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默——默——」史天翼冷怒的盯著她,像是一頭發怒的獅子般咆哮:「收回剛剛的話,我要你立刻收回剛剛的話!!」
「怎麼?不捨得嗎?」陸默默聳聳肩,無奈的搖搖頭:「看吧,我早就知道了……,所以才不想在你身上浪費我的青春,我想憑我的條件,應該能找到願意接受我條件的總裁!」
「默默,你不是這種人!」史天翼搖頭,聲音卻開始充滿了不確定,剛剛她和那個韓國人在車內你儂我儂的……
「我也很想讓自己變成你希望的那樣啊,至少那樣就可以得到你一半的資產,不過……」她無奈的搖搖頭,一副可惜之極的樣子:「我還是不小心讓自己暴露了馬腳,真是失策……」
「默默……」史天翼猛地扣住她手腕,用力的握緊!
她在說謊,她一定是在說謊!
「不要叫我了……」陸默默不耐煩的皺眉,用力的甩開他:「我討厭像你這種不知趣的男人,所以才會裝作失意離開你,本想就這麼結束,沒想到你竟然陰魂不散的纏著我,拜託可不可以不要這麼……」
「下車!」粗暴的呵斥聲猛地響起,夾雜著一股尖銳冰冷的寒氣!
她頓住,深深的看著他。
「立刻下車!!!」又是一聲驚天動地的咆哮聲。
陸默默斂眉,掩蓋住眼底的痛,打開車門走了下去。
終於結束了……
她凝視著愈開愈遠的車子,蒼白的臉上掛著一抹自嘲的笑,從來不知道自己竟然還有演戲的天分……
夜晚的風,真的有些冷呢……
遙遠的手機鈴聲傳來,她愣怔了好一會兒才慢吞吞接起電話,赫連復焦急的聲音傳來,朦朦朧朧的,聽不真切,她聽著……
眼淚簌簌落了下來……
怎麼會突然變成這個樣子?所有的事情都脫離了她預想的軌道,所有預想到的幸福統統煙消雲散,所有未曾料到的痛苦卻接踵而至……
讓她怎麼承受的了?
「默默,告訴我你在哪裡?!默默——」
「赫連……」她終於開口。
電話那端的人明顯的鬆了一口氣:「你現在在哪裡?已經快八點了,應該要回來了吧?」
「對不起……」她靠到路邊的樹上,輕輕歎口氣。
赫連復窒了窒:「對不起?為什麼要說對不起?」
「我想……」她瞇眼看著來來往往的車輛,唇角染上一抹苦笑:「我好像破壞了你的計劃……」
「默默,你在說什麼?我聽不懂,什麼計劃?」赫連復的聲音明顯急促了起來:「你先告訴我你究竟在哪裡?我去接你!」
「我知道你和史天翼拿我做了交易,知道火和冰是他派來監視我的人,我什麼都知道……」她笑,笑的雲淡風輕:「不過我不生氣,還是要謝謝你那天晚上肯把那麼狼狽的我帶走……」
「默默——」像是怕她會掛斷電話般,他焦急的叫她:「默默有什麼話我們當面談,你現在先告訴我你在哪裡?」
「我已經讓史天翼對我徹底失望了,他不會再為了我答應你任何條件了……」她凝眉,低低的聲音中透著濃濃的疲憊:「對不起,我不是有意的……」
「默默,你先不要說任何話,我們見面再談好不好?」
「你還有話要跟我說嗎?」她苦笑。
「不管你要做出任何決定,至少要明白我和史天翼究竟做了什麼交易吧?難道你一點都不好奇嗎?」他竭力讓她提起興趣。
「有那個必要嗎?」她卻興趣缺缺。
「默默——」赫連復終於提高了聲音。
「好吧,我現在回去!」她妥協。
夜漸漸深了,別墅內因為詭異的氣氛而變得異常安靜,火坐在沙發中吃著甜甜圈,冰僵硬著身體坐在她身邊,神色凝重。
「這是我和默默兩個人的事情,希望你們可以暫時迴避一下!」赫連復不安的看著神色淡漠的陸默默,對兩個電燈泡下逐客令。
「唔……」火將甜甜圈剩餘部分全部塞進口中,含糊的開口:「史總沒下命令,我們不能讓你們單獨一起!」
「或者你們希望我們進臥室去談?」陸默默斜躺在米白色的長椅中,不輕不重的開口。
「默默,你不要為難我們,史總的脾氣你應該比我們更瞭解,如果讓他知道,估計他能活活剝了我們一層皮!」火做個殺頭的姿勢,可憐兮兮的哀求她。
「你們多想了,他沒有你們想像中的那麼在乎我!」她輕輕一笑:「而且剛剛我已經和他把話說明白了,他應該很快就會打電話讓你們回去了!」
「是……這樣嗎?」火下意識的看向冰,用眼神詢問他的意見。
冰板著臉,沉思好一會兒才起身率先走出別墅。
「冰你等等我啊……」火從桌子上拿起一個甜甜圈跟著他跑了出去。
「默默……」
房間內終於只剩下他們兩人,赫連復單膝跪在她身前,由下而上的仰視著她:「你想要聽我的解釋嗎?」
陸默默單手撐著頭,沉默了好一會兒才淡聲道:「你說吧,我在聽……」
我本名不叫赫連復,赫連只是我在中國的養父的姓氏而已……」
說到這裡,他忽然自嘲的笑笑:「你一定很想知道我為什麼寧願跟一個毫無血緣關係的人姓也不要隨我父親的姓吧?因為我恨他恨到了甚至想要把身上流著的他那部分的血液統統都還給他!」
陸默默看著他,他俊美白皙的臉龐因為強烈的恨意而顯得扭曲,看起來竟然有幾分駭人。
「我們是所有人尊敬仰慕的尊貴種族,卻過著最下流不堪的奢靡生活,父親生性風流,幾乎每天都換不同的女人,於是母親拋棄了我們回去了美國,另找了個情人……父親被人幾次三番的設計,被敲詐勒索,他卻從不肯悔過,直到有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