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其實是這個樣子的,自打發現自家的女兒出現一系列的反常舉動之後,鈴木剛直特別交代監控室的保安留意她女兒的行蹤,就在如常開早會的時候,鈴木剛直發現女兒還沒有來公司,初開始他是不以為然的,畢竟是董事長千金,在公司又不是多重要的職務,偶爾偷懶也能諒解,而且美香不過十八歲,正是逆反的時候,也許是她和母親又鬧彆扭了吧。
可是直到上午班結束,也不見美香的人影,鈴木剛直就往家裡打了一個電話,被告知女兒如常出的門,夫人也未與女兒產生不快,這下鈴木剛直才著了急,急忙向監控室衝了過去,進去後,他就注意到幾名保安正聚集在一起竊竊私語,絲毫沒有注意到他的到來。
「是眼花了吧,一個大活人怎麼可能消失了呢?」保安隊長用置疑的語氣詢問著兩名當班的保安。
兩名保安互看一眼,斬釘截鐵地說道:「不可能,我們兩個人反覆倒帶,看了好幾遍,鈴木集團的大小姐就是不見了,不,是消失了,就像我們說的那樣一點一點消失了。」
聽到這裡,鈴木剛直也顧不得儀態,橫衝了過去:「你們說什麼,我女兒發生了什麼事情?」
鈴木剛直的出現讓大家吃了一驚,到底是保安隊長見過世面,他不停地安撫鈴木剛直:「鈴木先生,是發生了一些事情,但是我們還在確認,既然您來了,我們一起看看監控錄像,確認一下事實比較好。」
監控錄像還是很清晰的,這棟寫字樓的設備都是一流的,因為這裡的企業大多是外企,對於安全設施要求很高,鈴木剛直看到八點五十分的時候,女兒從一樓大廳走進了E座的電梯,如常的打扮,俏麗的白領裝束,一身黑色職業套裝,頭髮盤了起來,雖然學著成熟女人的打扮,但女兒看上去仍是稚氣未脫,光潔的臉龐十分銷麗,眉間有一顆紅痣,妻子曾說這在中國被稱為「美人痣」,所以美香才會這麼漂亮可人。
鈴木家的公司設在二十三樓,當電梯行駛到十樓的時候,鈴木剛直就發現了異常,這裡要說明鈴木剛直之所以能夠在商業上取得巨大的成就,與他細膩的心思不無關係,他發現女兒的身體發生了變化——身體慢慢變得透明,小腿部分變得若有若無。
等電梯到達二十屋的時候,鈴木美香的大半個身體基本透明,但女兒看不出有一絲痛苦,她如常看著電梯裡面的數字面板,在關注電梯的行進進度,電梯到達二十三樓的時候,奇異的事情發生了——鈴香的身體完全消失在電梯之中,電梯裡面已經空無一人!!
鈴木剛直回憶起這一幕時仍然心有餘悸:「電梯裡面空無一人,我和三位保安都看到了這一幕,如果只有一個人這麼說,肯定沒有說服力,可是我們四個人同時看到了,我們每個人所形容的絲毫不差,這一點,警方已經證明過了。」
孟東河看向章巖,章巖點點頭:「這四個人沒有編造這種謊言的任何立場,所以他們說的是實話。」
其實孟東河的好奇心已經被激發了,那個電梯裡面到底有什麼東西,居然能讓活生生的人消失?但他並不想表現出積極性來,他對日本人就是沒有好感,每一個日本人都應該去看一部電影——《南京!南京!》,不看的全部拖到巷子裡面遭群毆。
「東河,我們覺得這事情不是普通的刑事案件,所以我們才找你過來。」劉局語氣沉重:「我們擔心的是接下來還會出現其他的受害人,所以我們要加快腳步,盡快找到美香,解決那個電梯之迷。」
「好,我會盡力。」
鈴木剛直端正地走到孟東河跟前,再一次鞠了一個九十度的躬:「十分感謝您的幫助,如果能夠找到美香的話,我願意另外付酬。」
「不用了,我是和警隊合作,所以他們是我的客戶而不是你。」孟東河心裡罵道:TNND,我是愛錢,可是我不愛日本人的錢。
「雖然這樣,我依然要對您表示感謝,這絕對是我發自內心的謝意。」鈴木剛直的表情看上去確實很誠懇。
鈴木剛直離開後,劉局示意凌小小關上辦公室的門,神情凝重:「東河,其實我們找你來,還有更深層次的意義。」
「什麼意思?」
「這不是一個個案,在以往的無頭案中,也有三宗與電梯有關的失蹤案件,更離奇的是……」劉局頓了一頓,看了看手上的檔案:「那三個失蹤的女孩子,全部都是十八歲,並且……都來自同一個國家——日本。」
「那個電梯不會也看A片吧,喜歡日本女人?」孟東河隨口開個玩笑,居然冷場,凌小小更是失望地看著他。
「我看氣氛凝重,想緩和一下而已。」孟東河攤攤雙手:「好了,結束,劉局請繼續說明。」
「這三宗案件發生在不同的時間,但是地點相同,都在鈴木美香失蹤的寫字樓電梯裡面,通過監控錄像顯示,四個人失蹤的現象一模一樣,都是從有至無,慢慢變得透明而徹底不見。」劉局指著桌子上的檔案:「這些是凌小小整理出來的,你拿回去看一下,整理一下。」
回到家裡,孟東河與柳湘湘共同研究起這些案件來:
第一例發生在2008年,正是奧運會期間,十八歲的日本少女崛北杏慕名前來,在去北京逛了一圈之後來到本市看望在這裡工作的表兄弟,在進入電梯之後,神奇地消失,其表兄弟報警,其後一直沒有查到下落,成為第一例案件。
第二例發生在2009年,十八歲的日本少女蒼井舞拜訪某外企高層管理人員陸某,在電梯中神秘失蹤,警察在辦案過程中發現,她與陸某有情感糾葛,兩人長期保持姘居關係,失蹤時已懷有三個月身孕,去找陸某是為了談判。
第三例則發生在2009年年末,十八歲的日本留學生宇田秋子來寫字樓某公司應徵翻譯的工作,於電梯裡神秘失蹤,其留學的學校發現失蹤後報警,至今沒有查到蹤跡。
第四例便是鈴木美香了,同樣是十八歲,同樣來自於日本,同樣在一幢寫字樓裡的電梯裡失蹤,難怪劉局會如此重視了,章巖就算是心不甘也情願做他的副手了。
「師姐,你有什麼看法?」和女人有關的案子,最好是從女人那裡得到靈感。
「日本。」柳湘湘指著檔案:「十八歲的中國女孩子多了去了,為什麼偏偏是日本女孩子,還全是十八歲的少女,我覺得這是個很關鍵的因素。」
孟東河不好意思地搔搔頭:「老實說師姐我第一眼看到就已經想到這一點了,你還想到別的什麼了沒有?」
「有啊,還記得曉義在樓下游泳池的失蹤嗎?不是有個女鬼將他吸到自己的結界之中,任何人都看不到他嗎?這個也有可能是結界呀。」
「沒錯。」孟東河忍不住一親芳澤,在柳湘湘臉上「叭」地親了一下:「我的女人就是與眾不同,我的眼光真好。」
「恐怕不是這麼簡單,」本來正聚精會神地在打遊戲的青龍,不知什麼時候坐到了兩個人的旁邊:「結界是可以讓人消失,因為普通人無法看到結界裡的任何事物,但那就像是吸附,一下子將人包圍在結界裡,可是像這種身體慢慢變成透明的情況,與結界還是有區別的。」
「既然這樣,不如我們去實地考察考察,我倒要看看那電梯有什麼來頭。」
鈴木公司所在的寫字樓是出了名的外資企業聚集地,從外觀上看就能分出檔次高低來,孟東河開著法拉利何等拉風,車子飆到地下停車場,引來N個人的羨慕眼光,三人堂堂地走進寫字樓大廳,認準E座電梯的方向,逕直朝那裡走去,卻引來保安不安的眼光,看來,這個E座電梯現在沒有什麼人敢坐了。
一走進電梯,孟東河就感受到一股壓抑的感覺,像是聞到血腥的味道,胃水直往上翻,噁心得很,孟東河幾乎要吐出來,但是看柳湘湘和青龍,只是皺緊眉頭,顯然也感受到了,只是不像他這麼強烈。
「感覺到了吧?」孟東河問道。
兩人連連點頭:「怎麼感覺心裡堵得慌,你呢?」
「我都要吐了,好像站在血泊裡一樣。」孟東河的身子緊緊貼著電梯壁上,冰冷的觸感就像是屍體,「悲傷,憤怒,不甘心,她想報復,可是又很茫然。」
柳湘湘似笑非笑地看著師弟:「你是在編台詞吧,弄得跟真的一樣。」
孟東河正色道:「不是開玩笑,我是真的感覺到了,我想這是我開啟神咒後的新進步台,道家以無為為中心,而佛教是以感悟為本,我想這就是神咒賦予我的更深層次的力量了。」
「它的級別如何?」
「二等,厲鬼級別。」
「怎麼辦,晚上來收了它?」柳湘湘徵詢孟東河的意見,誰讓人家已經是上清派的掌門人,鍾馗現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