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完小天講述的這幾日發生的情況,劉心瑜的怒火突然一下子竄了出來,她把醉倒在地的遠文的上身抱在懷裡,一隻手拍著他的臉,恨恨的罵道「張遠文,這幾天你竟然只顧喝酒,不給我兒子做飯,他現在是個布娃娃啊,你不管他,讓他怎麼過?」
遠文卻緊緊的閉著眼睛,嘴裡含含糊糊的嚷著「酒……酒……給我酒……」
從遠文身上散發出來的濃重的就會刺痛了劉心瑜的鼻子,她一陣反胃,差點沒吐出來,接著她緊緊的抓住遠文胸前的領子,使勁的拼了命的搖晃著「張遠文,你給我醒醒,你就知道心疼你的女兒,卻不管我的兒子,你給我醒醒你……」
遠文不管她,伸出一隻手哆哆嗦嗦的在地上摸索著,終於摸到了那個喝了一半的酒瓶子,但是他還沒有來得及把酒瓶拿起來,劉心瑜就一把奪過去,啪唧一下摔倒在地上,酒瓶頓時碎成了兩半兒,沒喝完的酒液流出來,一點點在客廳的地板上蔓延,散發著濃重的酒味。
劉心瑜摔了酒瓶子,又一巴掌打在遠文醉醺醺的臉上,氣急敗壞的嚷道「你這個沒出息的窩囊廢,看來我跟你離婚是離對了,這點打擊你就受不了,一輩子成不了大事,一輩子是窮光蛋……」
看來劉心瑜還真是欺負遠文欺負慣了,連他現在變成了這個樣子,也不放過,還照常打罵。不過她罵完,打完以後,自己也禁不住悲從中來,摟住遠文的脖子嚎啕大哭了起來。邊哭嘴巴也還不歇著,只是不再大罵,而是嘀嘀咕咕,一副怨天尤人的樣子「我也離婚了,我離婚了,我跟那個混蛋離婚了,我的命怎麼那麼苦呢,找個我能欺負的吧,沒錢沒出息,找個有錢的吧,又欺負我,嗚嗚……」
劉心瑜愛過遠文,那是剛剛初戀的時候,但是結婚沒多久,她的心就離遠文越來越遠了,在她的眼裡,遠文沒本事,家庭條件差,還窩囊,總之一句話,沒出息。但是這一刻,在經歷了第二次婚姻失敗的這一刻,她的心竟然和遠文緊緊的貼在一起了,在他沒有知覺,醉的不省人事的時候,貼在一起了。
也許她意識到自己錯了,不該放棄善良的遠文而去嫁什麼大款,現在好了,就像在漆黑恐怖的森林裡跑了一圈,最後又回到了原地,除了失去了青春,她什麼都沒有撈著。
人總是在失去以後才知道珍惜,才會想到他的好,劉心瑜想回頭了,其實她早就想回頭了,美田剛死的那會兒,她是暗自高興了一陣子的,只不過那時,她還不捨得和她現在的丈夫離婚,說白了就是還惦記著人家的財產,得等,她心裡想,等一段時間,自己想到了一個好的計謀,拿到了財產以後再離婚。但是她自以為很聰明,別人也是不傻啊,像她丈夫那樣的男人,在社會上玩慣的,她那點兒小心思他一眼就會看透了,所以最後,只會讓她的丈夫更煩,更變本加厲的在外面沾花惹草而已。
最後,婚是離了,可是她,除了一座不算很氣派的房子以外,什麼都沒撈著。
哭吧,哭吧,都是虛榮心在作怪的,沒有金剛鑽,就別攬瓷器活兒,自作自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