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選擇性失憶?」高陽撲閃著眼睛,若有所思:「倒不是不可以,把他腦子裡面關於許雄的所有記憶全部去除,在我的能力範圍以內,還記得那個律師方大同嗎?」
當然記得,托他的福,黃恕的股權委託書得以正式啟用,而那個方大律師對於孟東河其人早就忘得一乾二淨了,這都是托了高陽的福,巧的是,高陽也僅發揮了這一次而已。
「但是我搞不懂,你到底是怎麼做到的?」孟東河手腳開始比劃:「是不是像電影剪輯一樣,不要的剪掉?」
高陽托著下巴,點點頭又搖搖頭:「是,又不是,我也說不出來,當我想對一個人的記憶進行刪減的時候,我眼前就會出現他所有的記憶,就像浮動的畫面一樣,不要哪一個,我就將破壞掉,這種能力應該是托金寶神枕的福。」
「金寶神枕?」
「對,金寶神枕原本是我父王的貢品,我父王也曾用它入眠,我死後進入到金寶神枕之上,發現裡面居然有我父王的所有回憶,呆在裡面時間長了,我就拿這些記憶來玩,久而久之,我就擁有了這種能力。」
孟東河恍然大悟:「原來是無聊無出來的。」
高陽嘻嘻笑著:「隨你怎麼說,就算是這樣吧。」
兩個人嘻嘻哈哈地,柳湘湘有些不耐煩了:「東河,既然這樣,就把胡近約出來吧,最好是晚上,這樣不引人注目,一千萬你還要不要了?」
「不用約,等他下晚自習,高陽就去行動,許雄那邊就有交代了。」孟東河看了下時間:「一個小時後我們出發。」
一個小時後,孟東河帶著師姐、高陽來到了市一中側門,柳湘湘不太明白:「為什麼不去正門等?」
「雖然不是做壞事,但覺得心虛,正門的老頭上次我和他聊得太熱乎了,他恐怕記得我,再說高陽萬一失手,我……」
「沒有萬一。」高陽嘟著嘴巴:「既然這樣,我就回琅邪戒裡好了。」
「真開不起玩笑。」孟東河正色道:「下晚自習了,等會胡近會騎著自行車經過這裡,我會叫住他,你就動手……」他突然打了一下自己的腦門:「對了,把我也從他腦子裡去掉,不然會是個麻煩。」
「知道了。」
就在這時,胡近已經騎著自行車過來了,孟東河從樹的陰影下走出來,衝他招了招手:「胡近!!」
胡近一腳撐在地上,停了下來,他看不到高陽,他只感覺到了一陣涼風吹在後脖子,冷嗖嗖的,夏天的夜裡是有些涼,所以他沒在意,孟東河和柳湘湘卻是清楚地看到了,高陽站在胡近腦後,眼睛泛起光,像是在觀看電影一樣,整個過程高陽沒有說一句話,前後不過十秒,然後奇異的事情發生了。
胡近用異樣的眼神看著孟東河和柳湘湘,然後好奇地看著自己,像是奇怪自己為什麼會停下來,然後一鼓勁兒,雙腳連蹬,一溜煙地騎出老遠。
「他真的不認識我了……」孟東河看著胡近消失在視野之中,有些感慨:「高陽,你是記憶的剪輯師。」
「能夠有用武之地,總算沒窩囊。」高陽得意地笑。
柳湘湘伸了一個懶腰:「師弟,一千萬在向你招手了,明天打算怎麼跟許雄交代?」
「這個太簡單了,胡近壓根就不認識他了,這就是鐵打的事實,自己的小弟不認識老大,還有什麼可說的,以後他再也不用擔心胡近對他構成威脅了,只要他自己不犯賤去招惹別人就行。」
道理是這個道理,可是柳湘湘總覺得什麼地方不太對勁,也許是最近發生的事情太多了,讓她沒有心思去為一千萬而高興。
已經快午夜了,儘管是夏天,風還是很涼,孟東河伸了一個懶腰:「回家睡覺吧,此時不睡,難道要等到攝青鬼王打過來睡?高陽,走,回家我打賞你,想什麼型號的香?」
高陽歡呼一聲,一人一鬼就朝停車場走去,柳湘湘的腦袋卻有些重,今天為什麼總覺得心神不寧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