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著美子叫著雪然的名字,卻發現真的是美子的時候,漠然突然感到無地自容,並不是因為叫錯了名字,而是他侵犯了他意識中不能侵犯的女子。他跳起身,滿面愧疚卻沒有解釋,他已沒有言語可以解釋他自己的行為。飛身穿好衣服,衝下崖去。美子在身後的叫聲像刀一樣紮在他的背脊。他沒有停留極速的衝向山谷,看見水塘縱身跳了進去。山谷靜靜的,水塘中的水非常的冰涼,讓漠然很快清醒了頭腦。他努力思索著理著頭緒,卻怎麼也理不順,他心裡亂極了,不知道該怎麼處理這種事情。畢竟他還是太年輕,經歷這種事情太少太少。
「雪然,怎麼辦啊」他叫出身來,還有何面目去見爸爸,美子,還有何面目去見你啊。一時之快帶給他的卻是心碎的結果。
「啊」他大吼起來,隨著吼聲雙拳極速劈向水面,龍陽神功雖心而起,水塘被他攪的翻騰起來,剎時間熱氣順著他的肢體迅速向四周擴展開去,四面水氣翻騰,魚兒驚恐的四向亂竄,又被熱氣逼的紛紛跳上岸邊的草地。它們才是真正的受害者。無故被妄殺在這多年無憂的居所。
龍書田懷抱著個小狼惠,手裡還拎著條野豬腿正要來水塘打水,看到眼前的情景,他也驚住了,他沒想到漠然會有如此之功力。竟將正個水塘攪的熱氣騰騰,他靜靜的看著,他知道漠然有太多太多的怨氣未能發洩。直到水氣散盡,他才看到漠然已爬上岸,卻將岸上的蹦騰的魚兒一條條的慢慢放入水中。
「漠然」龍書田叫了一聲
漠然抬起頭看到他叫了聲「爸爸」又低頭去做同樣的事
「別撿了,活不了幾條了」
「能活,它們還在動呢」漠然依舊他的動作,而且做的很認真
龍書田搖搖頭,放下小狼和豬腿開始灌水囊。
「美子呢,傷好的怎樣了,換了藥了嗎」
漠然突然怔住了,他沒回答,想了下飛似的向山洞跑去。他突然怕美子有個三長二短,她才是受害者啊。他飛奔到洞下,幾下就登上洞口,急奔進美子住的小洞。
美子已經睡著了,她自己勉強穿好衣服,卻遲遲等不到漠然回來,抱著枕頭哭泣著睡著了,淚水打濕了整個枕頭,漠然心痛了。他悄悄將被子拉過來蓋好美子,看著美子眼上的淚痕,心也酸了。剛要轉身離去卻被美子一把拉住。
「漠然哥哥,你不要走,我怕,怕再見不到你」女人的第六感在夢中依然存在
「我,我不走,美子,我,我是來給你換藥的,」漠然已找不出更多應對的言語
「我知道我比不上雪然姐姐,可雪然姐姐臨終囑托我,要我照顧好你和爸爸的」美子撲到漠然的懷裡悲泣。
「可是我,可是你跟著我不會有好結果的,寶山死了,漠然死了,你哥哥也是跟著我才送了命,連你都差點……」
「漠然哥哥,我就是喜歡你,我就是要跟著你,我要跟雪然姐姐一樣照顧你」
「可我就是個喪門星啊,跟著我的人都不會有好結果,我不想這樣,不想」
「漠然哥哥,你別說了,那不怪你,不是你的錯」
「不對,就是我造成的,如果他們不是跟我在一起就不會死,我就是個災星,一個殺人狂」
「胡說,」龍書田什麼時候上來他們都不知道,美子的手依然沒松。
「南京三十萬人沒跟著你,他們也死了,每天在中國的土地上要死千千萬萬的人,他們也沒跟著你,」龍書田說道
「孩子,人不能那麼一根筋地想問題,你想想,如果雪然不是碰到你,可能她早就死了,寶山是高興而去因為他實現了他的諾言。雄一為了救人而死,他死的值得,他把妹妹交給你,你能不好好照顧她吧,再說雪然都囑托美子照顧你和我,難道她的話你也不聽了嗎」龍書田說的氣憤起來
「爸爸,我,可我想不通」
「想不通什麼」
「他們那麼好的人為什麼都要死」
「每個人都是會死的,只是死是方式不同而矣,我們不能因為他們死的不該而放棄生活下去的權利,雪然的母親先我而去,而後雪然的哥哥又戰死沙場,這個我一直都不敢跟雪然講,但現在她也先我而去,你說說,這世道對我公平嗎,我是不是應該去死一百次來安撫他們啊」龍書田越說越激動,情由心生。
「爸爸,」美子哭了起來
「爸爸,我知道怎麼做了,」漠然忽然感覺到自己的傷痛跟龍書田比起來算不了什麼,他經歷了失妻失子失女之痛,但這個老人依然堅強的活著,在和鬼子戰鬥著,還要忍著巨大的傷痛來安撫自己。這是多麼偉大的父親啊。漠然也黯然淚下。
「好了,孩子們,都別哭了,這段時間我們也哭的夠多的了,是我們堅強起來的時候了,來看我帶什麼回來了」
二人止住哭聲,順著龍書田的手看去
「狗,小狗」美子叫了起來一隻灰黃的小傢伙倦縮在龍書田腳邊
漠然想過去摸它一下,它卻突然對漠然呲起牙來,發出低聲的警告
「是狼,不過這隻小狼有狗的血統,可能是和村裡的狗雜交的,」
「怎麼看的出來是狼是狗啊」
「狗尾翹著,狼尾拖著,狗嘴也比狼的短點」
漠然用刀割了點肉餵它,小傢伙依然呲著牙,顯得有些恐懼。美子也蹲下來想仔細瞧瞧它,它更驚了,低吼著向龍書田身後躲去。
「爸爸,你是怎麼弄到它的」
「說來話長,我先弄點吃的,咱們邊喝邊說」
「好,我來幫你,」漠然道
「爸爸,我什麼時候能好啊,現在什麼也做不了」
「呵呵,你安心養著,年輕身體好,很快就會好起來的,這不能動了嗎,漠然藥換了嗎」
「還沒呢,」
「怎麼搞的快點換上,拖久了會感染的」
「嗯這就換」
「行了,我做飯去,搞幾個好的,換快點,水還在下面沒背上來呢」說完拎著豬腿向廚房走去。
漠然也不在扭捏了,幫美子除了衣服,雖然美子的嬌美上身仍讓他臉紅,但他也盡量少的接觸那傲人的雙峰,到是美子臉撲撲的,赤裸半身在漠然眼前有了上次的經歷反而感覺不自在了。漠然慢慢除去美子身上的繃帶,看看傷口恢復的還挺好,他仔細地清理乾淨傷口周圍。他記起師父給他講的人體穴道,封住美子傷口周圍的穴道,快速將藥換完,美子下了超大的決心忍住痛,但仍然是痛的大叫起來。雖然似科比以前好多了,但痛仍然鑽心。漠然這次極鎮定,換完藥又將美子的身體細細擦拭乾淨,連他最怕見到的雙峰也沒放過。到是美子沉不住氣了。
「漠然哥哥好了沒,快點」美子想到老爹還在廚房呢
漠然才開始將繃帶一圈圈打好,這次的工作完成的非常出色。好在每次殺完鬼子他都會帶些急救藥口品回來,因為他習慣了雪然是醫生,喜歡這些東西。漠然一聲也不吭幫雪然換好乾淨衣服。
「漠然哥哥,你這次換可好了,你不怕我了」
「怕,我怕你,快點好,傷口都在癒合,你很快會和以前一樣了」
「可是會留二個大疤,難看死了」
「很小的在後面,沒事的,別人也看不到」
「可你看得到了」
一下又將漠然窘的臉通紅,一時不知說什麼好,好半天憋出句
「我看爸爸飯弄好了沒,我去幫忙」一溜跑了
美子從心裡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