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著沙啞的聲音如同含了沙子一般,難受的無法開口。
薄唇張了張,又是一口酒嚥下。
他沒有醉,沒有醉,一點也沒有醉。
一隻手地是突然抽走了他手中的杯了,他的手一空,然後用力的握以了起來,誰在搶本少爺的杯子,本少父子要殺了他。
他抬頭,陰沉無比的臉在看到面前的人時,只是愣了一下。
然後微微坐直了身體。
「你來了。」他的聲音帶著太多的沙啞,如果不仔細聽,甚至已經無法去聽的清楚他剛才說了什麼。他一張口,只是感覺唇角的酒氣越濃。
「嗯,」月色淡淡的落下,白衣女子只是坐在站在他的身邊,身上清清冷冷,白色的裙角不斷的輕舞著,很快的落在她的腳邊。
「我就知道,你不可能那麼容易死的。」
莫錦然手指仍然晃著的中的酒杯,只是,他的眼底卻是很快的漫過了一片苦澀。
「你就不能嫁我,一次機會也不會給嗎?或許,我們會過很的幸福,」他的聲音似是帶著一請求,他莫錦然何是求過任何人,他向來氣高氣傲,甚少會將別人放在眼內,尤其是女子。
而她,卻是讓他破了太多的例,甚至當時 ,她仍然是好友之妻。
「抱歉,」靈汐坐下只是淡淡的回道,她已經不可能再嫁給任何人了,對他,她除了感謝以外,就真的沒有可說的了。
「可是,我需要的不是你的抱歉,」莫錦然苦笑一聲,兩次的紅線,一次她的放手,一次他的放手,是不是早就決定了是這樣的結局。
他與她,沒有得到鳳凰樹的祝福,所以,他們的只能有緣無份。
靈汐能給的也只有這樣,靈汐的長睫不時的復在了眼上,輕閃間,眸底仍然是清清淺淺,未見幾分波瀾。
「我能知道是什麼原因嗎?」一杯酒入肚,唇間卻是越發的苦澀無比。
其實,她不是不能給,而是,不願意給,是嗎?
靈汐看著他白玉般的手指,這個男子也是長了一雙極好的看的手,只是秋沐的手,才是她最想要的。
「秋沐……」她的唇微開,卻是讓莫錦然的心猛然的一沉,然後他卻是笑了,我果然是猜對了,以你的性格怎麼可能會這樣輕易的忘記他。
「是他將我送給你的嗎?」靈汐只是淡聲問道。
「是的,」莫錦然只是點頭,是他送來的,「他說,你會忘記他,所以 ,你真的忘記了,我以為失而復得,我會擁有你,但是,我錯了,真的錯了。」
靈汐站了起來,轉身,月色柔柔的落在了她的眼上,而她的長睫下卻是落下了一層幽幽的光。
「我走了,你多保重,」她回過身,看向莫鐵然,而莫鐵然只是苦笑著,唇間苦味越濃。
你也是,靈汐,不對,應該是離落,你也要保重。
他低下頭,又是獨飲自己的灑,當再一次的抬頭時,卻是發現,院內只有他一個人了。
「保重,靈汐……」他的唇輕輕的開合著,拿起了酒杯一下子將酒倒入了自己的嘴裡。
而夜色正濃……
這個世界上總有人是幸福 ,也總有有人痛苦的,總有人是快樂的,也總有人是孤單的。
匡的一聲,酒杯掉落在了地上,在男子的腳邊滾落了一下,銀白色的月光落下,男子的臉上有些水痕滑過。
而月照人之處,分外的感到悲傷。
清冷月色下,鳳凰樹間,女子從一顆樹上取來了一根紅線,繞在了自己的手指之間,她抬起頭,一張絕色的臉上,此時透著只是太多的相思。
因為習慣,所以愛。
因為失去,所以思。
因為深愛,所以追隨。
將紅線纏在了自己的手指間,她背靠在鳳凰樹下,請你們一定要保佑我,會像你們一樣,生死不離,至死不喻
來年,我願意做一顆鳳凰對,如同你們一樣。
她低下頭,看著手中的紅線,月色下,女子的全身都如同是渡了一層淺淺的白色流光,有著不似人間的美麗。
她纖長的睫毛不是的輕閃著,紅潤的唇也是微微的揚起,衣角上銀光如同此時的月光般頃刻逸開來,似乎早就預見了這樣的結局。
本就淡薄的背影此刻顯的更加的無力,似將瀰散於冬日略為濃重風中,微曦中,月秀盤還印著一個若有若無的影子。靜靜落在的鳳凰樹下,女子的身影漸漸的消散,當天際露出一抹白色這時,這裡只有樹,卻早已無人。
青壟寨上,一片廢墟仍是可以看到曾屬於這裡的世界,只不過,如今早已經淪海桑田,物生人非了,她向斷壁那邊走去,那裡所吹來的風,仍是同那天一樣,而因為是太陽初升,所以更加的陰冷了一些。她就站在那裡,很久,很久,向下看去,深不見底的谷底,本就是曾今屬於她的地方。
她看著自己的手,將手指間的紅線一圈一圈子的散開,長長的紅線飄的很遠很遠,不知道這是要飄到哪裡去,而另一端的紅線, 卻是纏著她的手指,一點一點間,緊緊的牽了起來。
靈汐瞇起了雙眼,長長的眼睫上面已經落下了一層淺淺的金色 ,就邊她的臉上也是,輕轉頭,一輪紅日已經從東方升起。
這或許是會是她見到最後一個日出了吧,真的很漂亮,從來沒有一次這樣認真看著,她閉上了自己的雙眼,如同淋浴在整個陽光中一樣。心竟然在瞬間明亮了。
秋沐,如果你能看到,那樣就好了,你一定會很喜歡的。
「對不起,秋沐,她低頭看著自己的手指,或許很多人會選擇活下去,皇兄離開雲淨可以活下去,林清塵離開靈汐可以活下去,莫錦然離開傾顏也可以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