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井神棍 第4卷 白無常的話
    警察對E座電梯的封鎖依舊,這還沒完,各媒體的前線記者死死地守在那裡,屍骨的挖掘工作依然緊張有序地進行著,這些沉睡了幾十年的屍體,已經在本城甚至全國欣起一場軒然大波,國民的反日情緒正被調動起來。

    幸好井上美的遺體已被找到,她的魂魄也能自由離開了,這次前來接洽的依然是 道常,按照民間的習俗來說,黑白無常理當是結伴而行的才對,這道常與白邪反是各辦其事,互不干涉。

    道常手中依然拿著散發黑氣的鐵鏈,他看一眼井上美,毫不客氣地將鐵鏈扔過去套住井上美的腰和腳:「是個日本女鬼。」

    鈴木美香撲了上去:「井上小姐!!對不起!!」

    孟東河知道她想說什麼,在這最後的時刻,鈴木美香想要替自己的外公贖罪,她想說出一切。

    「為什麼這麼說?」井上美很是疑惑。

    「你不僅放了我一條生路,而且還幫助我參透了隱身術,可是……我卻欺騙了你,」鈴木美香跪倒在地上:「從你告訴我你的名字起,我就知道殺你的人就是我的外公山口雄,可是我沒有勇氣告訴你……井上小姐,我真的很抱歉!!」

    井上美的表情很怪異,但她馬上笑了:「我快要解脫了,你實在不應該在最後的時候告訴我這個,幸好,聽說在地府人人都會喝孟婆湯,喝了之後會忘記前生的事情,重新開始,所以,沒關係,美香,你要好好地活著,為自己而活,我走了。」

    道常沖孟東河點點頭,帶著井上美消失在空氣之中。

    孟東河喃喃自語:「也不知道地府的內鬼揪到沒有?」

    孟東河不想開電視,全部是現場直播還有歷史回顧,他怕看了心裡堵得慌,心裡會泣血,鈴木美香終於下定決心,要與鈴木剛直面談了,她要擺脫可怕的母親,獨立地活著,一想到那位妖艷的山口愛,孟東河可以猜到她瘋狂的反應,可是,人到底是個體,不能被他人左右。

    慰安婦屍體事件的熱度依然在持續,孟東河只有窩在家裡打遊戲來沖淡心裡的血腥味和噁心勁兒,鈴木美香給柳湘湘打過電話,說也奇怪,好像每個女人都會對師姐輕易地產生信任感,連情敵也不例外,一想到凌小小,孟東河又頭痛了,整日短信不斷,吃飯了沒有?睡覺了沒有?不要忘記喝水,睡覺一定要蓋被子云云。

    閒暇時,孟東河也會推理一番,真正的閻羅袍和地藏書是被誰換去的?又落到了誰的手裡?當然總是無果,連閻羅自己都沒有頭緒,更別提對地府不甚瞭解的孟東河了,反正城中現在是紛紛擾擾,孟東河準備再去地府走一趟,看看事態的發展。

    幾人去的不巧,閻羅沒有在,倒是碰上了白無常白邪,白邪依然是那個圓滑的鬼樣子:「咦,這不是上清的幾位嗎?連道靈靈獸都來了,地府今天可真是蓬蓽生輝啊!!」

    見過拍馬屁的,沒見過這麼會拍馬屁的,孟東河直打哈哈:「白兄今天清閒得很哪!!」

    「清閒?」白邪「呸」一聲:「才怪,現在人間死人跟種菜似的,一茬接著一茬,可把老子累壞了,要是以前,剛死的人無非就是灰心鬼和白衫鬼,自己就老老實實過來了,可如今邪了氣了,高等鬼魂越來越多,我們鬼差是越來越累了,風險也越來越高。」

    「此話怎講?」孟東河趁勢問道。

    「厲鬼與攝青的數量在不斷地增加,法力也非同尋常,萬一哪天我回不來也是正常的。」

    「不是還有我們嘛,我們可是地府最忠誠的擁護者。」孟東河此話一出,立刻後悔了,果然,白邪臉上泛出一絲玩味的笑容來。

    「東河兄,這話可不能說得太滿,地府可不是你想像得這麼簡單,」白邪警覺地看看四周,壓低聲音:「鬼差和人間一樣,勾心鬥角,各自維護自己的利益,東河兄,必要的時候要替自己開條後路,不能一條道走到黑嘛!!」

    白邪這話說得夠白了,孟東河替閻羅歎一口氣,嘴巴上客氣道:「今天真是受教了,白兄如今在地府也是獨擋一面的人物,怎麼會有這種念頭?」

    「唉,我這心裡的苦東河兄怎麼能想得到,本來以為被閻王看中在陰間當個差多自在,誰知道如今不僅要冒險,地府的人各懷心思,就比如說那個道常,世間的人都以為我們是黑白搭檔,誰瞭解他喜歡獨來獨往,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還有那個孟婆,仗著資歷老,誰都不放在眼裡,實在難伺候得很,牛頭馬面偷偷地在外面撈油水……」

    興許白無常白邪覺得自己說得太多了,突然住了嘴,臉上的神情也不大自然:「我今天是怎麼了,唉,東河兄,我不過是發發牢騷,你知道的,在同一個崗位做得久了,難免會壓抑的嘛……」

    孟東河揮揮手:「我們今天就只是閒聊而已,我們是來找閻羅的,她回來了沒有?」

    成功地轉換了話題,白邪舒了一口氣:「閻王最近總是獨來獨往,不知道在忙些什麼,你們去議事廳等等她吧。」

    孟東河一行人對議事廳已經很熟,無需白邪指引,就自行去到大廳,大廳裡空無一人,連平時守在門口的小鬼也沒有見到。

    「這閻王也是奇怪,最近不與我們聯繫就算了,連地府的人也不知道她的去向。」青龍到底是不知內情,胡亂埋怨。

    孟東河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在這裡不要亂說話,青龍!」

    青龍吃了一驚,從認識以來,孟東河從來沒有用這麼嚴厲的口吻對他說過話,青龍下意識地閉了嘴,儘管心中忿忿不平。柳湘湘覺得今天孟東河的情緒太過緊張,自然明白為什麼這樣,地府內鬼未揪出,攝青鬼王口中的那個「他」目前也一無所知,白邪口中的地府更是迷霧環繞,看不清白,煩躁也是正常的。

    就在這空當,閻羅像賊一樣地快速閃入,見到廳裡的人,嚇了一大跳,一幅被揭發秘密的樣子:「你們什麼時候來的?」

    這語氣讓孟東河很不爽:「怎麼,我們不能來嗎?」

    閻羅明白口誤:「我不是這個意思,你們知道,如今我身邊的人真真假假,都不可信,以後我們應該減少在地府的會面。」

    這話倒是真的,孟東河的一腔無名火就熄了下去。

    「姐姐,」這還是柳湘湘第一次這麼叫閻羅:「現在是非常時期,我希望你能信任我們,除非我們連你也不能信任……」

    後面的話是什麼,不用說大家都想到了。

    閻羅歎一口氣:「這段時間我一直在想一個問題,閻羅袍和地藏書是放在我的臥房之中,所藏的地方更是精妙,除了我之外,根本無人知曉,那個內鬼是怎麼調的包,又是在什麼時候做到的,我沒有一絲頭緒,但我查到兩寶去處的一些線索。」

    「什麼?」幾人異口同聲。

    閻羅手指放到唇邊「噓」地一聲,「小心隔牆有耳,明晚事務所見。」

    孟東河心中一動,好像明白了閻羅的用意,他看著門外,微微一笑:「好,不見不散。」

    青龍不懂,張口想問,柳湘湘立刻捂上他的嘴,高陽更是幸災樂禍地看著他,眼下之意很明白:笨!!

    直到回到事務所,憋了許久的青龍才開口問:「你們到底明白了什麼啊?個個都一幅心了的樣子?」

    高陽撲哧一笑:「笨,閻羅這招叫做引魚上鉤!!」

    「閻羅是有備而來的,弄不好她這段時間根本什麼線索都沒有找到,只是故意做給某人來看的,今天撞上我們,她就順水推舟,來這一招引魚上鉤!!」孟東河連連感歎:「老實說,我一直不知道閻羅有什麼厲害之處,憑一個女人能夠統領陰界,現在看來,她的心思極其縝密,之前我的身世之謎,地府內鬼的猜測,她隱忍不動,我初以為是她軟弱怕事,現在看來她已打好算盤,只是在等待時機。」

    以青龍的悟性,已經基本弄清楚怎麼回事,他以前也曾跟著太上老君往返九天與陰間,對地府結構算是瞭解,他此時也來了勁頭:「我倒是好奇,來的會是誰?」

    孟東河何嘗不是,玩心大起:「不如我們來押一下寶?」

    高陽率先響應:「好,我就押孟婆,上次那麼多人記得前生之世,她的孟婆湯出了問題,這就是最大的問題。」

    「師姐,你呢?」

    柳湘湘沉吟片刻:「白無常白邪,這個人平時總是笑哈哈的,看上去很圓滑,心思難猜,而且他對地府頗多怨言,他很有可能。」

    孟東河卻搖搖頭:「最不可能的應該就是他了。」

    其餘的人齊聲問道:「為什麼?」

    「一個在乎自己生死前途的人是不會做這種危險的事情的。」孟東河又問青龍:「你呢?靈獸的直覺應該是最準確的。」

    「我棄權,你說對了,我是靈獸,摸不透你們的想法。」青龍聳聳肩:「我不參與討論,我的靈力強在防守和修復,我不擅長分析與攻擊。」

    「主人,你光問我們,你的想法呢?幹嘛要憋在肚子裡啊?」高陽不高興了。

    孟東河搖搖頭:「沒有想法,來了不就知道了。」

    暈倒!!大家均表示抗議,孟東河表示很無辜:「打發一下時間嘛,別這麼玩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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