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東河借口下去買東西,拉著柳湘湘下了樓,一下樓,他就迫不急待地問師姐:「師姐,為什麼不攔住那個關大泉,他能驅鬼,我們也可以啊。這單可不能讓他們搶走了。」
「放心,他是驅不了鬼的。」柳湘湘居然衝他擠了一下眼:「他根本就是個冒牌貨,驅鬼?放心,他幹不了的。」
「為什麼?」
「驅鬼不是一般人能幹得了的,能做到附身的鬼,就是攝青鬼了,如果不能知道鬼的生辰八字,冒然驅鬼,可能連本體都受到傷害,打個比喻吧,假如有一隻鬼附在瓷器上,強行驅鬼,那麼那個瓷器也會碎掉。」
「可是師姐,這樣的話,那個小男孩豈不是會有危險?我們總不能坐視不理吧?」
「放心,我還有法寶。」柳湘湘從手袋裡掏出一件算盤一樣的玉器來:「這是玉盤,可以鎖住本體的魂魄,不讓它受到外力的傷害,但效能只能維持兩個小時。」
「怎麼用?」
「需要知道李副市長家公子的生辰八字,寫在玉盤之上,就可以了。」
「這好說,我去問就好了,然後呢?」孟東河沖師姐做了個鬼臉:「我們就看那個關大泉怎麼出醜?」
柳湘湘點點頭:「嗯,我想我們是不會仁慈地去幫他的,這年頭,做好人吃力不討好,你說,對吧?」
「對,對。」孟東河一撇嘴,女人,猛於猛獸,不可得罪啊。
孟東河再上樓時,看到那關大泉已經在廳裡擺上了香燭還有貢果,李青山在一旁有些忐忑不安,高敏再沉著,已經將提心寫在了臉上,也難怪,一想到背後的利益因果,讓她難以釋懷。
孟東河走到高敏身邊,輕聲說道:「不要擔心。」
高敏苦笑一聲:「用人不疑,我只有相信你們了。」
李青山的兒子叫李雲波,下了晚自習到家已經是八點多鐘,看到有外人在,他只是淺淺地點一下頭,就自顧自地去沖涼,喝完一杯牛奶便進房睡覺了,看上去一點異常也沒有。
「怎麼樣,大師,準備怎麼時候開始?」李青山儘管表情鎮定,但聲音已經有些發顫。
「只要等他睡著了,我就可以開始了,李副市長,不用擔心,過程很快。」關大泉拍著胸口保證:「全部過程不過十分鐘。」
「這就好,這就好,他入眠很快,我去看看。」李青山走到兒子房門口,輕輕地推開門口瞅了瞅,給關大泉一個肯定的眼色。
關大泉這才起身,從隨身的包裡掏出一件青色的長袍來,穿到身上,再從裡面掏出一把桃木劍來,柳湘湘忍不住嘀咕一句:「表面功夫。」
他走到之前佈置好的祭台前面,點燃燭火,手舉桃木劍,口中唸唸有詞:「今遵太上元君赦令……」
李青山緊張得額頭冒出些許汗來,他掏出手絹輕輕地一抹,悄悄地問劉總:「劉總,這人可靠吧?」
「當然,這可是我花了重金從五台山請來的,絕對不會有差,我們再等上一等就能解決問題了,我保證貴公子起床後就和平時一樣了。」劉總巧如舌簧,說得天花亂墜,高敏也不去說什麼,微微一笑,靜觀事變。
「撲」,只見關大泉口中噴出一股泡沫狀的東西到燭火上,立刻有一股火焰直衝上天,然後他嘴中喃喃自語一番,放下桃木劍,沖祭台行了一個禮,轉身面向李青山:「禮畢,貴公子沒事了。」
孟東河撇撇嘴,他沒有感受到任何鬼氣,連一絲陰寒氣都沒有,這就充份說明這屋子裡面沒有鬼出來,除非,那鬼根本就還在李雲波身上。
「師姐,如果鬼還在附身,我們能感受出來嗎?」
「如果是攝青,恐怕不能,他們能隱藏自己的氣,讓你分辨不清。」柳湘湘指指房門:「現在差不多可以看結果了。」
李青山有些猶疑地走到兒子門前,他回頭張望了了一下,關大泉一副大師派頭:「放心,進去看看。」
李青山心一橫,手就使了一下力,門開了,站在門後的人讓大夥兒吃了一驚,正是李雲波:「深更半夜的,你們幹什麼呢?」
「兒子,吵到你了嗎?」李青山舒了一口氣,關切地問道。
「沒有。」十四歲少年已經初長成俊俏模樣,只是樣子很冷,他穿著質地良好的睡衣,突然向關大泉走過去:「大師?」
孟東河感覺到那少年身上有股說不出來的味道,卻又捉摸不透,他還沒來得及開口問柳湘湘,就看到那少年的手向關大泉的肩膀拍過去,僅僅是一拍,孟東河就看到關大泉雙眼一呆,然後向上番,露出滲人的眼白來,他甚至沒有發出一點聲音,整個身子就軟了下去,直癱到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