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自己不知道是第幾副的大作流氓兔,越畫越好了,離老十來接我的時間越來越近了,想著都會不自覺的笑出來。
「你畫什麼呢?好胖的兔子。」我一回頭看到是十三弟,看來我又想老十想到發花癡了吧,呵呵。
「可愛唄?」我拿起來跟他顯擺了一下。
「嗯,胖胖的,挺可愛的。我是來跟你說個事情的,皇上把八嫂轟回家了。」
「啊?什麼?真的假的?」前幾天四哥才說起來不管人家的事兒,這會兒聽到這個直覺上都是假的。
「騙你幹嗎?還有,九哥讓我給你捎個話,說是他見過十哥,十哥現在身體還成。皇上說讓九哥下個月去浙江,而且沒有他的旨意,九哥不能回來。」
「他這是什麼意思?」我一下子怒了,當時把手上的筆就扔到了畫上。
「也怪八哥,他周圍總是圍那麼多人,本來就應該避下嫌的,他不,這下可好,媳婦回了娘家,兄弟給發那麼遠,不過還好浙江是九哥一直管著的,這算是份優差吧,皇上也暗示說讓他可以帶家人去的。」十三弟給我擦著手,全是墨。
「那他有沒有提對八哥會怎麼樣?」我把他拉著坐下,聽著他一口一個皇上,我知道他對四哥對老十的事情看法很重。
「這倒沒說,不過我看皇上除他的心已經有了,只是不知道會是什麼手段了,圈了?宗室子弟了不得就是個圈了吧。」十三弟說這話時語氣輕鬆的很。
我知道他一向也是不喜歡八哥和九弟的,但是站在我的立場而言,他們對我都不錯。
「會不會要了他們的命?」我有些緊張的問。
他停下翻看我畫的手,抬眼看了我一下:「備不住,支遠點兒,說是路上讓人劫了殺了,或者中毒死了都有可能。」
我坐了下來,很平靜的說:「能不能不讓他們死?」
「呵呵,決定權不在我啊,在皇上,看咱四哥怎麼處理了,畢竟我現在也只是四哥手下辦差的了。關係再好,我也不能做主不是?你想保他們?」
「嗯,是啊,畢竟我和九弟一直一起辦差,八哥又一直很照顧我,你是知道的。」
「這,不好辦啊,畢竟現在知道他們福晉回家,九哥遠去浙江的,只有我和弘時,皇上提了一下,打算三天後九哥的事情才會頒,你現在跟四哥說,怕是不合適的。」
「這怎麼辦啊,前一段,四哥就問過我八嫂的事情,現在可好,一下子轟回去了,安王府這人丟大了,八嫂回家不會有好果子吃的。」
「那是她自己找的,誰讓她平時說話大聲到紫禁城都能聽到?娘家有本事,可是現在當政的不是她家王爺。」
「八哥我想一時半會兒不會有事兒,倒是九弟,發了就發了,不要再為難他了才好。」
他順手拿起塊兒點心吃了兩口,看了看我,笑了起來:「哥,你現在的樣子跟十哥想事情的時候一樣,你看你手,一直拿筆在那兒轉來轉去。」
「那是他跟我學的好不好?早點兒回去吧你,一會兒四哥就過來了,現在他都不定時的出現了。」我拿筆就勢要扔他。
他走到我身邊看著我:「我不喜歡看他在你邊上知道嗎?他是皇上我不能說什麼,可是我就是不喜歡他在你身邊,我想到他晚上和你睡在一個床上,你就是說沒什麼我也會覺得火大,更何況是十哥。我還是只承認你和十哥,別的任何人都不行,包括皇上。」
他低下頭離我很近的看著我:「在這個世界,除了十哥,你,我任何人也不讓。」然後在我嘴角輕咬了一下。
我沒有躲開,準確說我是讓他那種篤定的眼神震了一下,然後我摸著嘴角,呵呵的笑起來。
他也笑了起來:「記住哦,我說的是真的,別不把我的話當回事兒。我回去了。」
「行了知道了,快走吧。你明天如果來的話給我找只會說話的鳥來,別管是鸚鵡,八哥還是九官,知道了嗎?」他在我臉上又捏了下,笑著拿起帽子出了門。
他剛走,不多一會兒四哥帶著弘晝進來,弘晝衝我使了個眼色就直接跑進了西暖閣,我知道四哥看到十三弟離開了,而他更看到我嘴角的紅。
「四哥,不忙了?」我給他端了茶,他接過去看著我,那種眼神讓我很不舒服,我收拾著筆紙,屋子裡只有沙沙的紙聲。
他把茶杯放下,走到我邊上,突然拉住我手,看著我,用手摸了摸我嘴角上的紅:「這是十三弟咬的?」我沒理他,掙開手,把筆紙放好。
「說話啊,你不是忠於老十的嗎?我是因為知道這點我才不碰你,可是為什麼十三弟可以碰你?」
「十三弟?他沒有碰我,因為他知道我是老十的。這點和你一樣。」我笑著看了他一下。
「如果你是我的呢?」
「不可能的事兒我不想。」
「如果是我的他會搶走是不是?嗯?是不是?」他很激動,也有些嚇到了我,因為他抓我胳膊的手勁很大。
「你幹嗎沒事兒給自己找事兒啊?我就快走了,你就不能跟我和平渡過剩下的一段時間?」
「誰說你會走?你根本就別想走。我已經開始派人找老十了,我知道他沒死,找到就殺了他,你根本就沒有機會走,我也讓人把老八老九支走,到時候只有老十三可以幫你,可是他不會背叛我,你根本走不了。」
「我白這麼信任你,還跟你簽協議,簽了有個屁用?你照樣不讓我走。你放了八哥和九弟,這事兒跟他們沒關係,你沒有必要支走他們。如果你一定要對付他們,別拿我的事兒當借口,我只希望他們可以平安渡過餘生。」
他坐在了床塌上看著我,是那種君臨天下的眼神:「你覺得你現在有資格和我談條件嗎?」
是啊,我沒有資本談任何的條件了,我很無助的坐了下來:「放了他們好不好?」我好像來了清朝,就沒有這種語氣說過話。
「不好。他們是我的政敵。」他語氣倒平淡了。
「可是他們對你已經沒有威脅了。」
「除草要除根,我不想他們東山再起。」呵呵,這才是我應該知道的雍正皇帝吧?
我自嘲的笑了下,站起了身,走到他面前看著他:「四哥,看來我是真的太高看我自己了,我覺得我也許可以改變你,周圍的人也全在這麼說,呵呵今天看來。你,就是你。」
說完我就往外走去,看來他是認真的,如果有可能見不到老十,如果這些兄弟因我而死,我寧可死在這兒,反正死過不是一次了。
他在屋裡看著我,沒有動,我走到龍椅上,坐下,我看著他,他也愣了一下。
「四哥,我再問你一次,放人還是不放?」
「不放。你,我要定了。」他說的很堅決。
我看著他,然後拿起了桌上的裁紙刀,放到了脖子上:「放不放?」
他一下子站了起來:「你這是幹嗎?你一而再再而三的尋死,為了他們值得嗎?」
「值得,為他們也是為我自己。」我現在能談條件的資本只有這條命了。
「你先放下刀,你看你現在像什麼樣子?」
「我本來就這樣兒,你答應不答應。」刀又往脖子邊上靠了靠,鬱悶,穿越過來老自殺玩了,我心裡不平衡啊,越想越覺得委屈,有些想哭,可是又不想在他面前哭。
「你難道就是死,也不想和我在一起?」
「放過八哥九弟,放過老十。」
「你會留在我身邊?」
「不會。」
「你,你把先刀先放下。」
我自己也感覺到脖子上有些疼了,而且好像是已經破了皮了:「四哥,我沒有什麼資本讓你說成全,可是我不喜歡別人勉強我做不喜歡的事情。」
四哥已經走到我邊上了,他向我伸出手來,而我只是往後退著,這麼僵持著,脖子已經能感覺到血流下來了,好疼,可是我不想輸給眼前這個男人,只是因為不想輸。
他的眼神裡有些不捨,也有些無奈,可是還在向我走來:「來,聽話把刀給我,你已經在流血了。」
「用不著你管,你只說你答不答應放過他們?你可以讓他們遠走,你甚至可以削了他們的爵位,可是你不能治他們於死地。」
我真不知道他剛才跟我說的話是氣話還是什麼,可是我已經想到了最壞的地方,我很害怕他會對我的兄弟不利。
「先把刀給我。」他又一次伸了手。
「你別再過來了,再過來我就死到這兒,你走開。」啊,好疼啊,有人把我的刀搶走了,這時我才想到了弘晝。
就這一下卻劃的更深了些,脖子好涼,血已經到了肩膀,我轉身看著弘晝,他手上拿著刀也呆了,四哥衝過來抱起我就往屋子裡走:「來人啊,傳太醫,快傳太醫。」
四哥的表情很慌亂,我伸出手去摸在他的臉上:「四哥,你一直都是這樣子,還是你變了?為什麼我看不到那個給我扇扇子的你了?哥,如果你一直那樣子多好啊,好疼,脖子真的好疼。」
我已經能感覺出來血一直的流了,而我也頭很暈,好重的血腥,眼前又是那夜在皇阿瑪門前殺人的一幕,這就是報應嗎?
我還不想死,我不想死在沒有老十的地方,老十,你媳婦受了苦了,這裡沒有人照顧我,你快回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