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久,遠文就又沉沉的睡去,可是好像剛剛沉入夢鄉,連夢都沒來得及做,就聽『咚』的一聲悶響,就如一個站在懸崖邊的人,腳下打了一個滑,飛奔著向萬丈深淵落去,讓人忍不住驚魂和大叫,遠文噌的一下從床上坐了起來,緊張的望向四周,什麼在響?
這時又聽『咚』的一聲,地動山搖,整個屋頂似乎都被撞的搖晃了起來,遠文驚訝的張大了嘴巴,是隔壁,有人在拿什麼東西撞牆。
『咚』響聲又一次傳來,這堵牆可是厚厚的,竟也被撞得晃了幾晃,可見撞牆的一定是一個大力士,手裡也一定是拿著一個什麼大的重的東西,會是誰呢?突然遠文想到一個很奇怪的問題,紫韻,對,紫韻可是緊貼著這堵牆睡的,她怎麼一點反應都沒有?這麼強烈的撞擊,這麼大的響聲,她怎麼還睡得這麼死?
『咚』又是一聲巨響,遠文緊緊的捂上嘴巴,大睜著眼睛,我x,這是幹什麼?三更半夜的,難不成在拆房?突然他的腦海蹦出了兩個字「春成……」,對,村長不是說,隔壁是他的兒子春成的房間嗎?不是說他房裡沒人嗎?怎麼……
咚——咚——咚,那響聲比剛才更大了,一聲接一聲,遠文的心都快跳出來了,噢天啊,別撞了,再撞牆都塌了。
「紫韻,紫韻……快醒醒……」遠文拍著紫韻的肩膀,大聲的呼喊她,可是……可是她像個死人一樣,緊緊的閉著眼睛,動也不動。
「紫韻,紫韻,醒醒……」遠文也顧不上男女授受不親了,把她從被窩裡拽出來,使勁的搖晃著,呼喊著,可是紫韻還是沒有任何反應,難道她……難道她死了?這個念頭冒出來的時候,遠文嚇了一跳,連忙一鬆手,紫韻像一堆泥一樣立刻癱倒在床上。
遠文屏住呼吸,哆哆嗦嗦的把一根手指放到紫韻的鼻子下面,一試,噢還好,她還有鼻息,這麼說她活著,可是為什麼睡的這麼死呢?這抗干擾能力也太強了吧。
遠文翻身下床,準備到隔壁一探究竟,誰人這麼無聊,大半夜撞牆玩兒,可是他剛穿好鞋,那個響聲突然沒有了,遠文愣在那裡,幾分鐘過去了,那個響聲沒有再響起來,可是遠文不敢睡,又等了一會兒,還是沒有動靜,他這才脫掉鞋子,重新爬到床上去,心裡乞求著「別再響了,讓我好好的睡一覺,明天還有很多事情呢。」
可是似乎有人在故意調戲他,剛剛閉上眼睛,『咚』那個響聲又來了,噢,我的媽媽呀,受不了了,遠文二話不說,噌的從床上跳下來,套上鞋,走到門邊,不再猶豫,嘩啦一聲拉開門,大踏步向隔壁走去。
那個聲音還在繼續,遠文來到隔壁村長兒子的門前,將耳朵貼在門邊,還真是有人在拿什麼東西撞擊牆壁,他忍無可忍,伸出手,『啪啪啪』的拍了拍門,可是並沒有人來開,遠文推了推,裡面好像反鎖著, 他加大了力氣,再一次『啪啪啪』的敲了幾聲,還是沒人來開。
「喂,裡面有人嗎?」遠文壯著膽子問了一聲,沒有人回答,只有那個咚咚的聲音一聲接一聲,刺耳的響著。遠文懊惱,正想下樓去喊村長大叔,剛一轉身,那門竟然吱呀一聲,自動開了,遠文停住,回頭,然後慢慢的走進了房內,隱約看見一個人,手裡拿著個什麼東西,一下一下的往牆上撞。
遠文伸手去摸門後的燈繩,根據經驗,村裡人一般都把掌握燈的開關的繩子放在門後,果然,摸著了, 『啪嗒』,遠文一拉燈繩,屋內頓時亮了起來。牆壁旁的那個人也看清楚了。
一個滿身黑衣的老人,花白的頭髮披散著,看不清她的臉,她的手裡緊緊的抓著一個人的頭髮,一下一下的把那人的頭往牆上撞,每一下,都震天動地,鮮血順著那人的額頭流了滿臉,牆壁上也沾的到處都是,而那個人,穿著一身白衣,胖胖的,頭髮被那個黑衣人提溜在手裡,身子軟軟的攤在地上。
遠文呆在那裡,重重的喘氣,忽然那個黑衣人,放下了手裡的人,慢慢的轉過身來,一雙血紅的眼睛瞪著遠文,遠文往下一瞅,倒在地上的那人竟是村長老婆。
「啊……」遠文大叫一聲,驚慌失措的向門外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