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子駛進奢華的大門。這是她第一次進入紫藍山莊,山莊兩邊有蔥鬱的林蔭,縱使是這樣的冬季,依然繁茂如春,不知是用的什麼方法。有錢人住的地方果然是不同的。
這裡比著陸輝臨近香榭麗捨的小別墅要奢華很多。
展望的房子是一座歐式建築,紅色的磚牆,白色的廊柱,夜色之下,路燈低調,卻掩藏不住這裡的奢靡。
走進別墅,屋內的陳設也以紅白色為主。紅色的轉角樓梯,白色的沙發,右手邊是開放式的廚房,紅色的櫥櫃,有白色花紋點綴其中。
夏晴四處環望,雖然這座別墅也並不是很大,可如果只是展望一個人住,就顯得太大了。
「你沒請人嗎?」
夏晴見展望在廚房倒水,不禁問他。
展望端著兩杯水走過來,「我一個人請人幹嗎?又不經常回來吃飯,只是定期請小時工打掃而已。」
他將熱水遞在夏晴手中,坐下來,「坐啊。」
夏晴下意識向旁挪了兩步才坐下,展望笑道:「幹嗎離我那麼遠?」
夏晴心虛地一笑,「什麼?」
不及說出下句,便感覺身邊的沙發下陷,展望迅速移身過來。他端著水,目光卻被水霧遮掩,若隱若現。
他側身對著夏晴。夏晴忙側開眼睛,將水杯放在桌上,站起身來。展望卻拉住她,夏晴站立不穩,反而跌坐在更加靠近他的地方。她的頭抵在他的肩上,而他的目光近在咫尺。
夏晴驚覺,連忙側過臉,想要再次站起身,手臂卻被展望緊緊地扣著。
「我有那麼可怕嗎?」展望輕聲道。
夏晴盯著他,目光閃躲,「放開我。」
她一字一字說得輕微,並不堅決。展望笑笑,放開她的手臂。夏晴坐直身子,「我住哪裡?」
展望看著她。她緋紅的臉在燈光下很可愛,二十三歲的年紀,在他的眼裡還是小女孩。
展望不語,只是看著她。夏晴似乎被他的目光包圍,無處可逃。她不禁與他對望。他夜色般的眼睛,墨一樣的漆黑,在漸漸淡去的水霧裡,曖昧而迷離。
他緩緩靠近,夏晴卻向後閃躲。
水杯被放在桌上,他的臂彎阻擋住她逃跑的路線。夏晴纖細的手指抵在他的肩上,任憑彼此紊亂的氣息在唇齒間反覆糾纏。
他的唇微微溫熱,而她的卻涼絲絲的,冷熱交融、冰火相遇。他的氣息愈發粗重,比起她的還要急亂。
他時而放開她,卻在她想要躲開的瞬間再次將她擒獲,只給她片刻的喘息,然後又是一陣火熱的、激烈的、窒息的熱吻。
他有些熱烈,有點兒溫柔,有絲癡狂。
夏晴的心逐漸陷落,或許早在很久以前便已經如此。
夜色如狂,展望吻得連綿不斷,夏晴終於難以承受,斷續道:「不要……你要我死嗎?」
她呼吸困難,好不容易說出一句話來,便又被展望封住唇齒。他的舌尖挑動,只令她艱難地喘息。
夏晴開始用力推他,而他卻將她整個身體壓倒在沙發上。
夏晴驚懼。他的吻滑落在頸側,終於可以順暢地呼吸,可是心跳卻彷彿驟然停止,胸前一鬆,衣扣已被挑開,夏晴連忙道:「不!不行……」
他的吻在耳垂上迂迴,輕細地說:「別騙自己了,你愛我。」
「可是……」
可是不行,她承認她越發依賴展望,那是否是愛,她不知道,但她不可以!心裡總好像有什麼阻隔著,不能逾越。
「不!展望,不!」
夏晴終於不再顧忌,急聲道:「展望,我不是楊銘貞!」
耳際邊的吻驟然停止。
展望霍然直起身子,居高臨下地望著她。身下的女人,呼吸急促,烏髮凌亂,胸前的衣服,半遮半掩著迷人春光,只有那眼神哀艷、淒美,又似乎有落寞和質疑。
楊銘貞,她在此時此刻提及楊銘貞。
展望臉色沉暗,目光忽而冰冷無溫,「提她幹什麼?」
那是積壓在夏晴心裡許久的疑問,她今天終於說出了口。
她平復呼吸,想要起身,卻被展望重重地扣住雙肩,壓制在自己的身下。他盯著她,目光陰狠。
楊銘貞,果真令他如此厭惡嗎?
可是為什麼你又要與她一()夜激()情呢?
夏晴凝眉道:「我在concierge學習的時候,周蕭要我留下做夜班,那天晚上,EO的大門沒關,在你的辦公室,我都看到了。」
展望顯然有一些震驚,陰森森的眼睛恍惚抹過一絲微弱的無奈。
他緩緩放開夏晴的肩,靠倒在柔軟的沙發上。
夏晴起身,凌亂的發垂下。她繫好胸前的衣扣,說:「我問過澤磊,他說,你與楊銘貞的關係並不好,可是……可是你為什麼……」
夏晴沒有說下去。她低著頭,凌亂的發遮掩住她的臉。展望側目看她,剛才的自己的確有些意亂情迷,甚至失去了理智。
他伸手,輕輕撩開夏晴臉邊的發,為她別在耳後。夏晴回眼看著他,他的表情平復下許多,只是眼神有些許黯然,「你累了,睡吧,你睡樓下客房。」
他站起身,高大的背影,在紅色的轉角樓梯上消失。
夏晴怔怔地望著。她問出了口,可是他卻沒有回答。
這個夜晚,注定無眠。
事情遠沒有平息,第二天早上,夏晴與展望來到酒店,周蕭便急匆匆地迎上來。
「董事長,展總,今天早上,有名法國客人投訴我們,說是服務人員無故闖入房間,並且咱們的服務員被他打成了輕傷。」
「傷在哪裡?去醫院了嗎?」夏晴急問。展望卻道:「那服務員在哪裡?有沒有要她封口?」
夏晴一驚看著展望。周蕭忙道:「放心吧,在更衣間呢,展總要去看看嗎?」
「好,你去安撫客人,盡量滿足他所有要求。」展望急聲吩咐,周蕭匆匆忙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