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烙妃咬了一下自己唇,紅唇上面被咬出了深深的齒跡,格外的可憐,如果是男人看到,必定會是憐香惜玉一翻,但是,雲淨卻是一個女人。
「烙妃,請,」雲淨伸出了自己的手,拒絕意味十分的明顯。
「姐姐,可是你一定要收下,這個是烙兒找了好久的,不然,讓烙兒的心,真的是很不好受,總是感覺對不起姐姐,」
「如果不是烙兒的出現,皇上現在愛的人還會是姐姐」,烙妃低低的抽噎著,其實只有她自己知道,她有多麼的不甘,不甘他們的認識的早,成親的早,甚至,生活在一起時間更早,更是因為,他從來都沒有想過要廢除雲淨的皇后的身份。
哪怕,她一無所出,也是一樣。
雲淨淡淡的抬起了自己的雙眼,眼底只有一片清白,其實,她說錯了,就算是沒有她,也會出現更多人的。
這個皇宮本來就是女人的天下,也是女人的戰爭,如果學不會適應,那麼,就不可能在這裡生存。她的生存,其實也是只是在步步為贏而已。
這個宮廷內的爭寵、鬥爭,為了博得君王的一絲注意,所有的女人無所不用其極,這個皇宮,真的是太黑暗了。
「姐姐,可是這個是烙兒專門為你求的,如果皇上知道烙兒並沒有將這些送到姐姐的手裡,他一定會不高興而去責備烙兒的。」
烙妃故意說起了皇上兩個字,讓雲淨的身體猛然的征了一下,那個名子是她心裡最大的痛,最深的疼,每一次想起就如尖刀一樣,滑破她的五臟六腹。
手中多了一樣東西,她低頭,不知道什麼時候那個求子符已經在她的手心裡。
而烙妃仍然是握著她的手,唇角的笑容更加的大了 ,但是,卻也是更加的邪惡了一些。雲淨只是本能的掙開了自己的手。
「啊……」的一聲尖叫,她手中的那個求子符掉在了地主,一摔為二,而烙妃則是抱著自己的小腹痛苦的喘息著,她臉色蒼白的看著他,她的唇不時的顫抖著,突然間,她感覺自己的下腹有著一種熱流流出。
又是一聲尖叫聲……
「娘娘……」烙妃身邊的宮女這才反應了過來,連忙的跑在了烙妃的身邊,找太醫的找太醫,找皇上的找皇上,而烙妃身下的血已經染紅了雲淨宮的地板。
「娘娘,」阿宛只是緊張的小跑到了雲淨的身邊,緊緊的拉住了她的衣服,而雲淨只是低頭看著地上的烙妃,還有她身上的血跡。
烙妃在這個時候突然睜開了雙眼 ,而她的辰間卻是一抹淡的不能再淡的笑意,
再度的閉上了自己的雙眼,她的手抓緊了自己身上的衣服,任小腹內的疼痛不斷的加大著。
雲淨轉過身, 向內室裡走去,她睜開了自己的雙眼,泛著青色的唇抿的很緊很緊,原來,這就是後宮,可以為了自己的目的,連自己的孩子都不放過。
這個就是皇宮啊,真的是好可怕的地方
外面亂成了一團,不知道有多少人進進出出,阿宛只是站在她身邊,眼睛不時的看著後面,直到聲音慢慢的停止,這裡又是只有從前的安靜,雲淨宮,除了安靜以外,就再也沒有什麼了。
「阿宛,你也認為是我做的嗎?」雲淨淡淡的斂下了自己的長睫,輕掃間,才發現,自己竟然沒有眼淚了 ,是不願意流,還是感覺不值得。她已經不知道了。
「不是的,阿宛相信娘娘,娘娘不是那樣狠心的人,」阿宛不斷的搖頭,她跟在雲淨的身邊很多年了,她不會相信雲淨是一個心狠的女人。
「謝謝你,阿宛,」雲淨坐在床塌上面,從身上拿出了一個錦帕,這是元從聖仍然是皇子時給她寫的情詩,那個時候,他們都是單純的愛著,只是當單純不在,愛也不在了。
她拿起了一把剪刀,從中間剪開。
阿宛驚叫了一聲,「娘娘,你怎麼……」這個是她最愛的啊,平常都是時時拿出來看的,怎麼說剪就剪了。
「因為,沒用了。」放下手中的剪刀。
門外進來了一個極為冷硬的腳步聲,她伸出手輕輕的碰著自己的臉,才發現,自己的臉上也都是乾的要命。
「赫連雲淨,你好大的膽子,」人未到聲音已先到。
一道明黃的衣服剛閃過,就是沉沉的一聲啪。
阿宛摀住了自己的嘴,連忙跪在了地上。
雲淨只是捂著自己的臉,唇邊有著妖治的血絲,打沒了,真的打沒了,她對他的情……唯一的一點也沒有了。
「來人,皇后赫連雲淨謀害皇子,罪大惡疾,除去後位,貶去冷宮,賜名罪。」
有力的聲音,卻是讓雲淨笑了,原來,這就是十幾年的情,原來就是這樣的,他都沒有給她解釋的機會,就這樣定了她的罪。
是的,她有罪,她全身都是罪。
元從聖冷冷看著雲淨,大步的離開,連多看她一眼都不願意。
冷宮內,雲淨坐在冰冷的台階,果然是冷宮,裡面只有她一個人,罪,她有罪,她的罪就是愛上那個男人。
她站起來,手卻是碰到了自己的脖子。
指尖痛了一下,她輕輕的拉下了自己脖子上的紅色錦囊,
如果有一天,你遇到了無法解決的事,就打開它。
「靈汐,你是不是早就想到了?」雲淨的手握緊了手中的錦囊。如珍珠般的淚水瞬間掉落在了手中的錦囊之上。
她走進了破破爛爛冷宮之內,裡面落滿了塵土,這裡很久都沒有妃子進來時,而進來之人,並不是十什麼妃子,而是一名皇后,可是她還是什麼皇后呢。
她用自己的袖子將一把木椅擦乾淨,坐在上面,這才鬆開了自己的手,那只錦囊完好的躺在她的手心裡,她打開,從裡面掉出了一粒暗紅色的藥丸,還有一張紙條,她打開了紙條,紙條上只寫了八個字,。
「生無可戀,鳳凰重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