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終於到了光牆的盡頭,那個黑洞依然在,孟東河一鑽進去就看到土地公公正歪著脖子在打瞌睡,他猛得一咳嗽,驚得土地公公立刻站得筆挺:「誰?」
看到是孟東河與柳湘湘,土地公公懊惱地一拍腿:「咳,是你們哪,我就是打一盹,被你們給嚇的。」
孟東河不好意思地笑笑:「對不起,是我沒大沒小的。」
「這次怎麼去了這麼久,好了,我要收路了。」土地公公枴杖一伸,一道銀光散現出來,直掃向那道光牆,那銀光好像有強大的吸力一般,頃刻間就將那光牆收在其中,不見蹤影。
孟東河看得傻了眼:「這是什麼寶貝,怎麼這麼大能耐。」
土地公公孩子氣一般地將枴杖收在身後,猛得搖搖頭:「這可是我吃飯的寶貝,你們還不快走。」
「我就是隨口說說,我年紀輕輕的,也用不上什麼枴杖。」孟東河只覺得這個土地公公很是可愛,說起話來也沒有什麼遮攔了。
「呸呸呸,」土地公公連往地上啐了三口:「你的意思是說我老嘍?」
他頓了一頓:「這倒是事實,好了,今天不和你計較了,老夫我要走了。」
土地公的話音剛落,那一片黑暗瞬間消散,孟東河的眼睛有道光亮一晃,他揉搓一下了眼睛,發現自己和柳湘湘正是站在十字路口的中心點,周圍,一切如常,剛才的一切好似在夢中一樣。
柳湘湘看到孟東河好像癡了一樣,推了他一把:「東河,東河。」
「剛才是在做夢吧,可是又像是真的,我還看到了柳大叔。」孟東河看著柳湘湘,師姐還是那麼美,光潔的臉龐上那雙眼睛美得像是要攝人魂魄。
「師姐,你捏捏我吧。」
柳湘湘翻了一下白眼,手就毫不客氣地伸到孟東河臉上,狠狠地掐了一把,用的力道不小,疼得孟東河真叫喚:「唉喲。」
「醒了吧,司機先生,我們可以回去了吧?」
孟東河一邊揉著臉,一邊朝車子走去:「女人都是洪水猛獸,下手忒狠了。」
車子剛剛駛進停車場,一個人影衝了出來,攔在車子前面,弄得孟東河一個猝不及防,一個急剎車,就在那人胸前停了下來。
不止孟東河嚇得夠嗆,那半路衝出來的人也嚇壞了,車子剛剛停下,那人就一頭栽到地上,捂著臉,一言不發。
孟東河可是嚇得夠嗆,連忙下車去查看,躺在地上的是一個少年,此時頭正貼在地面上,看樣子是傷得不輕。、
「東河,還看什麼呢,趕緊送醫院吧。」柳湘湘從車裡探出頭來,大聲說著。
「不用。」地上的少年輕輕地呻吟一聲,慢慢地爬起身來。
這名少年不好意思地笑笑,摸摸自己的腦袋:「我只是嚇到了,不小心摔了一跤,沒有撞到。」
「你是?」孟東河認出了眼前的少年,他不就是被歐陽鵬飛附體的李雲波,李副市長的兒子嗎?
「我想起你了,你是李雲波吧?你來找我有什麼事?」孟東河心裡動了一動,不會是凌小小讓他來的吧?
「我遇上麻煩了。」李雲波苦著一張臉:「我沒朋友了。」
孟東河哭笑不得:「那你來找我幹嘛呀,你們年輕人的事情我又不懂。」
「可就是因為你我才沒朋友,要不是你帶明亮去我家,讓他知道我是誰的兒子,他怎麼會一直不搭理我?」
原來是這麼一出,「可是,讓他去你家的是你的表姐,我是無辜的。你應該去找凌小小。」
「就是表姐讓我找你來的,她說向明亮把你當作英雄,一定會聽你的,你得去勸勸他,我真不是故意隱瞞他的,我是真心想和他做朋友,我就知道,他知道我的身份後,一定會離我遠遠的,所以才不說的。」李雲波的一張臉像是被洗過似的,看上去皺巴巴的,話也說得像繞口令一樣。
少年維特之煩惱啊,在少年的心裡,大人不以為然的事情,他們看得比什麼都重,而大人的價值觀在他們的心裡,覺得既可笑又可憐,少年之間的友情又比什麼都純粹,這份純粹只能超離物質與世俗,那麼純潔的友情,在社會的大融爐裡,也會慢慢變得不堪一擊。
當向明亮知道了李雲波的家庭背景後,自然而然地產生了一些心理變化,如果自己與李雲波繼續交往,自己算不算是攀龍附鳳?再加上有一種受騙的感覺,少年的心發生了一些變化,當他不知道如何處理這些變化時,向明亮只有逃避。
孟東河覺得自己的分析有條有理,向明亮這個孩子心事比較重,想起自己曾因為孤兒身份也不願意融入同學當中,他莫名地關心起向明亮這個孩子來。
「你想讓我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