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雲波就讀的初中是本市最好的,升學率全市第一,李青山很低調,學校知道李雲波家庭情況的人很少,平時也和一般的少年一樣,喜歡上網,沒有什麼不良的習慣,不過,正值青春期,恐怕也會有喜歡的女孩子什麼的。
這些就是李青山嘴裡說出來的情況,聽到這些的時候,孟東河就知道,這又是一個父親不瞭解兒子的實例,李雲波的母親長期在國外工作,顧不上兒子,李青山身為市委領導,不是開會就是組織工作,因為主管經濟,又經常出外參觀學習,對於兒子,他看到的僅僅只是表面上的樣子。
要論起瞭解,可能家裡的保姆更加瞭解,李家的保姆是個典型的農村婦女,老實本份,五十來歲,李雲波管她叫鳳姨,孟東河也就跟著這麼叫了,白天李雲波上學,李青山上班,家裡就這麼一個保姆。
「鳳姨,雲波以前是什麼樣子的?」孟東河一邊幫著鳳姨幹活一邊問。
「你是說怪裡怪氣之前吧?唉,他其實是一個很乖的孩子,偶爾做出一兩件出格的事情,也是為了吸引他爸的注意,你說,我一個農村婦女都明白的道理,李副市長怎麼就不懂呢,整天忙,忙,忙,再忙,自己的子女始終是最重要的啊。」鳳姨一邊說著一邊搖頭。
「那他以前做過什麼出格的事情啊?」
「咳,要麼是呆在家裡上網,打遊戲,一打就是一宿,他還故意上到早上讓他爸發現,要麼呢就跟著幾個同學到野外探險,說是釋放青春什麼的,有好幾次啊,灰頭土臉地回來,弄得髒死了,衣服上全是泥漿,也不知道這孩子幹嘛去了。」
「探險?」孟東河好像抓住了什麼:「他們去哪裡探險啊。」
「不知道,這孩子雖然對我很好,但是也有很多話不會對我說的,說到底,我也只是個外人。」
「那他是從什麼時候怪裡怪氣的呢?」
鳳姨捏著一把芹菜入了神,老半天才一拍膝蓋:「喲,你這還提醒我了,還真是,上星期六,他說和同學出去玩,回來時眼睛就直直的,然後就開始看那些天書。」
「天書?什麼天書?」
「哦,就是那些什麼講醫的書嘍,有好多詞我都不懂,那些圖呢,也怪怪的。」
原來如此!!讓鳳姨看那些專業醫書,當然好比看天書。
「鳳姨,你先忙,我去喝杯水,你要喝嗎?」
「不用了,小孟,你去吧。」
孟東河直接閃到李雲波房間,柳湘湘在那裡已經呆了半個小時了,孟東河進去就看到柳湘湘捧著一本書發愣。
「怎麼了,師姐?發現什麼了?」
柳湘湘將書塞進孟東河懷裡:「你看看這個!」
那是一本大開本的雜誌,在其中的一頁上,一個漂亮女明星的臉用紅筆畫了個嚴嚴實實,還在上面用黑色簽字筆畫了一個叉。
「這是什麼意思?」
「不止這一本,你看,這裡有一疊雜誌,幾乎所有和這個女明星有關的內容全部被劃上了。」
「青春期的孩子喜歡女明星很正常啊,而且,前段時間不是出過什麼艷 照門嗎?不少少男少女的夢想全都幻滅了,這個李雲波弄不好也一樣。」
「艷 照門?是什麼事情?」
「你不知道?不知道的話就算了吧,反正就是夢想破滅的故事。」
孟東河不以為然地將雜誌扔到書桌上:「還有什麼發現嗎?師姐。」
「有。」柳湘湘又遞上一本書:「你看,這些醫書,完全不是一個十四歲的少年能夠消化的,你說這個附身的鬼有沒有可能是醫生?」
「嘿,師姐,你都可以去當警探了,對呀,我一開始就應該想到,李雲波最大的變化就是愛看醫書,這個鬼的身份有可能是醫生或是醫科學生。」
「對,既然驅鬼需要鬼的生辰八字,那麼弄清楚這個鬼的身份是最重要的事情。」
「師姐,我太佩服你了,說實話,沒有你,我就是一隻菜鳥。」
「你本來就是一隻菜鳥。」
暈,孟東河幾欲脫水:「師姐,說實話有時候是一種罪。」
柳湘湘被他逗得笑了起來:「如果說實話是種罪,我會被判當庭釋放的。」
「我認輸。」孟東河雙手舉起作投降狀。
鳳姨向李雲波的臥室走過來:「小孟,小柳,出來吃點東西吧,你們這忙了大半天了,也該餓了。」
聽到聲音,孟東河打開醫書,將那幾頁作了重點標記的頁撕了下來,柳湘湘張開嘴巴,孟東河手指比到嘴邊上:「不是偷,是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