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剛落,黑胤風的表情有片刻的僵硬,接著若有所思的看了他一眼,不怒反倒笑了,他心裡明白,北冥這是故意想激怒他,故意道:「這就不勞至尊操心了,本王有沒有在外面偷腥,筠兒比誰都清楚。」,話裡藏著濃濃的曖昧語氣,男人之間的暗流洶湧。
冥北頓時沒了聲音,原本帶著笑意的臉,也瞬間黑沉了下來。
鳳夕開口了:「兩位王沒有必要為了鳳夕這個不相干的人傷了和氣,這樣倒讓鳳夕無顏呆在這兒了。」,說罷,眸底帶著淡淡的憂傷,一陣風似的離開了。
「走了也好,清靜多了。」黑珍珠無所謂的聳了聳肩膀,青筠搖了搖頭:「胤風,還是你去勸勸吧,這時候我去,恐怕只會讓她……心裡更難受。」
黑胤風猶豫不決的樣子,冥北冷嘲熱諷的語氣又來了:「怎麼?獅王殿下心裡有鬼嗎?不會是不敢去吧?難不成心裡真的還惦念著其他女人?」
「哼!」黑胤風狠狠的瞪了冥北一眼,冷哼一聲,什麼話也沒有說,只是一眨眼的功夫便消失在大殿了,冥北的嘴角揚起一抹壞壞笑意。
「冥北至尊,你閒來無事來靈界,就是想挑撥獅王夫妻之間的感情嗎?」夜嵐一邊茗著清酒,漫不經心的淡淡道,窗風的微風勾起他的衣袖飄飄,更顯俊美。
「若是獅王待筠兒沒有異心,又何必怕本尊的挑撥呢?」冥北至尊意味深長的道,眸子下意識的望向青筠的方向,青筠似乎失神了,盯著腳尖不知道在想什麼。
好一會兒,青筠突然抬起頭來:「各位坐一會兒,我出去一趟。」
「請便。」冥北淡淡的應了聲,熾熱的眸子與淡然的聲音,形成了鮮明的反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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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筠也不知道為什麼自己會擔心,可能是隱隱感覺到鳳夕的異樣,還有冥北說的那些話,好像還真的對她造成了影響,雖然她嘴裡不承認,可是心裡還真的有些擔憂。
畢竟鳳夕曾經是黑胤風愛過的女人,或許那個時候,他並不懂得愛,可是卻不得不說,鳳夕還是吸引他的,剛才鳳夕跳舞的時候,她看見黑胤風的眼睛一直盯著舞步旋轉的鳳夕,而且……她為他酌酒的時候,她看見有一刻,他似乎失神了。
不由的加快了腳底的步伐,經過十年的時間,青筠已經能夠在空氣裡識別族人的氣息了,她跟著鳳夕殘留下來的氣息,一路跟了下去,氣息越來越濃郁,突然聽見男女低沉粗喘的申吟,青筠的心一下了提到了嗓子眼。
腳下像生了根似的,不敢移動分毫,可是那熟悉的聲音依稀傳來:「啊,胤風,你好厲害,唔……」,那是怎樣的一種申吟,青筠比誰都清楚。
那是鳳夕的聲音,她嘴裡念著的是胤風的名字,也就是說……,青筠只感覺大腦一片空白,她不敢去看,不敢朝前移動分毫,害怕會看見讓自己心碎的畫面。
可是,就算是沒有看見,心也依然碎了,艱難的將腳步移前一步,卻在聽見那尖銳的申吟聲時停止了下來,她甚至聽見男人滿足的低喘。
咬著下唇,忿忿的一個轉身,青筠逃也似的離開了,她最終還是沒有勇氣去面對那一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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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青筠再度出現在大殿,蒼白的小臉讓眾人很快便發現了她的異樣,冥北的眸底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光芒,似乎一切都在他的意料之中。
「夫人,您怎麼了?不舒服嗎?」月兒首先迎了上去,青筠無力的搖了搖頭:「月兒,你招呼客人,我回房休息一下。」
月兒一頭霧水的望著青筠的背影,不知道夫人怎麼突然間變了個人似的,黑珍珠似乎想攔下青筠,可是卻被月兒制止了:「夫人需要休息。」
黑珍珠白了月兒一眼:「你還真是多事兒。」,說罷,便衣袖輕揮,消失在了大殿。
夜嵐手裡端著酒杯,眼睛盯著桌案,深邃的眸子失去了焦聚,若有所思的想著什麼,時不時的輕睨一眼面色平靜的冥北,眼底多了幾分疑惑。
「夜嵐,你不要像審賊一樣的盯著本尊……」冥北漫不經心的輕啜了一口酒,低沉帶著戲謔的嗓音緩緩的道,不知怎的,他的心情突然之間好了起來,隱隱約約的能夠感覺到,自己的機會來了,黑胤風和青筠之間出現了問題。
雖然,冥北很清楚這件事情是有人幕後操縱,可是這與他又有什麼關係?只要能夠讓青筠和黑胤風的關係破裂,能夠讓他有機可趁,別的都與他無關。
「至尊心虛了嗎?說吧,你到底背著使了什麼詭計?」夜嵐不難感覺到,一定是有什麼事情發生了,雖然不清楚細節,但是卻能夠感覺到冥北的心情突然間變得愉悅起來,說明這件事情他一定清楚。
「詭計?本尊還不屑於使用詭計來取勝。」冥北淡淡的瞟了一眼夜嵐:「本尊對青筠是認真的,夜嵐殿下這麼說,怎麼讓本尊感覺到了侮辱之意?」
夜嵐沒有說什麼,目光移至月兒身上,月兒會意的點了點頭,便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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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您這是怎麼了?」月兒立於床邊,望著躺在床上青筠的背影輕柔的問道:「不會是因為冥北至尊之前的那番話吧?」
青筠依然沒有聲音,因為她是背對著月兒,月兒也看不見她臉上的表情。
「夫人,獅王心裡只有您一個人,這一點您還感覺不到嗎?他的心裡若是還喜歡鳳夕小姐的話,你們也不可能有今天,您若是也這麼想,那就是跟自己過不去。」月兒緩緩的坐到了床邊,細嫩的柔荑輕撫上青筠的後背,想給她一點安慰。