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胤風,你這頓是鴻門宴嗎?」冥北看似漫不經心的掃了一眼滿桌的酒菜,眼神裡滿是疑惑,以他對黑胤風的瞭解,應該是避之不及,怎麼可能還會邀他赴宴呢?
對於他毫不留情的話語,黑胤風笑而不語,輕搖了搖頭,緩緩的從袖口拿出一隻瓶來。
當看見這只瓶時,冥北臉上的慵懶表情僵住了,整個人完全呆愣著,半響才找到自己的聲音:「不可能,你……你是從哪裡得到的?」
「本王只想問你,這到底是不是召魂瓶?」黑胤風緩緩開口,順手將那只瓶子遞給了身旁的青筠,青筠的眸一瞬不瞬的望著冥北。
「本尊就說呢,獅王怎麼會有這樣的雅興,請本尊來赴宴……」冥北僵硬的臉漸緩舒展開來,帶著幾分戲謔的笑言道:「不過,看上筠兒的份上,本尊也就直言了,這個瓶子--正是傳言中的召魂瓶,沒想到它竟然會落入你們的手中。」
「那本王就先謝過冥北至尊了,請用菜,吃飽了就早點回去吧!」黑胤風面無表情的冷泠道,這個冥北竟然當著他的面,一往情深的望著青筠,令他恨不得給他一鞭。
黑胤風的冷言冷語並沒有讓冥北笑容消失,他拿著筷子,動作極其優雅的夾起盤中的菜:「不急,不急,本尊既然來了,還想要靈界多玩幾日,若是有機會的話,能夠和獅王再打上一架,就更盡興了。」,看他說笑的樣子,與平日裡陰霾的冥界至尊完全判若兩人,就像一個厚顏無恥耍無賴的孩子似的。
黑胤風一眼也沒有看他,銀筷輕佻,夾起一塊食物直直的飛入冥北的嘴裡,速度之快,手法之準,確實令人驚歎。
接下來,他淡淡的瞟了一眼冥北瞠目的模樣,冷笑著:「冥北至尊,你的話太多了,既然是來吃飯的,就快點吃,吃完了就可以走了,本王不留客!」
冥北竟然好脾性的依然笑著,反常的反應令一旁的夜嵐也不由的暗暗驚詫,再看看冥北,緩緩的咀嚼著口裡的食物,一直到嚥了下去後,才開口:「筠兒,你就忍心看著他欺侮本尊麼?本尊可是你們邀請來的客人……」
黑胤風沒料到,一向心高氣傲的冥北,居然向女人打起了小報告,一個閃電般的速度,便已經坐到了冥北的身旁,一把抓住他的衣襟:「冥北,本王警告你,不准在筠兒面前胡言亂語,否則本王……」
「胤風,不得無禮……」青筠一聲低沉的嬌嗔,黑胤風頓時鬆開手來,依然不忘惡狠狠的瞪了冥北一眼,冥北反而抱以他一記得意的笑容。
「冥北是我們請來的客人,你不可以這樣無禮。」青筠顯得有些不悅的白了黑胤風一眼。
黑胤風下一刻便已經坐到了她的身邊,壓低嗓音不滿的對女人低訴:「筠兒,你不能幫著他來訓斥我,我可是你的丈夫,你這樣……豈不是助長了冥北那廝的威風了。」
青筠潤了潤嗓子,眼看著冥北和夜嵐都朝這邊望著,她也聲音壓得低低的:「你可別忘了,你現在還在觀察期,我還要看你的表現呢!」
黑胤風頓時沒了聲音,確實如此,從上次那件事情後,她到現在都不允許他碰她,晚上睡覺都利用金鐲施法劃下結界,讓他無法近她的身。
這令黑胤風惱懊不已,早知道他就不該教她法術,沒想到沒有防到外人,反到用來防他了。
下一刻,黑胤風的臉色驟變,堆著滿滿的笑意:「冥北至尊難得來靈界做客,本王盡地主之宜,先敬你一杯。」,一邊說著,一邊悄悄地睨了眼青筠,直至看見她的臉上流露出滿意的笑容,帶著幾分不甘,黑胤風無奈的歎了口氣。
看著他變臉的速度,冥北挑了挑眉,帶著幾分戲謔的道:「獅王如此熱情,那本尊就恭敬不如從命了。」,薄唇勾起一抹笑意,意味深長的衝著黑胤風舉起酒杯,黑胤風心不甘情不願的仰起頭來,一飲而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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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間,躺在床上的兩人,青筠正欲拿金鐲設下結界,柔荑卻被男人的大手一把給抓住:「筠兒,咱們都好久沒有親熱。」
「那是你自找的。」青筠不客氣的白了他一眼:「誰讓你不明不白的在外面睡了一下午,還敢說自己和鳳夕是清白的,我當時就應該……」
說到這裡,青筠頓了下來,她還是沒有勇氣說出來,黑胤風的眸底閃過一抹異樣,臉瞬間低沉了下來:「你剛才要說什麼?那話是什麼意思?」
見青筠默不吱聲,他一把翻過身體,將她壓在身下:「告訴本王,到底是怎麼回事兒?如果你相信我,就應該把實情說出來。本王對你的心,難道你還不相信嗎?」
青筠想了想,鳳夕是她的姐妹,若黑胤風與她之間的事情是子虛烏有的話,那就是鳳夕在說謊話,若是她告訴黑胤風,黑胤風絕對不會輕饒了鳳夕,念在姐妹的情份上,這件事情她還是想作罷,只當是自己認清了一個人,下次多防著些就是了。
「胤風,這件事情就此作罷,我……還是決定相信你。」青筠突然表情肅然,認真的道,其實在心裡,她早就原諒他了,從那日他跟冥北打了一場,帶著滿身的傷回來那一刻起,她就知道他和鳳夕沒有做過。
「為什麼這樣說?你是要維護某個人嗎?」黑胤風敏感的道,狹長的眸半瞇起,藏著一抹冷魅的危險氣息。
「你就不要再猜了,我想這件事情應該是我誤會了。」青筠淡淡的道,接著故意岔開話題:「胤風,召魂瓶找到了,從明日開始我們就開始利用聖物召喚蘭蝶的魂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