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還兵不血刃呢,神通差點沒命了,他怎麼樣了。」漠然拋開那連長說道。
「我去看看。」楊思遠一溜煙又跑進了屋子。
「這鎮上除了你們,還有其他守軍嗎?」漠然轉頭問那個連長。
這傢伙有些後悔,總共他才看見三個人,就把他這一百多人的部隊給生擒了,傳出去他還怎麼在偽軍營裡混啊,看到門口鬼子的屍體他也有些怕,但最起碼他得先知道對方是誰,於是他並沒有直接回答漠然的問題,而是開口問道:
「請問閣下是那路好漢。」
「說出來嚇死你。我們隊長就是太行神刀,問你的話老實交待。」董鐵柱高聲說道。
那偽連長一聽頓時汗都下來了,他還真沒想到會是太行神刀,但太行神刀的威名他卻是早有耳聞,在他聽來的都是殺人如麻,殺的鬼子全部都砍頭,偽軍們開始還有人交頭結耳,眼神中露出殆意,可聽到這個名字,他們的臉全都變了色。太行神刀在他們看來就是神。
「是,是我們一定老實交待,還望太行神刀能給條活路弟兄們。」
「行,沒問題,那得看你們怎麼做。」
「您要我們做什麼都行,只要能放過我們這次,這些兄弟們家裡也多有老小。望長官開恩放過他們。」這偽連長還挺義氣,倒是為他下面的兄弟求起情來了。
「好,我們一般不殺中國人,今天就放過你們,但如果你們繼續為虎作倀,危害百姓的話,下次我們絕不客氣。」漠然義奮填隼的說道。
「謝謝,謝謝長官。」偽軍們齊聲說道。
「好,回答我剛才的問題。」
「什麼問題,哦,我說,這鎮上除我們就是這裡的皇軍,不不,鬼子。」偽連長說道。
「最近有一撥鬼子特攻隊,到處活動,你們知道嗎?」
「聽,聽說過,聽說還殺了不少八路軍跟國軍的人,但是我們沒見過。」
「沒見過,他們去玉盤嶺一定會從你們這裡走,你說沒見過。」
「真,真的沒見過,前些時夜裡都是鬼子在負責巡邏,白天我們沒見到過。」
「你們有誰見過。」漠然看那連長的樣也說的是真話轉頭問起偽軍們。
「我,我見過,前幾天我去我相好那裡,半夜起來小解,就聽到外面有動靜,扒在門縫裡一看,就看到好多裝備奇特的隊伍從門前走過,我當時嚇的喘氣都不敢。」
「周神通卻站那楞楞的,看著眼前緊抱著自己痛哭的姑娘不知所措。好久等姑娘的哭聲稍緩才拍了拍姑娘的肩膀說道。
「好了,別哭了,再哭他們都走了。」
那姑娘聽了這話才停住了哭,也忽然感覺有些不對,鬆開緊抱著周神通的手,紅著臉站到,手指交錯的低著頭不說話了。
「隊長答應帶你走了,我們出去吧。」周神通說道。
「真的,太好了,不過你們那個隊長真挺歷害,他怎麼這麼年輕就當隊長了。」姑娘倒是一高興放開了話題,一邊扶著周神通一邊說道。
「年輕,我們隊長可歷害了,你知道他是誰嗎?」周神通一提漠然又來了精神,正好可以在姑娘面前吹吹。
「他是誰啊,反正是覺得他挺歷害。他的手掌放在我的傷口上,立刻就不痛了,還很暖的。」
「那叫融陽神功,這天底下只有我們隊長會,我也會。」
「你也會,大哥你太了不起了。」姑娘心裡升起了祟敬。
「我,我只會一點,我們隊長教的。嘿嘿。」周神通有點不好意思。
「那他是誰,你還沒告訴我呢。」
「他,那你站好了我告訴你,他就是太行神刀。」周神通一本正經的看著姑娘的眼說道。
「啊,怪不得那麼歷害呢。」
「那那個女的是不是他媳婦。」
「什麼媳婦,他是我們隊長的妻子,也可歷害了,我都打不過她。」
「妻子,什麼是妻子啊。」
「哎,說了你也不懂,就跟媳婦一樣。」周神通開始買弄自己了,他平日裡在姑娘面前不是這樣,不知怎麼這姑娘讓他感覺特別的親切。
載著一大車的物資,漠然他們開著車離開了北屯鎮,偽軍們還在院裡向他們揮手致敬,他們內心裡也佩服太行神刀。
漠然他們在林中取了馬匹,槍枝,由董鐵柱跟楊思遠帶著跟著車,一路高歌的向團部方向駛去,大家的心裡都特別的高興,歌也是一首接一首的唱著,春天已經漸漸顯露它的綠色了……
「他們的衣服都跟一般的皇……鬼子不同,清一色配的是機關鎗,那槍我都沒見過,走路很快,還都配有武士刀,晚上有月亮但是也看不太清楚,還沒見過當兵的也配武士刀的。」
「哦,他們大概有多少人。」
「三十來個吧,沒數太清。」
「好知道了,謝謝,看到那輛車沒有,把武器全部裝到車上,你們就可以走了。」漠然指著那輛車說道。
「隊長,神偷沒事了,他把一姑娘手咬了個大牙印。」楊思遠跑出來說道。
「姑娘,那個姑娘啊,怎麼回事。」
「她們找不到木棒,那姑娘就伸出手給周神通咬,他還真的咬了。」
「哈哈,人家是自願的,嚇我一跳,人痛起來很多事都顧不上了,你在這看著,我去看看。」
偽軍們在董鐵柱跟楊思遠的看守下,開始往車上裝武器,他們很聽話,裝的很快,也很賣力,可是當他們進了房間搬武器時,出來都是先一陣狂嘔,屋內的景象讓他們膽戰心驚,出來後便不敢再進去了。
那偽連長看了還不服,親自去了一間房,卻跟當兵的沒什麼二樣,他也殺過人,卻沒見過這麼殺人的。嘴裡吐著,心裡的寒氣卻悄然升起,他現在才徹底相信那個面上常帶笑容的年輕人就是太行神刀,幹掉這麼五十來人的鬼子,卻只響了幾聲槍,怕是除了太行神刀,沒人能做的到。
漠然進屋,來到周神通身邊,和聲問道。
「神通,怎麼樣了。」
「沒事了,隊長,我可以參加戰鬥了,多虧美玲的醫術高超。」他想坐起來,可感到一陣發暈,被漠然按在了炕上。
「別動。你以為自己是鐵人啊。」
「漠然哥哥,子彈是取出來了。可神通流了不少血,得休息。」
漠然點點頭說道:
「聽到沒,美玲醫生說要休息,聽說你還咬了人家姑娘的胳膊。」
「這個,那……楊思遠我好了再收拾他。」周神通臉騰的紅了,急的話都說不出了。
美玲跟周圍的姑娘們都笑了,被咬的那姑娘更是羞的紅了臉。
「咬了誰的手啊。」漠然立起身來看著這些個姐妹問道。
「她」眾人手指都指向靠在炕邊上的姑娘說道。
「來,我看看,嚴重嗎?」漠然看著那姑娘關切的說道。
「沒事,不痛。」姑娘含羞的說著卻把右臂躲藏在身後不肯給漠然。
「給他看看,他幫你治治。」美玲說道,姑娘聽了才慢慢伸出手來,漠然接過那隻手,將袖子向上捋了捋,姑娘卻痛的呲起牙來。
「神通,你夠狠的,看把別人咬成什麼樣了。」漠然看著那姑娘手臂上的傷說道,咬的的確很嚴重,剛才還沒什麼,現在已經都腫起老高,而且整個牙印中間都發紫了。
「大哥,你別說他了,我願意讓他咬的,不痛。」那姑娘幫著周神通說著,周神通聽了都有些無地自容。
「看到沒,咬了別人還幫你說話呢,你可要負責啊。」漠然說著右掌運功漸成暗紅,他用掌在距離傷處二公分處給她療傷,姑娘頓時感到一股炙熱之氣罩在整個傷痛處,暖暖的,癢癢的,痛疼像是一下子消失了,五分鐘後漠然收功,她臂上的紅腫和紫色瘀血已經消失,痛疼也減輕了大半,手扶著都不怎麼感到痛了,不像剛才碰都不能碰。她跟周圍看的姐妹都感到驚奇極了。
「好了,你們現在都可以回家了,回去好好過日子。」漠然說道。
「我不回家,我要跟你們一起殺鬼子。」那個被咬傷手的姑娘盯著漠然堅毅的說道,她眼中冒著怒火。
「不行,你不能跟著我們,我們還有其他任務。」漠然走到周神通跟前開始為他運功療傷。
「大哥,我求求你了,帶我殺鬼子吧,我不怕死,也不怕累,只要讓我殺鬼子,叫我幹什麼都行。」那姑娘一下子跪在地上哭著求起漠然來了。
漠然正在療傷沒有動,美玲卻急忙上前想扶起那姑娘,可他卻死活不肯起來。
「你們不答應,我就不起來。」
另外幾個姑娘卻都看著她,她們沒有這樣的想法,只想早點回家,現在家就是她們最大的避風港,可如今的家又能保護她們什麼,國破家亡,國將不存那還有什麼家。
「你們是那個村的,回家的路認得嗎?」漠然沒有理跪在地上的姑娘,而是走到那幾個姑娘跟前問道。
「我們都是附近高莊的,離這只有二十里,認得路。」
「那好,你們回去吧,把她也帶回去。」漠然說著看了看跪在地上的姑娘。
「紅英,走吧。」二個姑娘叫著那姑娘的名字過來拉她。
「放開我,我不回去,我家裡沒人了,我爺爺也被鬼子殺了,我還回去幹啥。我要殺鬼子。」那姑娘奮力爭開她倆歷聲喊道。
「不行,你不能跟我們走。」漠然此時沒有同情,他也知道不能再隨便往部隊裡帶人了,特別是女人。
「不帶我,那我自己去殺。」姑娘一下子眼神變的極凶狠,她狠狠的瞪著漠然一眼轉身就往門外跑,卻猛然撞在了漠然的身上。漠然的身形比她快一百倍。
「你想去那,去送死嗎,你這樣能殺鬼子嗎,連隻雞你都殺不了。」
「送死也不要你管。」姑娘的倔勁上來了,漠然聽了這話反而笑了起來,他喜歡有倔勁的人,有倔勁意志力才夠堅強。
「隊長,就帶上她吧,怎麼她也幫了我。」周神通看著有些不妒忍。
「漠然哥哥。」美玲也想為她求個情,她也覺得這姑娘還不錯,周神通咬她的時候,美玲是看著的,她一聲都沒出,一個農家小姑娘能做到這一點也讓她心裡極佩服。
「好,帶上你可以,那,看到沒有,炕上那鬼子,你把他頭砍下來,我就帶你走。」
眾人的目光隨著漠然的手指都看向那炕上的鬼子,他被割喉而亡,依在牆上眼睛圓睜著,血染紅了整個身體,模樣相當恐怖,幾個女人看了都嚇了轉過身去摀住了眼睛。可這個叫紅英的卻沒轉眼,直直的盯著那鬼子說道。
「好,隊長你說的可不准反悔。」她一步步緩緩走向那鬼子。
「漠然哥哥。」美玲叫著漠然的名字,看著他想他改變主意。
「給她刀。」漠然說道,卻並沒有改變主意的意思。
美玲沒辦法,只得將自己的刀遞給那姑娘,周神通刷的不顧痛疼站起身來,搖晃著來到姑娘面前看著漠然說道。
「隊長,我替她砍。」
「行,砍完你送她回家。」漠然很平靜的說著。
「不用,我能行。」她繞過周神通,快速走到鬼子身邊,卻有些怕了,但鬼子凌辱她的一幕幕卻又一一閃現在眼前。
「啊……」她大喊著,舉起手中的刀向著鬼子的脖頸猛砍過去,一刀二刀三刀……不知砍了多少刀,鬼子的頭早晨被砍落但她依然瘋狂的砍著。周神通走上前去,一把抓住了她的持刀之手,她還在拚命掙扎。
「好了,他快被你剁成肉泥了。」
一陣掙扎過後,她才看清是周神通,撲到他懷裡緊緊抱著周神通放聲大哭起來。周神通被她這突然一抱給弄的很窘,他轉頭看看漠然,漠然卻笑了。
「刀給美玲,剩下的事你處理了。我們走。」漠然說完先帶著幾個女人出了門。
「隊長,我,我……」周神通喊著卻不知說什麼,漠然早出門了。
「神通別我了,刀給我,漠然哥哥答應她了,不過她以後得你照顧了。」美玲也笑著說道,接過周神通拋過的刀出了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