伸個懶腰走出屋外,中秋已經在正屋給擺上了早飯,剛送走老十,我今天又偷懶不去禮部了,老十倒樂意我這樣子,他說不喜歡我老往外跑。
常遠在院子裡練著劍,見我往正屋走去也跟了過來。
我指指對面的椅子,他也不客氣的坐下和我一起吃起飯來,我抬眼看了他下輕聲說:「最近外面有什麼風聲嗎?」
皇上這次南巡正月動的身,如果不提前回來的話,那就沒問題了,如果提前回來的話,那索額圖的事情就會隨後發生了,已經去了一個月了,目前沒有回來的意思,還好。
常遠看了我下,想了想說:「目前沒有,不過我感覺快了,呵呵。」
我白他一眼說:「你就裝吧你,看你裝到什麼時候。」說完不再理他接著吃飯,他來自現代這點是肯定了,可是他不提,我幹嗎跟他屁股後面一直問?
他看我有些不高興倒笑起來,伸手拿下我嘴角的飯粒,在我驚訝的眼神裡把飯粒吃了,我的臉也隨著一紅。
我不痛快起來放下筷子說:「你這樣子很容易讓人誤會知道不?」
他壞笑著說:「誤會什麼?我可沒十爺那愛好喜歡你這個假小子,我當你是小孩子哄著呢。」
聽他這麼說我有些放心,也有些不高興起來,從那晚後,老十再沒有提過收了我的事情,是不是他不想留下我了?那個女人倒顯得更適合老十。
心裡想著,心情也壓抑起來,奮力吃起飯來。
常遠看我這樣子有些緊張的說:「你不會是喜歡上我了吧?別不高興啊,我就是說說的。」
我隨手把手巾扔他身上說:「你臭美什麼呢?我想著別的事兒呢,吃你的飯,事兒媽。」
他看我這樣子拿起手巾擦了擦嘴說:「吃飽了,小豬你接著吃,我出宮趟。」
我好奇的看著他說:「我在宮裡,你出宮幹嗎?」
他起身整理了下衣服說:「你不長了,我還能不長嗎?我出宮找幾件平時穿的衣服,這官服穿著太彆扭了,來的時候做的那些好像都小了。」
是啊,他好像又長個子了,加上吃的不錯身材也壯實了不少,頭髮也長了許多,顯的人更加飄逸了,帥哥一枚,不知道在現代他頭髮也是這麼長嗎?
他看我看著他,點我腦門下說:「你個小丫頭片子,發什麼花癡呢?」
我把他手打開說:「你有讓我花癡的資本嗎?自戀狂。用不用我跟你去?幫你挑挑,宮裡不是有衣服嗎?你去內務府讓八哥幫你找兩身不就行了嗎?」
他搖搖頭說:「我不喜歡宮裡這些衣服,你身上這衣服你穿的慣?」
我低下頭看看說:「不習慣也穿這兩三年了不是?宮外做的和宮裡做的不都一樣嗎?」
他小聲說:「白癡,我是去找幾件漢人的衣服,寬大舒服些,平時了穿。這滿人的衣服像西服,穿著太正規了。」
我笑了起來,也是,我平時在院子裡總是穿大一號的衣服,去辦差就穿官服了,還真沒覺得彆扭,揮揮手告訴他早點兒回來,他就宮去了。
無聊的我,看著中秋裡走外轉的和小福打掃著我們的戰場,院子裡好冷,呼出一口白氣,看著現代少有的冬日的藍天白雲,好舒服啊。
「哥,你在幹嗎呢?」靖琳稚氣的聲音從院門那邊響起,我走到她身邊笑迷迷的看著她拍拍她頭,她好像長了點兒個兒。
「我在考慮去幹嗎呢,我今天不想去當差了,你這是要去幹嗎啊?」我看她手上拿著書過來的,隨手看她在幹嗎,《詩經》餓的親娘啊,忍。
她無奈的搖搖頭說:「那個十八阿哥老哭,我想看書都吵的我不行,哥,讓我在你這兒看會兒書吧。」
這大冷的天兒,不然她應該就去花園看了吧,想反正我自己沒事兒就讓她進了屋。
她還是第一次來景仁宮吧,看著我和老十住的房間笑了出來,我奇怪的問她笑什麼。
她掩著嘴說:「哥,你是不是和十哥睡一個房間啊?」
我一愣,這別的兄弟都不知道的事情,她怎麼一進來就看出來了?我盤臂於胸前一臉疑問。
她看我這樣子又在房間轉了一圈說:「這個房間裡是兩個人的味道,其中一個是淡淡的香氣,是哥身上的,另一個應該是十哥的。」
味道?我怎麼不知道啊?我還是好奇的看著她,她好像看我沒聽明白又說:「每個人都有味道的,哥在帶這香草前的時候,是種甜甜的很舒服的味道,現在卻是這香草的味道重了些,不過也讓人很安心。十哥身上的味道我說不好,不過這房間裡有一種男人身上才有味道。」
我皺著鼻子在房間裡聞啊聞啊的,除了本身的香草味道,哪有她說的老十味道啊。
她看我這樣子笑了起來,坐在我旁邊看著我說:「你是個姐姐吧?十哥喜歡你的。」
她也太精了吧?我一點她腦門臉上有些不高興的看著她說:「我留你在這邊看書,你倒是事情不少啊。」
她揉著腦門說:「我姐說她喜歡你的時候,我還小,偷偷來看過你,當時我就知道你是女的了,只是我姐一門心思覺得你是男生而已。」
這姑娘膽子倒是大,這在宮裡算是忌諱的,她倒是說的輕巧。
「我沒有告訴我姐,她到現在還以為你是男的呢,也是奇怪了。不過我不會去說的,呵呵,我也挺喜歡哥的。」她笑迷迷的對我說,她和十三弟長得更像些。
我握著她手說:「有些事情自己清楚就可以了,你這丫頭的心眼子是真多啊。」
她不好意思的笑了起來。我讓她安心看書,也拿過了紙墨坐在她邊上陪著她,兩個人就這樣子安安靜靜的待在宮裡,倒也自在。
老十當差回來,看到靖琳一愣,剛想出屋去對面,想了下又反了回來,把帽子隨手給了中秋,小福也給他拿來了暖爐,他抱著暖爐坐在了床上,看著靖琳,一臉的敵意。
靖琳起身給他打禮,他就是一點頭,也沒說什麼,靖琳就一直看著他在屋子裡忙活,我是誰也沒理接著寫我的字。
「皇阿瑪回宮了,你知道不知道?」老十靜靜的跟我說,我一驚,只是點了點頭。
靖琳看我倆說話,自己坐下接著看書,老十也不避她接著說:「聽說太子病了,皇阿瑪走到德州就翻回來了。」我又點了點頭。
時空變來變去,有些事情還是變不了,呵呵,我在心裡苦笑著。
我起身對靖琳說:「靖琳,你在這邊看書吧,我去乾清宮給皇阿瑪請個安去。」說完轉到屏風後面換了衣服,老十也穿上外衣和我走了出去。
老十還是一臉的不高興,我看他一眼說:「你幹嗎看到靖琳一臉的不高興啊?」
他裂了下嘴說:「我不喜歡她,她心機比慧琳要重,冷不冷?」說著拉著我的手,我倒有些不自在。
皇上看到我倆的時候,神情不是太好,十三弟在他身邊給他倒上了茶,看我們進來站在我們邊上,我衝他使了個眼神問皇上怎麼樣,他無奈的搖搖頭。
我坐在皇上身後,幫他揉著肩,他覺得舒服了也舒展了些身體,反過手來拍拍我頭。
我輕聲說:「我當你們得過個三五個月回來呢,這才去了一個來月就回來了,我二哥的病咋樣?」
皇上喝了口茶說:「著涼了吧,小毛病,朕已經留索額圖在那邊照顧他了。」
我接了下話說:「那你們放下他接著往南走不就成了?咋又回來了?害的我都沒準備下。」
皇上笑著說:「你準備什麼啊?哪次朕從外面巡視回來,也沒見你準備什麼。」
我不好意思的笑著說:「也是,嘿嘿,皇阿瑪你老是一語道破,一點兒也不好玩。」
他看我這樣子哈哈笑了起來,那倆小的也放鬆了些,皇上一直陰著臉,他倆大氣也不敢喘。
我看了看十三弟對皇上說:「皇阿瑪你看十三弟這一年個子長了不少,和老十差不多高了呢。」
皇上就著我的話看了十三弟一眼說:「嗯,十三阿哥也是個大人了啊,今年去豐台大營吧?」
十三弟原來就跟皇上提過想去兵營鍛煉一下,一聽這個高興的應了下來,我知道皇上的心思已經離開些太子的事情上了。
皇上把我叫到身前,重重的點我腦門下,我誇張的往後抑了下,誰知道背後多了條胳膊,不對是兩條,我回頭一看,十三弟和老十一起扶住了我,我有些尷尬的站好沖皇上笑了笑。
「你這孩子就會給朕打叉,朕剛才還在想著太子的事情,這一下子全讓你給攪了。你們說朕留索額圖在德州看護太子好不好啊?」皇上的語氣裡全無責備。
老十不出聲,十三弟看了看皇上也沒出聲,我更不出聲了把頭一低,皇上看我三個的樣子哈哈大笑起來。
我好奇的看著他,他笑著說:「你們仨是跟誰學的啊?這一問道你們不想回答的就一低頭不出聲了。」奇怪,這說的很像我的作風啊,他們就是原來不想回答也要回句兒臣不知啊。
那倆小的一起指著我說:「他。」我汗,這就把我賣了啊?皇上笑的更凶了。
我惡狠狠的看著他倆,你倆有種,看我不找機會整你們,然後沖皇上傻呼呼的笑了下。
皇上看著我那一臉的期待,我也只好說:「你都這麼問我們了,一定是覺得哪兒不合適了唄?」皇上點了點頭,笑了。
我想讓他放寬心,接著說:「有些事情要發生,你攔也攔不住,那你還不如就放任其去呢,到頭來再兵來將到,水來土掩不就完了?幹嗎事事做在前面啊?」
他聽我說完又點了點頭,滿意的衝我笑了笑,他心裡有數,非讓別人說,真是,老頭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