並不算暖的陽光下,此時正站在一名女子,她的身上穿著一身素白的衣服,臉上復著一層面紗,只有一雙眼睛露在外面,然後就這樣一眨不眨的看著她,如同要看進她的靈魂中一樣。
靈汐,靈汐公主。
烙妃愣了好一會,才收起了自己的臉上那種被定格了的笑意,這才走過了靈汐,只是不知道為什麼,她的身體上卻是有了一種莫名的冷意。
靈汐面紗下的唇角只是淡淡的拉平了一些,她回頭看了一眼皇上的清然宮,據說他已經在這裡呆了近四天左右了,現在才來贖罪是不是太晚了一些。
她轉身,裙角在她的腳邊猛然的打了一下轉,如同綻開了一朵極為冰冷的卻又漂亮的雪蓮,而她的身如同落了雪一股。白的沒有溫度。
丞相府內,林清塵落下了最後一筆,這才抬頭看了一下站在一邊卻只是隻字不言的莫錦然。
「錦然,你今天似乎是變了?」他只是笑起,仍然是極淡的笑意,而臉色卻是比起他們找秋沐時,要好的太多了,
靈汐有一句話是真的說對了,如果她當時沒有去,那麼,等他們回來了,可能他交給她的就只有一個屍體了。
「變了?有什麼可變的,莫錦然再變也不可能再變林清塵?」莫錦然無聊的翻著手中的書,「你這裡是什麼地方,怎麼都是書,真的是掃興。」
莫錦然嫌棄的翻了一下自己的雙眼,將手中的書扔了過去。
「錦然,你說笑了,」林清塵站了起來,清姿無雙,天下難尋,他將他扔的那本書放好,「這裡清塵的書房,沒有書,那會有什麼。」
而他的話直接讓莫錦然脹紅了一張臉。
他似乎是說了一句極為白癡的話。
「靈汐公主呢,今日怎麼沒有看到她?」莫錦然整了一個臉色,看向門外,不經意的問著,而林清塵並沒有看到,他眼中所出現的那一抹不自然。
「回靈汐宮了,最近皇后的死,讓她很難過,」林清塵的手指微微的頓了一下,然後唇邊有著一縷輕輕的歎息,她的心意外的會她所表現出來的要柔軟很多。
莫錦然將自己的背靠了一排書架著,看著林清塵過分完美的側臉上,這個男人,看似一切都擁有,其實一切也都是在失去,他已經不知道要去同情他,還是應該可憐他了。
「你還真的是娶了一位好妻子,」他低下頭,看著自己的手,手上仍然是有著兩個小小的牙印。而他的臉色輕微的暗了一下。
「我也沒有想到,只是,卻是委屈她了 ,」林清塵臉上的笑意微微的清淺一些,而且有些落莫了。
他走了出去,屬於初冬的陽光落在他的身上,只是感覺到了一種寒意。他的手放在自己的胸口上,他是真的好想再要一個春天的。
「我真的是很羨慕你,」莫錦然的聲音堵在了自己的喉間,卻是只有他自己才可以明白的低喃。
越前,心越是重,越想,越是想要去接近,那樣一名獨一無二的女子,那樣的性格,卻是偏偏讓他給遇上了。
也由此給纏上了,他的心。
「我要去皇宮,錦然要不要也去?」林清塵突然回頭,卻是看到了莫錦然臉上的複雜,他只是輕輕的一笑,有些事,不需要說的太明白,其實,這樣也是很好的。
「去,自然是要去。」莫錦然的似乎是在逃避什麼一樣,聲音大了起來。
又是過去了一個時辰了,元從聖仍然是在會在清然宮裡,他的手指放在自己的眉心深處,眼前也是只是一片昏花,什麼了也不願意去想,什麼也不願意去做。
「皇上,」門口傳來一名太監的聲音,「皇上,靈汐公主求見,」小心翼翼的聲音,就怕是觸動了這幾天都有些陰睛不定的元從聖。
「靈汐?」元從聖放下了自己的手,薄唇緊緊的抿了起來。
「讓她進來吧,」他將自己的背靠後,整個人如同被抽乾了所有的力氣一樣。
門從外面被打開,一道淺淺陰暗落在了元從聖的臉上,而他的雙眼內,依舊沉暗如海,。
靈汐站在了元從聖的身邊,只是不發一言看著他。
「皇兄,皇嫂已經不在了 ,你不應該這樣對自己,皇嫂以前是最愛兄的。」靈汐淡淡的低下了眸子,而那句以前,又是讓元從聖好不容易才癒合一點的心,又是疼了起來。
再多的後悔,也無法回到以前。
「皇兄 ,靈汐剛才看到了烙妃娘娘,畢竟她才剛剛失去了皇子,所以,皇上現在所要關心的是皇上身邊的人,而不是重複從前的錯。」
「皇嫂已經在不在了 ,可是你的身邊還有烙妃,」靈汐的每一句說的都過分的自然,當然,每一句說的也都在情在理。
元從聖閉上了自己的雙眼,臉上卻是帶著一些破碎了回憶的笑。
想要去做到,竟然會是那麼的難。
「朕還真的是要謝謝皇妹了,」元從聖不愧是元從聖,極短的時間內,又是一名睿智無比的皇帝了。已經幾天,夠了,真的夠了,他還沒有忘記自己的身份。他是東煌的皇帝。
就算是靈汐不說,皇兄也是自然明白的,靈汐抬起了自己的頭,長長的眼睫輕輕的眨動了一下。
「皇兄,靈汐尋找到了一位名醫,或許醫術和宮內的太醫相比,會有過人之處,如果皇兄需要,那麼,要以靈汐可以帶他來為烙妃娘娘診治,靈汐聽說,烙妃娘娘一直都沒有恢復。」
元從聖抬起了自己的手,「就依你吧,」他站了起來,向外面走去,幾日都不曾出過清然宮了,也應該是要出去了。
靈汐只是跟在他的身上,紅潤的唇微微的抬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