的?」白浪歎息了一聲,拉了拉褲腿,坐在了水泥墩上。
安如意見狀也坐了下來,仰望著頭,看著黑幕似的天空中掛著的點點繁星。
有多久了,她沒有在天空中看到過如此純澈的星星。那些一閃一閃的如光明之翼的繁星,靜謐如流沙般的綻放光芒,如此深刻的印在她的心上。
「西施,你喜歡星星嗎?」白浪從嘴裡吐出一個個煙圈,望著天空問道。
「不知道算不算喜歡,總覺得,星星能帶給人某種希望。」安如意囁嚅著說。
「希望是自己創造的。」
自己?安如意的心一陣抽動。
她的人生,好像已經沒有希望了。
雜貨店裡的電視仍然播放著,不斷的有聲音傳來,或是廣告,或是新聞播報員的聲音。
「據本台收到的最新消息,近日,金頂集團總裁歐陽宸宣佈將在本月底舉行訂婚儀式,受上帝之神眷顧的這位幸運女孩,據說是歐陽宸總裁的得力助手夢瑩瑩小姐,他們交拄6年,終於要在近日舉行世人矚目的訂婚儀式……訂婚地點暫定在海濱花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