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7章:晚餐
在二樓窗台上,可以觀望樓下全景,因此尚璃勳的車子駛進宅院時,尹夏純也是第一時間知道。
大約不過一刻鐘,登蹬蹬門外便來了上樓聲。
臥室的門沒有關,因此當尚璃勳的聲音響起來時,他已經來到了尹夏純的面前。
「夏純,今天有好一點兒嗎?」
「我很好」她轉臉看他,卻沒有動身從窗台上下來。
她的眼波裡流轉著寧靜的光輝,如同一彎新月。
尚璃勳走近一些,同樣在窗台上坐下,他望著她,聲音輕柔帶著寵溺的關切:「我聽奶媽說,你中午都沒有吃什麼東西,你不餓嗎?」
「我、」她想說,我不餓。但是望著他真摯誠懇的雙眸,她轉口道:「我沒什麼味口……」
尚璃勳微笑著說著,「我買了豬排,做了你最愛吃的糖醋排骨,還有雞肉蔬菜沙拉。奶媽很早就煲好了粥,下樓去吃點東西吧,嗯?」同時伸手將尹夏純額頭的一綹亂髮替她拔到了耳後。
對於他的深情與溫柔,她沒有再躲閃,只是靜靜承受著,雖然還不能完全適應,但是她發現那樣也並不是多麼令人討厭的事情。
「嗯,好。」她點頭答應,看著他一身的正裝回到家還沒有脫下,便又說道:「你先換衣服吧,我等你。」
「嗯、好!」他用力點頭,欣喜的表情在尹夏純看來有點過於激動,並且臉上的笑容止抑不住。
樓下用餐廳裡奶媽和其它下人已經準備好了晚餐,當尹夏純和尚璃勳一起下來的時候,長智可漫也正好從自己房間換裝出來。
「嗨,小勳。」長智可漫看起來精神抖擻,很輕快活潑的朝尚璃勳打聲招呼。「快點開動吧,工作忙了一天,我早就餓了呢……」她語帶撒嬌,同時也邁著輕盈快活的步子飛到了尚璃勳身邊,一把挽起他的手臂,巧妙地將尹夏純隔開。
尹夏純沒有回頭去理睬這種無聊幼稚的遊戲,她只是獨自安靜地走向了餐桌,在側桌尋到一個坐位,就此坐下,靜候開飯。
飯桌上尚璃勳極力跟長智可漫保持主客距離,尹夏純只是默默無語。
除了筷子湯勺偶爾碰到菜般和碗發出清脆的響聲之外,桌上也是鴉雀無聲。
「夏純,」尚璃勳夾了顆青菜到尹夏純面前的碟子裡,同時也微微轉身面向著她,「今天下午,我有去你們家,告訴了伯父伯母,你很安全。現在跟我住在一起。」
他說得很慢,一邊說著,一邊仔細觀察著她的表情變化。
「哦……」咬在嘴裡的筷子稍稍停頓了一下,尹夏純緩緩抬臉看向尚璃勳,卻不知道要說些什麼才好。
說到母親沈琳織,尹夏純再次感到傷感。那一晚,要求她離開練家的時候,媽媽表現是那麼不容商量,份外絕決。
手肘撐在桌沿上,在尹夏純欲言又止的時候,長智可漫忽然大聲說道:「小勳,晚餐過後可不可以陪我出去逛逛呢,因為來得匆忙,我都沒準備什麼衣服呢。」
第168章:她已經不要我了
尹夏純禮貌地道歉,接便離桌上樓了。
她不想在這個時候去跟長智可漫爭什麼,也不想小心眼的將長智可漫的言行當作是她故意而為。
她,只想眼不見為淨。
窗外的天空,星星似乎要變得遙遠了,遠得無法觸及,尹夏純感覺即使有人給她一架天梯,她恐怕也摘不下那美好明亮的星星。
尚璃勳頓下了腳步,站在臥室外。望著窗戶邊那抹蕭索傷感的身影,心頭隱隱浮現疼惜。
聽到身後溫柔漸近的腳步聲,尹夏純知道來人是誰,因此迅速地舉手摸了一下眼角。
他來到她的身後,伸出手停留在空中,很久之後才轉而去碰她的披肩,雙手替她拉到披肩,他才向前走近一步,站在她的身邊。
「尚,我的心,它突然變得好寂寞、好空虛,好像……不知怎麼的缺了一大塊,怎麼樣都無法修補……」
她已經很久沒用「尚」這個單字來稱呼他了。
她轉過身,仰臉望著守護在身旁的尚璃勳,眉宇緊蹙,同時忍不住伸手抓住了他的一隻衣袖,「這樣的感覺,讓我好無助……也讓我好害怕……」
尚璃勳將尹夏純的手握進了手心裡,她的小手涼冷,讓他心頭一驚。
「明天我陪你回家吧!」他握緊她的手,認真凝望著她,「去見伯母,我想,她能撫慰你的不安和害怕。」
「不、沒用的……」她更加惶惑的搖頭,眼淚瞬間又掉了下來,聲音哽咽:「沒用的,媽媽她,她已經不要我了……」
「夏純……」他張嘴,卻感覺好像說什麼都是那麼沒有說服力,因為他也見識到了沈琳織的堅決。
尚璃勳鬆開了尹夏純的手,展開雙臂傾身將梨花帶雨的尹夏純抱進了懷裡。
這一刻,她是無助的,是嬌弱的,是讓他感到無盡疼惜的……
這一次,她沒有抗拒他的懷抱。因為,一個溫暖充滿了愛意和肯定的懷抱,對於現在的她來說是那麼充滿了誘惑力。
坦白一點說,她需要這樣一個懷抱的抱慰。
這樣一個懷抱,可以包容她的眼淚,可以守護她的脆弱,可以等待她的再次堅強。
她的側臉貼在他溫暖的胸膛,也終於張開了雙手,同樣擁住了他。
「夏純,我要跟你結婚。」
他的聲音在她的頭頂響起,那麼突兀出其不意,卻也是那麼的堅定而平靜。
「璃勳?」她睜開了淚霧朦朧的雙眼,抬頭望著他張條明朗的下顎,「可是我……」
他下意識輕點了一下下巴,表情有些自嘲,「我知道,你已經結過婚了。你也不想嫁給我,可是,」他又堅定地垂眸望著身前的她,用一種她無可抗拒的語氣說道:「我還是要跟你結婚。」
「璃勳……」
「放心吧,我不會真的要求你成為我的妻子。」擺擺手,他又解釋道,「我只想讓你和伯母,你們母女感情修復,和好如初。」
她深棕色的眼眸一瞬不瞬的盯著他,許久之後才喃喃絮語道,「不、不……我不能讓你這麼做。不能因為我,讓你如此委曲。」
「事實上,對我最不公平才是讓我最委曲。」他微扯了一下唇,露出一抹苦笑,「你說你結過婚了,我卻連我的情敵是誰都不知道。但是,」他又聳聳肩,故作輕鬆道:「有什麼關係呢?這樣的委曲我都可以忍受,那樣做不過是為了我所愛的人,讓她可以跟親人的關係可以更和諧,這根本就不是委曲。你懂嗎?夏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