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武,你怎麼今天來這早」梨花和美玲收拾完東西出洞看到小武喊道
「梨花姐,美玲,最近鬼子常進村活動,我爹怕不安全,所以叫我早點過來」小武一陣跑上來說到
「漠然呢」
「還沒起呢,平時可早了,今不知怎麼了」美玲笑道
「誰說我沒起,」漠然從洞裡鑽出,眼還有些迷著
「眼還沒全睜呢,還說」梨花見漠然出來端著一盆水走過去
「小青怎麼沒來,」漠然邊洗邊問
「她昨天回去可能受涼了,不舒服。我來是她非跟著,我媽不讓她來,她還哭呢。呵呵」小武笑著說
「那等會我們去看她,我們也要回部隊了」
「回部隊,去八路軍那,漠然那要帶上我,我也去」
「那得問下大叔大嬸讓不讓你去」
「會的,一定會讓我去的,我爹早說了好男兒志在四方,早想讓我出去闖呢」
「是嗎,大叔真是個性情中人」
「可我媽捨不得我走,還要給我娶媳婦,我不想娶媳婦。」
「呵呵,娶媳婦有什麼不好」梨花說道
「就是」
「媳婦是什麼啊,是不是妻子啊」美玲問道她的話讓他們都笑了起來
「娶了媳婦就有人管了,我不想娶。」小武還在解釋
「就是要人管你,」美玲明白了媳婦的意思接著說
「那家閨女看上你啦,小武」梨花笑著問
「隔壁王莊的,我媽找人去說的」
「見過面沒有,」梨花好像挺懂
「我去煮點湯,邊說邊說」美玲進洞去了
「見過一面,定到今年過年時成親,都是我媽逼我的」
「呵呵,那你走不了了」
「為什麼」
「呵呵,大嬸不會同意啊」
幾人閒聊著,不一會美玲將湯端上來,手藝還不錯。吃完飯,四人又聊了會,就收拾東西上路向小李莊走去。一路上都挺興奮,話也很多,特別是小武更是有說不完的話,平時也不見他有這麼多話。他將部隊事,一一向漠然請教,好似他一定能去似的。只有梨花少語,她懷念這裡的日子。安逸平靜的日子正是她想要過的。多年來的屈辱生活,讓她心中蒙上一層不可磨滅的陰影。她比任何人更可望愛情,更可望跟所愛的人一起平靜的活著。可這一切卻離她似乎太遠了。
看到小李莊,小武更加興奮,正要先衝回村裡,可漠然一把將他拉住。漠然感覺到了平靜中的不平靜,時至中午卻看不到村裡的炊煙,也聽不到狗鳴。安靜的可怕。漠然放下東西。
「你們在這等會,我先去看下,」
三人望著漠然有些奇怪。
「我也去」小武還堅持
「不行」漠然眼中射出寒光讓他心驚。他還從沒見過漠然的嚴肅。
漠然隱著身形一路小跑,進村邊附在一棵樹後一看,卻痛由心起,淚水直在眼中打轉,牙也咬的咯咯響。
滿村老少皆被機槍射殺於村旁一打麥場,樹上還吊著二個人,血腥場面令漠然都不忍再看下去。四周已無人,到處瀰漫著一股血腥氣味。漠然發瘋似的奔向小武的家,衝進門去卻不見一人。
「小青,大叔大嬸」漠然高喊著衝進裡屋,可屋裡的一幕卻讓他一生都不能忘記。小青一絲不掛的躺在床上,睜著無助的雙目,淚痕掛在臉頰,腹部卻被刺刀挑開,血漫了一床。可愛的生命已離她而去。漠然雙膝脆地,扯著頭髮發出一陣悲切的狂吼。他的心都被這一幕擊碎了,昨天還跟他有說有笑的小青,今天卻……漠然心中小青是多麼的可愛,直爽啊,她只有十五歲啊,只有十五歲。漠然的淚水湧出了眼眶,他恨啊,恨自己不能早點到來,恨這場戰爭,恨那個殘忍的民族。
漠然拭乾眼淚起身拉過一床被子蓋在小青身上,又用手將她臉上的淚痕擦盡,慢慢合上她的雙眼,可這雙眼表露出的無助卻深深刻在漠然的心中。小青一定是在她被辱的那刻想到了自己,可是自己卻沒能拯救這一弱小而可愛的生命。他想說句話給小青,可喉嚨卻怎麼也發不出聲。淚水又一次奪眶而出。漠然奮然轉身向麥場奔去,卻遠遠看見高掛在樹丫上的正是李大叔,李大嬸,他飛奔至樹下,抖手射斷繩索將大叔大嬸輕輕放到地上。他脆到在他們身邊,看著他們被刺刀穿的滿是血洞的身體,仰天發出一聲悲創的狼嗥聲。聲音震徹雲霄。烏雲也驟然聚起。天空似乎變成了血紅色。
梨花他們聽到這聲嗥叫,梨花知道這是漠然的聲音,他們從叫聲中聽出了悲極之音。她們迅速莊裡趕來,等他們趕到麥場,看到滿地淒慘恐怖的場面,美玲和梨花還不及表露便大嘔起來,場面的血腥讓她們不敢想像。
小武急切的奔到脆著的漠然身邊,見到父母的慘死,放聲大哭起來。好一陣,他止住哭,一把抓住漠然
「小青呢,妹妹呢」他大叫道
漠然卻無法回答他的問話,他自己也是個孩子,只是止不住的抽泣。小武不在問他,轉身在人堆裡尋找,卻找不見,他又瘋似的向家裡跑去。不一會就聽見小武撕心裂肺的呼喚著小青的呼喚著已離他而去的他最親愛的妹妹……
一莊四十於戶,老少一百三十六人,除小武外盡數被殺,鬼子屠村卻只燒了二間房,畢是接到其他任務迅速撒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