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宸冷魅的雙眼像一道利劍,倏地就能將她劈成兩半!
恍惚中,安如意彷彿看到有著藍色翅膀的蝴蝶,拍打著雙翅,飛向那溫暖如昨的往昔……她彷彿看見他握著她的手,對她說:如意,有我在,伯父一定會沒事的……
那麼溫暖的話語,為何像風般消散得如此快,快得讓她還沒有被他融化,卻又被突如其來的寒冰再次覆蓋住。
一聲低沉的怒吼過後,歐陽宸終於從她身上起來,他連看也不看她一眼,冷冰冰的走出去。
天,似乎暗了一些,陽光被團團烏雲籠罩。
安如意淌著晶瑩的淚水,把衣服穿好。她的後背發出一陣陣疼痛,痛得讓她幾乎不能把身子站直。腳底也傳來一陣焦灼的痛,她坐下來,翻看著腳底,才看到腳底已經血肉模糊了。
啊……好痛!
全身都傳來相同的痛感,她的後背,她的私處,還有她的腳,每一處,都是傷痕纍纍。
就跟這個如此冰冷的屋子帶給她的,是一樣的痛楚。
李媽毫無聲息的走進來,把她從地上攙起來,說:「我扶安小姐先去沙發上坐著,再去給你拿藥箱。」
安如意在沙發上坐好,歐陽宸已經不見了蹤影。
李媽拿來藥箱,用消毒水給她的腳底消了毒,再塗上一層藥膏,最後用紗布給她包好,說:「安小姐的腳這兩天別沾著水了,免得發炎。」她的話裡並沒有關心的意味,就像是在做一種工作,而那句話是她的工作必須要說的。
安如意看著她冰冷的臉,說:「謝謝……」
「現在,安小姐趴在沙發上,我給你的後背上藥……」李媽毫無表情的說。
啊!安如意輕呼了一聲!
李媽知道她的後背疼,這麼說,她也知道她是被歐陽宸壓在吧檯上羞辱的。
安如意的臉驀然間紅了,整個像紅透的冬天裡的蘋果。
看著李媽已經把藥膏拿在手裡準備好了,安如意才羞赧的趴在沙發上。李媽把她後背的衣服撩起來,再把她的內衣扣子解開,一股冰涼的液體沾濕了安如意的後背,她似乎覺得疼痛在那薄荷的刺激下減少了。
李媽的手在安如意的後背上輕柔的按摩,那力道適中,不僅舒緩了焦灼的痛感,也讓她低落的情緒回升了許多。
安如意忽然覺得,雖然李媽說話一直冷冰冰的,可是她卻很細心。
「李媽,能和我說說你們少爺的事情嗎?」安如意想和她聊聊天,而她們之間能聊的,也只有歐陽宸。
「安小姐要是想知道少爺的什麼事,直接去問少爺就知道了。」李媽的回絕硬綁綁的。
既然她根本沒有要聊天的意思,安如意也只好保持了沉默。
「以後安小姐要是哪裡不舒服,就直接告訴我,我會照顧你的。」仍然是冷冰冰的話語。
可能是太累了,全身疼痛,加上昨天晚上根本沒睡好,安如意趴在沙發上,不知不覺的竟然睡著了。
這一覺睡得很舒服,也做了很美的夢。
安如意夢見和爸爸一起去馬爾代夫旅遊,那裡的陽光,海岸,沙灘,還有閃耀著光澤的笑臉,讓她覺得好幸福好幸福。就像那裡是一個平和,沒有爭鬥,沒有邪惡的世界。
安如意笑了,笑得很開心,臉上的笑容如同清澈的海水,碧藍的天。
歐陽宸冷傲的眸子盯著她的臉,熟睡中的她竟然也會笑?
她做了怎樣的夢?夢見了她和上官在一起親密的在一起,還是和上官一起指著他的鼻子大罵?呵!不管她做了怎樣的夢,那夢,肯定是和上官有關的!
一想到此,歐陽宸的怒火便一發衝冠了!
他伸出手一把把她從沙發上拎起來!
而正在做著美夢的安如意此刻正夢見自己的爸爸自在馬爾代夫的海岸邊玩滑翔傘,雙臂張開的她正大聲喊著:「飛呀……」
飛?歐陽宸皺了皺眉,這個女人,難道還在夢裡飛?
他把她拎上來,直接就甩在了昨夜的那張偌大的歐式大床上。雖然換了潔淨的床單,可他還是覺得那房間裡充斥著晴欲的味道。
「唉呀!為什麼掉下來了?」安如意大叫著睜開眼睛,卻發現自己不是從空中掉落在地上,而是掉在了一張寬大的床上!
再看向臉色鐵青的歐陽宸,她才驚覺自己剛才和爸爸的幸福瞬間原來都是夢境。
好大一鼓子的酒味!安如意摀住了鼻子,說:「你……你喝酒了……」
歐陽宸冷魅的看著她,並不說話,手裡正在解著脖子上的領帶。
「你……你要幹什麼……」看著他的動作,安如意的身子本能的往後縮了縮。
「你覺得我會幹什麼?」他的領帶已經被拉下來了,他的手正在一顆一顆的解開襯衫的扣子。
又一股酒氣撲面而來!他是喝了多少酒?為什麼會有這麼大的酒味?
「你以前不喝酒的。」安如意囁嚅著說,她不知道他為什麼喝酒,但她的直覺告訴她,他喝酒一定與她有關。
他的襯衫扣子已經全部解開了,他輕巧的脫下衣服,光澤健碩的身子便呈現在眼前。
「你是不是喝醉了?我去給你倒杯醒酒茶,好不好?」安如意說著從床上溜下來,想從他的側邊逃走。
歐陽宸卻一把拽住她的腰肢!
「你就是我的醒酒茶!」他咬著她的耳垂,低沉的聲音讓她想趕緊逃跑。
他一甩手,又把她嬌小的身子扔在床上。
「求求你別這樣,我已經很累很累了,而且,我的身子疼得厲害……你讓我休息兩天,好不好,等我的身子不疼了,我一定會滿足你的……」看著他腥紅的雙眸,安如意覺得自己像是只困獸般在做毫無用處的掙扎。
邪惡的笑容在他臉上暈開來,他腰間的皮帶被丟在地上,褲子已經悄然褪去。
「自己把衣服脫掉!」陰沉的話語從他嘴裡發出來。
安如意搖晃著腦袋,晶瑩的淚珠大顆大顆的從臉頰滑落下來,暈開在白蓮盛開的床單上。
她咬著下唇,水汪汪的大眼睛裡滿是驚恐和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