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說話的正是許飛,他嘴角勾勒出一道不易察覺的笑容,正視轉身看向自己的夏侯醉影。
看到對方毫不畏懼的樣子,夏侯醉影冷笑一聲,道:「你是哪家的公子哥兒?」這裡可是北燕郡,方圓百萬里可沒有人敢和她叫板。雖然他的父親不掌握軍隊,但和鎮守邊疆的統帥可是同父同母的兄弟,如此一來,郡城內一些大家族見到她也不敢囂張。
許飛微微一笑,道:「我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為何不能進入包間吃飯?」他瞳孔一縮,看向前方帶路的店夥計。
店夥計不敢直視許飛的目光,連忙低下了頭,他常年在社會上混跡,眼光相當毒辣,他一眼就看出,眼前這不知身份的少爺,也是一個天不怕地不怕的主兒。他不過是一個店夥計,這樣的事還是不參與為好,惹惱了對方,保管見不了明天的太陽。
夏侯醉影笑了,好久沒有人敢這樣和她說話了,看了一眼身邊的店夥計,給他一個不用擔心的神色,而後看向許飛。剛想說話,夏侯醉影卻看到許飛腰間的紫玉,道:「佩戴紫玉,看來你身份不一般,把紫玉仍過來,我看看你玉上的標記。」
每一個紫玉,都經過精心加工,雖然大小不一,樣式不同,但凡貴族弟子佩戴的紫玉背面,都有家族的標誌。比如說,許飛身上的家族標誌,便是一隻紅魂獸,只要許飛把紫玉交給夏侯醉影,便知道許飛就是東成王府的人。除此之外,大貴族的兵器和衣服上也有想同的標誌。不過眾人來的時候,換了平常的衣服,這標誌自然看不出來,至於腰間的兵器都雕刻在內部,只要長刀劍不出鞘,從外面也是無法看出。
聽到夏侯醉影的話,許飛似乎聽到世界上最好笑的事情一樣,旁若無人的大笑起來。
眾人一愣,不知道許飛到在笑什麼。
夏侯醉影臉色鐵青,她覺得對方故意為之,怒道:「你笑什麼?」
許飛笑著說道:「夏侯小姐,你剛才的話太可笑了。」
可笑?
除了許飛以外,沒有人覺得可笑,一個個都疑惑的看向許飛。
夏侯醉影同樣不明白剛才的話有什麼可笑的地方,下意識的問道:「哪裡可笑了。」
許飛低下頭,看了一眼腰間的紫玉,道:「這玉牌乃是我貼身佩戴,豈能說給你就給你,若是我給了你以後,你不還給我,冒充我家之人引起事端,必定要牽扯到我的家族,你說是不是?」
這番話說的有理有據,但明眼人可以從話中聽出,許飛把夏侯醉影當成強盜土匪了。
夏侯醉影臉色變得更加難看,努力壓制著內心的憤怒,冷聲道:「這裡如此多人,難道我還會搶你的東西不成?」
許飛擺手道:「知人知面不知心,我和你不會一面之緣,又怎會知道你是什麼樣的人。」
一個人的脾氣再好,聽到這樣的話也會發火,何況夏侯醉影在北燕郡內出了名了脾氣火爆,她原本壓制的怒火,彷彿火山一樣瞬間爆發而出。右手抬起,毫無貴族弟子的風度,指向許飛,怒聲道:「你想怎麼樣?」
許飛神色如常,並沒有流露出任何表情,他身邊的陳風等人,卻是上前一步,站在了許飛的身後,同時緊握眼見的劍柄,凝視著夏侯醉影,只要夏侯醉影一有舉動,他們便會出手阻止。強大的保護下,許飛說起話來,更是石無忌彈,淡然道:「大小姐,你問我要玉珮,我自然不會給你。就像我問你要東西,你不會給一樣。」
夏侯醉影是一名武修者,修為已經達到武師的境界,她教訓的公子哥兒,沒有一百也有八十。剛才,她確實想出手教訓許飛,只是看向許飛身後的那名中年男子時,神色一緊,因為從直覺上來看,那名中年男子的修為遠遠高於她。就在夏侯醉影猶豫要不要出手的時候,聽到了許飛的話,手腕一動,從腰間解下紫玉扔給許飛,「我才不會像某些人一樣,捨不得把東西拿出來。」
許飛面對飛來的玉牌,右手在身前凌空一揮,身體原地一個旋轉,瀟灑的接出了玉珮。他沒有看向背面,而是在眾人之下放在了鼻間,用力的吸了一口氣,舒坦道:「好香啊!」此話一出,大廳內吃飯的眾人臉色都變了,夏侯醉影的臉色更得變得無比難看。
這是一個調戲,在大廳廣眾下極為明顯的調戲。一個貴族子弟,竟然在北燕郡內調戲郡城之主的女兒,這話若是傳出去,恐怕沒有多少人相信。大廳內的眾人,不約而同的看向了夏侯醉影,一個個抱著看好戲的態度。
「你……」夏侯醉影一副咬牙切齒的樣子,狠狠道,「你無賴……」
「算是吧!」許飛微微一笑,面露感激的神色,「大小姐,很久沒聽到人誇我了,謝謝你啊!」
不以為恥,反以為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