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香榭麗捨等你 心靈救贖 愛情,多少罪惡借汝之名3
    陸澤磊被送到醫院,還好,沒有傷到肝臟,只是失血過多,只要傷口癒合了,應該沒有大礙。

    還好,不然她怎麼對得起陸輝?

    整夜,她都待在陸澤磊的病房裡,只開了一盞小燈,沒想到,陸憂璇對自己的恨這樣深,都說90後想到什麼做什麼,從不考慮後果,看來果真如此。而陸澤磊的眼神,也在她的眼前反覆出現,令她忐忑不安。

    有輕微的敲門聲,夏晴說了聲進來,兩個人影閃進門來,是展望和陸憂璇。陸憂璇只是昏倒了,已經醒過來很久,只是一直不敢走進來。她仍然怯怯的,似乎還在驚嚇之中。展望說:「我先送憂璇回去,有事就打我電話。」

    夏晴看著憂璇。她雖然有些膽怯,卻明顯已經平靜了。夏晴點點頭,卻對陸憂璇道:「憂璇,你真的恨我恨到要殺我嗎?」

    陸憂璇輕輕搖著頭,似乎也不敢相信她當時的舉動,「我不知道,不知道……」

    「我想你並不想殺我,是一時衝動。」夏晴看了眼躺在床上的陸澤磊。

    「我不想殺你,可是並不代表我不恨你,我長這麼大只愛展叔叔,所以我不能不恨你。」陸憂璇嘴硬,可是心顯然已經沒有那麼堅強,這一刀若說是刺在陸澤磊身上,倒不如說是刺在了憂璇自己的心上。

    這件事對她的震動一定很大 。

    夏晴笑笑,「憂璇,愛不是你做一切事情的借口,以愛的名義犯罪,更不可原諒。」

    她的眼神看向展望,展望一怔。最近的夏晴心裡似乎掩藏了許多事,許多自己不知道的事情。每當她看著自己,自己都會有莫名的不安。

    她的話,似乎是一語雙關,展望有種沒有做賊偏偏心虛的感覺。

    他避開夏晴的目光,夏晴亦不再看他。

    「憂璇,如果你看到我會心裡難受,如果你無法不恨我,那麼我可以搬出去,搬到酒店住。」夏晴歎息一聲,坐在陸澤磊床邊。

    屋內忽然安靜得離譜,只有三個人的呼吸聲,急緩不均。夏晴沒有再說話,展望帶著陸憂璇離開。夏晴看著兩個人出門。陸憂璇與陸澤磊,兩個同樣16歲的年紀,同樣與同齡的孩子極為不符。

    因為陸輝忙生意,令他們過早獨立,過早成熟,於是便少了太多孩子的純真與青春的樂趣,他們有太多大人的想法,有太多大人們的煩惱。

    其實愛,他們又懂得多少?不要說他們,就是自己,又懂得多少呢?

    隱藏在愛這個字眼背後的陰謀,往往殺人不見血。

    夏晴趴在床邊睡去,夢裡都是些怪力亂神的鬼魅,群魔亂舞的繁雜,有一朵純白的鮮花開在懸崖邊,等到自己觸手可及之時,那朵花,忽然變成血紅的顏色,長出扎手的利刺,自己來不及收手,結果跌入萬丈懸崖。

    她驚醒,晨光已經漏進窗簾,她大汗淋漓,深深歎一口氣。

    回想起那可怕的夢魘,若那朵純白的花便是愛情,那麼又是誰讓它染滿鮮血,污染了它的純淨?讓那麼純淨的白,變成了邪惡的血紅?

    她不禁感慨——

    愛情愛情,多少罪惡借汝之名?

    陸澤磊畢竟年輕,恢復得很快。夏晴每天來看他,陸澤磊的話也是不多。

    夏晴為陸澤磊拉開窗簾,「今天陽光特別好。」

    陸澤磊瞇眼看去,微微蹙眉,「刺眼。」

    夏晴回頭笑笑,「你這個大小伙子,幹嗎活得那麼陰暗?」

    陸澤磊低頭不語。

    他心事重重的樣子令夏晴擔憂。

    「你那天有話要和我說吧?」夏晴問。

    陸澤磊抬頭看她。今天的陽光果然很好,映照在夏晴的身上,有種異樣的光輝。夏晴長得並不艷麗,只是清新秀麗些罷了,但陽光照著她,她的笑容顯得格外明媚。

    「不要怪憂璇。」陸澤磊答非所問。

    夏晴笑道:「那是當然的,我不會怪她,以後說不定我會搬出家去,憂璇你這個做哥哥的就要多照顧了。」

    陸澤磊尚沒有光色的臉上倏然變得傷感,許久,竟搖了搖頭,「恐怕不行了,說這話的人應該是我。」

    「什麼?」夏晴不懂他說的。

    陸澤磊抬頭,重複道:「說這話的人應該是我。」

    他頓了一頓,又說:「我決定去瑞士。」

    瑞士,學習酒店管理最好的地方。

    可那也應該是大學的事情。

    他為什麼這麼急著要去瑞士,而且看他的樣子,似乎已經經過了深思熟慮?

    「那也要等到大學吧?澤磊,你現在才高中,為什麼這樣著急?」夏晴問他,陸澤磊卻只是微微低下頭,「不,我想馬上就去。」

    「那至少也要等到這個學期結束。」

    「不,我希望我出院之後,就可以去瑞士。」陸澤磊打斷夏晴。

    好一會兒,他幽幽地說:「我想馬上離開,我已經決定了。」

    夏晴一怔,是什麼要他這麼急著離開這裡?她想,這就是那天訂婚禮時,他要找自己說的話,那時,他的眼神,便是深得憂鬱,深得可怕。

    「澤磊,是不是有什麼事情?」夏晴低低地問。陸澤磊卻別開眼睛,「別問了。」

    他的眉間有一絲無奈,夏晴仍然道:「我知道,你對我和楊昊有看法,你認為是我和楊昊謀奪了香榭麗捨,所以你急著去瑞士,逃離開我們,學成歸來,奪回香榭麗捨是嗎?」

    夏晴凝著眉,目光沉痛,「你不需要奪回來,到時候我會將一個完完整整的香榭麗捨交還給你,至於我與楊昊,我夏晴發誓,在你爸爸過世之前,我根本不認識他,更談不上謀奪,也許你不信,可是……」

    「我信。」陸澤磊打斷她,卻依然不看她。他的聲音很低,「我信,那天,我只是說的氣話,我去瑞士並不是因為楊昊。」

    「那是因為什麼?」夏晴疑惑地看著他,「我不相信你無端端地想這麼早就出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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