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紅的雙眼發著幽幽的紅光,飄飛的長髮猶如鬼魅般飛舞,小三角似的耳朵怪異的長在頭頂,雪絨絨的狐狸尾巴長長的飄在半空,濮陽翰定定的看著白雪晨的樣子,他竟然沒有感到半點的害怕,有的只是心疼,輕啟誅晨,輕輕的喚出一聲「晨兒」
然而此時悲痛欲絕的白雪晨那裡還聽得到濮陽翰那麼細小的聲音,腦海裡不斷的回放著,他刺下那一劍的絕然與殺意!
心痛得無法痛,在怎麼她都沒有想到會是這樣的結果!
「濮陽翰,想要殺我,就記住我現在的樣子」幾乎帶著哭喊的仍下一句話,在一道炫爛的光芒後,白雪晨消失在眾人的視線裡!
與此同時,屋內的侍衛家丁也能活動自如了!
她走了嗎?離開他了嗎?濮陽翰是你把她逼走的,你現在是怎樣啊,心痛嗎?她徹底的離開你了,帶著你們的寶寶徹底的離開你了!
「呵呵呵,哈哈哈哈」到底是誰不要了誰,到底是誰傷了誰?
濮陽翰,自作孽不可活,知道這句話的意思嗎?當你寫下休書的一刻,當你用劍刺進她身體的那一刻,你已經失去了愛她的機會,心痛吧,晚了!
人妖殊途,這是否當真是最好的結果?
「王爺——」劉管家向前一步,看著傷痛的濮陽翰,喊道!終究還是錯過了,就像他當初錯過了一樣,回不去了!
「你們都下去吧,本王想要靜一靜」濮陽翰深深的呼出一口氣,淡然的開口!
「王爺……是,屬下告退」本還想說什麼的俊楚攬著哭泣的葉兒,帶著眾侍衛退出了戀晨居!
屋內一下子靜了,濮陽翰撿起飄飛地上的休書,緊緊的看著,愁思萬千!
她明明就是他從南越接回來的南越公主,為何又成了千年雪狐?
而冥王所說的半妖又是什麼意思?
另一邊,白雪晨無力的現身,蹲坐在京都城內偏僻的小巷子裡,雙手緊緊的抱著雙臂,任由胸口的傷口流著鮮血,可她似乎就感覺不到般,空洞的眼神沒有焦距的望著前方,淚如溪水般潺潺!
白雪晨,醒醒吧,他已經不要你了,他要殺你,他要殺你,他連休書都給了你,你還是牽掛痛心什麼?
一股血腥的味道再次湧上咽喉,鮮血順著嘴角流出,白雪晨緩緩的閉上了雙眼,她好累,好累,她好想睡覺,就讓她睡一會,一會就好!
「啊……妖怪……」一個小男孩也不知來這偏僻的巷子裡做什麼,看著白雪晨長長的狐狸尾巴和耳朵大叫著跑出了巷子!
「別——叫——」白雪晨緊閉著雙眼,艱難的吐出兩個字,然而小男孩已經跑遠了,她知道這裡已經不安全了,可是她卻沒有力氣在離開!
翰王府
一黑色的身影站在戀晨居屋內,緊緊的看著掛牆上的一副畫,一陣微風從窗外吹來,銀白色的髮絲拂動著垂在肩膀上,冰冷的面具凍結著一張痛憤的臉上,如雕塑般,久久的站在那望著畫像,手裡緊緊握著一紙休書!
就在這時,俊楚急切的聲音從門外傳來「王爺,不好了,王妃她………」
俊楚顧不得禮數的一把開門推開了房門,然而當他看到滿頭銀色白髮的濮陽翰時,將後面要說的話硬生生的卡在了喉嚨裡「王爺,你的頭髮……」
聽過一夜白頭的,卻從不知人到痛楚的時候,短短的一個時辰也能白了頭,就好比此刻的王爺!
失去王妃,王爺一定很難過,劍刺王妃,王爺也肯定很心疼,否則王爺也不會戰在這看著王妃的畫像,白了頭!
只是為何王爺明明難過,心疼,為什麼還要這樣做呢?難道真的就因為王妃是狐妖嗎!
濮陽翰微微低頭看了看垂在肩頭的白髮,心裡苦笑一下,他還是深深的愛著晨兒吧,只是一切都已經晚了,她已經帶著寶寶離開了他,而一切都是他親手做的,只因他無法面對自己的妻子竟然是只千年雪狐,無法忘記十年前母妃死在了妖怪的懷裡!
「無妨」濮陽翰雙手負於背後,轉身看著俊楚無所謂的開口,彷彿這一切都無所謂,有恢復了那個鐵面冷情的王爺「什麼事?你如此著急!」
「回王爺,王妃她——王妃她被京都的百姓抓獲,說王妃是挖心的狐妖,要燒死王妃,俊逸已經帶著侍衛前去營救王妃了」俊楚抱拳稟告道!
葉兒不放心王妃,就和他出了翰王府,試圖找到王妃,可誰知當他們找到王妃的時候,百姓們竟然捆綁著王妃,說王妃是挖心的狐妖,要將王妃燒死!
這下可把他和葉兒嚇壞了,於是便急忙趕回王府通知的俊逸,然後才來向王爺稟告!
「你說什麼?他們要燒死她!」聽著俊楚的話,濮陽翰的心陡然漏了一拍,一股深深的絕望緊緊的拽住他的心,他們怎麼敢這樣對他的王妃,不想活了是不是?
但轉念一想,她是千年雪狐,怎麼可能連普通的百姓也對付不了呢,就剛剛她只輕輕的一揮手,他翰王府的全部侍衛家丁就被定住了,她怎麼可能逃不掉呢?
「她是狐妖,她不可能有事的」他在擔心什麼?她已經和他沒有關係了!他又在害怕什麼?她已經帶著寶寶離開他了!
「可是王妃胸口的那劍傷血流不止,再加上七天前為救王爺吐出血冰蠶,損耗功力兩百年,而這七日來王妃卻一點也不沒有顧忌自身的身體,一直照看著王爺,現王妃又懷孕了,當屬下和葉兒看到王妃的時候,王妃已經昏迷不醒」俊楚屬實的稟告著,他相信王爺一定還愛著王妃的!
「昏迷不醒」濮陽翰重複的呢喃著,人影一閃,已經消失在戀晨居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