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遠幾次去了四哥府裡夜探,全是沒有收穫,看到的就是四哥府後面多了個佛堂,有很多的喇嘛在裡面唱經談法事。
我在房間裡來回的走動著,思量著這個事情,想來四哥只是為了佛道而找來的喇嘛吧,幹嗎把人想的這麼壞,我不是很崇拜四哥的嗎?
低著頭撞到了來人的懷裡,抬頭看到老十的一臉壞笑,這人又不知道在笑什麼了,我衝他苦笑下被他拉到邊上坐了下來。
他看著我一臉的愁容,安慰我說:「別再亂想了,四哥只是喜歡佛法,府裡有些喇嘛有什麼不可的?」
我怎麼敢和他說起我知道的血滴子之類的事情,我只是告訴他我好奇四哥府裡為了多了這麼多的喇嘛。
常遠回來了,看著已經近了子時的時辰,我迎出門外,老十早已經睡下,他明天還要辦差。
這次回來的極其狼狽,手臂上有兩處傷口,血已經止住了,想是先行包紮過了,他拉我拉到房裡輕聲說:「這些喇嘛的功夫都很了得,而且出手狠辣。」
我忙扶他坐下,他看了下自己的胳膊倒吸口氣:「這傷真疼,沒看清他們用的什麼武器,只怕這一段不能再去四爺府裡了。」
我看著他的傷,心疼的很,常遠一直對我很好,看他受傷,我心裡也非常的難過。
老十推門進來也看到了常遠的傷口,驚訝的過來:「他怎麼傷著了?誰傷的?」他很清楚常遠的功夫。
我也奇怪的看著他:「你怎麼起來了?」他沒抬頭還是看著常遠的傷說:「你起身我聽到了,就過來看看,這道傷不像是刀劍所傷啊。」
常遠在他那一挨下疼的眼淚都快掉下來了:「你輕點兒,疼著呢,血才止住,那武器可以放血。」
老十愣住了:「你別告訴我你去的是四哥的府裡。」常遠看是瞞不住了,無奈的點了點頭。
他不滿的看著我:「你為什麼一直懷疑四哥,還讓他去夜探四哥的府裡,你是什麼意思?」
我低著頭,因為常遠的傷,我覺得心裡很慚愧:「我,我也不知道怎麼說,我只是不踏實而已。」
常遠看老十這樣子知道我並沒有把血滴子之類的事情告訴老十,替我開脫:「她不也是不放心那些喇嘛嗎?你看這些喇嘛的手段夠狠的。」
老十還是沒有離開我的視線,直直的盯著我,我第一次覺得不敢面對他,他的呼吸已經很重了,我知道他在生氣。
常遠還想當和事佬被老十嚴厲的打斷了:「我要聽她說,你閉嘴。」
常遠的話被硬硬的頂了回去,而我也要面對這些,老十彎下身,眼睛對上我的,我卻避開,他一下子托住我下巴死死的盯著我。
「四哥是不是養了殺手?」他的問題讓我倆都愣住了,而他很滿意我們的表情。
他把手放下,坐在了椅子上,我立於原地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常遠更誇張,乾脆逃避話題直接躺下睡覺了。
他微微笑了下:「你老公不是不知道,只是不想往這方面去想而已,那些喇嘛進府的第一天我就已經讓人查看了,他們確實是殺手,只是目標嘛,這不太清楚了。」
我快步走到他跟前,想跟他解釋我不是有意瞞他的,可是他打斷了我的話:「四哥這樣子不知道是為了王位還是為了自保,但是他養這些喇嘛的事情,皇阿瑪也過問了,畢竟這些人招搖過市,四哥的話是為了給國家求平安,皇阿瑪沒有再說什麼,四哥也會小心些的。」
他看了看常遠,也不管他是真睡還是假睡,拉著我出了屋,給他掩住了房門,也不管我的反映,直接抱起我進了房間。
他給我洗著手,剛才手上有常遠的血,幫我擦了擦臉,他做這些時眼睛裡的溫柔讓我覺得更有愧於他。
他環住我,在我臉上親了下說:「我知道你是擔心四哥會做出對兄弟們不利的事情,又覺得這些事情不應該對我說是不是?可是我是你老公啊,你有什麼事情應該告訴我。你們那邊歷史裡的四哥真的是那種心狠手毒的人嗎?」
我當時啞住了,我告訴他是?那些是政治手段。我告訴他不是,可是他確實親手或間接殺害了許多的人。
他看我一直不出聲,有些責備起來:「你看看你,自己做主,如今常遠受了傷,四哥一定會暗裡查刺客是什麼人的,不知道常遠有沒有留下讓他追查的證據。」
我聽著心裡沒來由的難過起來,轉身抱著他脖子哇的一聲哭了起來:「我不是有意的,我就是不放心啊,常遠和我都知道四哥的事情,我才讓他去查的,我沒有想到他會受傷,我真的不是有意的。老公我不是不想告訴你,我害怕你知道了會不信,會訓我。」
心裡的事情一說出來人都感覺放鬆了很多,老十隻是不停的輕輕拍著我後背,沒有一句責備的話,只是很輕的拍著我。
過了很久他才輕輕的開口:「以後任何事情和我商量下吧,不管你們的歷史如何,你現在是這個世界的人,我希望你可以過的輕鬆些,不要讓原來的東西纏住你好不好?」
我用力的點著頭,他也放心的重重的舒了口氣,有時候我和常遠知道的事情,他不知道,他是不是覺得我們在孤立他啊?
他把我拉開些,有些不高興的說:「以後只能咱們倆之間有秘密,不許你和常遠之間有,你們知道的事情,我都要知道,聽到沒有?不然我就調走他。」
我吸吸鼻子,在他腦門上重重一點,這個人這時候還吃醋,他笑了起來,給我蓋好被子,逗我說明天我一定眼睛腫的跟桃子一樣。
第二天的朝堂之上,很多人都好奇的看著我的眼睛,真的很紅很腫,已經拿雞蛋揉了也不行,真是鬱悶死了。
下朝時,皇上叫住了我和四哥,兩個人已經有近一年一句話沒有說過了,不管有意還是無意我們總是避開對方。
暖閣裡的三個人,兩個立於前,看著那個坐著的看折子,老爺子不開口,我們誰也不敢出聲,他今天叫我們是什麼意思?
過了大概一個時辰,我的腳都已經站麻了,來了這麼多年我從來沒有站過這麼長的時間,兩個小時,雖然不是像軍姿一樣,可是也不能隨便的晃來晃去輕鬆。
四哥好像沒有感覺的木頭人一樣站在那邊,微有躬身的對著皇上,皇上抬眼看了看我們:「承羽是不是累了啊?」
我小聲的嗯了一聲,李公公忙把我扶到塌上坐下,我已經腳麻的不會走路了,李公公心疼的給我揉著腳。
皇上看了看四哥,又看了看我:「朕留你們並沒有什麼事情,只是很好奇,這原來很疼承羽的四阿哥,如今為什麼話都不對他說一句了。」
啊?這你老也管啊,四哥回話說:「回皇阿瑪,只是最近手頭上的事情比較多,疏忽了兄弟們。」
好理由,我也拿我在外面辦差擋下來算了,皇上抬眼看了他一下,又看了本折子也沒有理他。
皇上把折子一合:「承羽,常遠是不是受傷了?我看他今天沒有陪你出來啊。」汗,他是怎麼知道的?
我昨天晚上才知道老十一直有眼線在四哥府,那皇上也一定不例外啊,我忙說:「手腕練劍的時候扭到了,傷筋動骨的事情,我讓他好好休息下。」
皇上意味深長的說:「讓他好好養著吧,最近你往外跑的多,身邊別少了侍衛,如果他手一時好不了的話,朕讓海青跟著你啊。」
我忙笑著說:「沒事兒,皇阿瑪,我最近不出宮,外面的事情辦的也差不多了。」
皇上原來是在抬心我的安全,想來四哥也已經猜到那個夜探他府的是常遠了,這樣子一來,四哥是斷不會對我出手了。
皇上滿意的衝我笑了笑:「行了,你們退下吧,朕要休息會兒了,跪安吧。」
李公公扶著我下了塌,我給皇上行了禮,往外走去,也不再答理四哥的事情,反正皇上開了口,我看你能拿我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